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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兒子?”會場一片寂靜,突然,轄區派出所的所長說道:“沒有精神病,但是有一家的兒子是間歇性精神障礙。父親叫汪會。”師父點了點頭,說:“那么,這個汪會的兒子是不是身材矮小?”派出所所長說:“是的。”師父繼續問道:“這一家是不是很窮?”主辦偵查員插話道:“今天我去了,家里窮困潦倒,除了破床破桌子破電視什么的,什么都沒有,連冰箱、空調這樣的電器都沒有。家里有個兒子,10歲時得了腦膜炎,沒有及時醫治,現在處于時而智障、時而狂躁的狀態。”師父看著主辦偵查員說:“汪會是不是說案發那天他孩子一直在家?”“那倒沒有。”偵查員說,“不過他倒是一直強調他的兒子從來不出門,都是憋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不過,這些情況,您是怎么知道的?”“是尸體告訴我的。”師父笑著說了一句陰森恐怖的話,“現在我來分析給你們聽。”師父喝了一口水,慢慢地說道:“先說主要的,我們要從尸體身上奇怪的刀傷說起。第一,兩名死者的頭面部和頸部都被砍了幾十刀。這樣的情況見于兩類案件,一是深仇大恨、泄憤毀容,二是精神病殺人。第二,女死者的衣服被解開,rufang和肚臍周圍有多處起子形成的刺創,但是經尸檢確認死者并沒有遭受性侵害,這樣的情況也見于兩種案件,一是性變態殺人,二是精神病殺人。第三,現場發現了DVD機被剪斷的線頭,又確定本案是盜竊案件,什么人盜竊就是為了偷DVD和手機而不翻動現場、不拿女死者的金手鏈?只有一種解釋,兇手沒見過DVD機,連拔線頭都不知道,要用刀割斷線頭,而且兇手沒見過手機或者認為手機很值錢。這樣的人,只能是智障或者精神病。結合三方面問題,只有精神病患者才能做出這樣的現場。”我贊許地點了點頭,說:“間歇性精神障礙,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為什么整個作案現場有時讓人感覺兇手有反偵查意識,有時又像沒有反偵查意識,甚至作案時帶個梯子這樣不能讓人理解的行為都可以做得出來。這是因為他的行為沒有清晰的思維去維系,時而清晰時而糊涂,所以整個案發現場都讓人費解。”師父接著說:“我之所以分析這個人家里很貧窮,是因為即便兇手有精神障礙,如若生活條件一般也都應該能認識什么是DVD機,這個時代,連DVD機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他的家里可想而知有多窮。”我又插話道:“是啊,分析身材矮小是因為現場二樓的窗戶狹小,能鉆進去的人,自然身材矮小。”胡科長在一旁補充道:“嗯,聽你這樣一說,所有的疑點幾乎都可以解釋了。之前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男性死者沒有經過任何掙扎就被打死在床上,甚至連抵抗的動作都沒有,這非常奇怪。因為盜竊殺人,通常都是進屋翻動東西驚醒受害人后,不得已而殺人。而本案中,兇手幾乎是進了臥室就殺人,這非常不好理解。”師父接話道:“很簡單,我覺得這個兇手應該了解柏長青一家的習慣。受害者通常是周五回家,周一才回來,而恰巧案發當天是25號,周五。很有可能是兇手以為柏長青回了城,于是晚上來盜竊。哪知周方腳踝受傷,恰巧這天晚上他們沒有回城。兇手進入臥室后,對于臥室內有人大為驚訝,但是因為受害人此時并沒有醒來,如若是正常人可能會逃離或者繼續悄悄盜竊。但如果兇手是精神障礙患者,這種程度的受驚,會嚴重刺激他的精神狀況,很有可能就誘發了狂躁癥。所以,這樣的思維其實都是不正常的。”大家都在似信非信地點頭。師父接著說:“進一步考慮,兇手是精神障礙,殺人后引發了他的狂躁癥,雖然可能在作案后用掛鎖鎖閉現場大門,但不太可能想到焚燒血衣、銷毀證據。那么,如果他們村口的焚燒灰燼確定是血衣的話,很有可能是他的家人幫忙銷毀證據,既然證據都銷毀了,他自然會極力隱瞞他兒子是有作案時間的。”就在這時,DNA檢驗室的技術人員走進會議室,低聲和張局長耳語了幾句。張局長說:“灰燼里發現的衣服碎片,檢出死者血跡。”“那就抓人吧。”師父和張局長說道。張局長顯得有些迷糊,說:“我們還沒有直接指向他的證據,嫌疑人又是精神障礙,貿然抓人,可靠嗎?”“相信我,尸體不會說謊。”師父說,“尸體上奇怪的刀傷,已經說明了一切。”張局長想了想,一聲令下,3輛警車駛出了公安局大門。師父、胡科長和我在專案組會議室里靜靜地等待著回音。1個小時以后,張局長的手機突然響起,電話的聲音很響:“張局長,是他干的,他家的床底下發現了割斷電線的DVD機和兩部手機!另外還有一把鑰匙,懷疑是死者家大門掛鎖的鑰匙。”“好吧,把嫌疑人和汪會一起抓回來。”張局長說,“這個汪會涉嫌包庇。”夜還未深,專案組就得到了好消息。汪會在證據面前很快低下了頭。原來26日早晨,汪會發現自己家的梯子橫著放在院子里,頓時有了不祥之兆。待他跑到兒子的房間時,發現兒子滿身是血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汪會也不知道兒子干了什么事,只覺得不好,于是把兒子身上的血衣和床單、被褥悄悄地拿到村口焚燒。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兒子盜竊來的DVD機、手機和鑰匙放在床下,留下了致命的證據。對汪會之子的審訊難度很大,他贅述了很多不相干的問題,但是提到男死者的時候,他咬著牙,眼露兇光地說:“殺!殺!”而提到女死者的時候,他卻只會流著口水說:“奶子,奶子。”“從這個嫌疑人的陳述碎片中,已經明確反映出了他的作案過程。”師父說,“既然汪會承認血衣是他兒子身上穿的,血衣上又有死者的血跡,那么這就是直接證據。”“不僅如此。”胡科長說,“剛從痕檢部門得到消息,汪會承認燒毀了犯罪嫌疑人的鞋子,我們已經從他交代的地方買到了一雙一模一樣的鞋子,鞋底花紋和現場一致。現場提取的兩枚指紋,也都和嫌疑人對上了。這是鐵案。”“鐵案又能如何?”我郁郁寡歡,“精神病殺人,不負刑事責任。可憐了這一對苦命的夫婦,那么年輕就枉死了。”“是啊。”師父也受到了我情緒的影響,“住在偏遠地區,本身就有風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