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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堆放著各種破舊的家具、廢棄的三輪車和一些瓶瓶罐罐。雜物上都積了很厚的灰塵,應該不是被兇手翻亂的。我走出了西屋,來到東屋。東屋的一張大床上墊著一張舊席子,席子上兩床毛巾被向兩邊掀開著,兩個枕頭狀態正常地放在床頭,床的另一頭搭著一條黃綠色的裙子。我繞著現場的三個空間走了一圈,家具、抽屜、柜子都沒有被翻動的痕跡。我說:“應該不是侵財。聽說是一死兩失蹤,這個房子還住著哪兩個人?”偵查員聽見我發問,走過來說:“具體情況還正在調查中。目前查清的是死者老太太叫孫玲花,她的老伴十幾年前就因病死亡了。平常孫老太帶著她的孫子曹清清住在東屋。一個月前,孫老太的兒媳婦金萍因為身體狀況不好,從打工的地方辭職回家,就和曹清清住在東屋里,孫老太搭了個鋼絲床睡在客廳。今天早晨,孫老太的好友李老太按常規來喊孫老太一起去地里摘菜,發現孫老太家的門虛掩著,喊了幾句沒人應,覺得不太對,推開門發現孫老太躺在床上,她趕緊走過去一摸,都硬了。李老太跑到左右看看東西屋都沒人,就報了案?!?/br>我走到尸體的旁邊,拿起尸體的胳膊,發現尸體的尸僵已經完全形成,手指關節屈曲不可活動,我說:“死者是昨晚天黑以后死亡的?!?/br>“要測肛溫嗎?”汀山縣喬法醫問。“意義不大?!蔽艺f,“天太熱了,屋里更熱,尸體溫度推斷的死亡時間也不會準確。”“大門鎖是好的嗎?”永哥抬起胳膊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好的,沒有任何撬壓痕跡,門鎖完好無損。”痕檢員說。“我看了下,房子的幾個窗戶都加裝了防盜窗,雖然劣質,但是沒有損壞的痕跡。大門又是完好無損的,只能說是能和平進入現場的人作的案?!庇栏缯f。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接著說:“能查到什么因果關系嗎?”偵查員說:“目前我們懷疑是金萍作的案,至于其他的因果關系正在調查當中。”“金萍作案有依據嗎?”永哥問。“金萍和孫老太關系很不好。金萍剛回來的時候還好,半個月前開始兩人之間有很多矛盾,吵吵鬧鬧是經常的事情?!眰刹閱T抹了一把臉,汗珠還是不住地往下淌,“初步調查情況來看,昨天下午金萍帶孩子在幾公里外的汀河里撈蝦,直到晚上7點多才回到家。孫老太在家里等他們兩人吃飯等得心急,跑到離家100米左右的路邊去看了好幾次,等到金萍帶著孩子回到家后,兩人吵架了?!?/br>“吵架了?”我問,“鄰居聽得真切嗎?”“鄰居說應該是吵架了,不過好像只聽見吵了幾句。”偵查員說,“后來就沒有聽見其他的聲音了?!?/br>“嗯,那就是了?!庇栏缯f,“看來這個金萍具有重大犯罪嫌疑,即便不是她干的,她也應該是知情者。”我沉默著。“是的,我們也認為是金萍殺人以后帶著孩子跑了?!眰刹閱T說,“目前我們正在積極設卡追捕,估計她跑不遠?!?/br>“孩子幾歲了?”我問。“今年5周歲。”偵查員說。“你們懷疑金萍有充足的依據?!蔽艺f,“但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br>“你有不同意見?”永哥問道。我皺起眉頭說:“也不是不同意見,就是覺得有一些疑點,隱隱約約地纏繞在腦子里,我自己也捋不清楚。”“我覺得沒有問題?!眴谭ㄡt說,“熟人作案,兩人又神秘失蹤。她逃脫不了干系。”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們有理由,但是,孩子那么小,奶奶和mama打架,他不哭?”偵查員說:“確實沒有人說聽見小孩哭?!?/br>“另外,”我接著說,“東屋房間的毛巾被是掀開狀的,這像是睡眠狀態下起身掀開的。而且,床邊的裙子應該是金萍的裙子,她不可能穿個褲衩就跑吧?”“這個不好說?!庇栏缯f,“說不準是她晚上睡下了以后又氣不過,起身掐死老太,然后穿了別的裙褲,帶著孩子走了呢?”“嗯。這就可以解釋掀被子、裙子沒有穿、小孩沒有哭等諸多疑點了。”偵查員說。永哥解釋得確實很完善,我也找不出辯駁的理由:“不管怎么樣,把尸體拉去殯儀館再看吧。”我們開始動手用白色的尸袋裝尸體,正在七手八腳忙活的時候,一個偵察員跑過來報告說:“孫老太家的一個鄰居發現自己放在屋外的三輪車丟失了。今早他起床就聽說這邊出事,跑過來看熱鬧。剛才回到家里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的三輪車昨晚是停在自家門口的,沒有上鎖,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蹤了?!?/br>“難道是金萍偷三輪車帶著自己的孩子跑的?”永哥說。“當然也有可能和本案無關?!眰刹閱T說。沒有什么其他的重要線索,我和永哥坐上了去殯儀館的車。汀山縣殯儀館正準備搬遷,所以汀山縣公安局沒有急著建設標準化法醫學尸體解剖室,準備在新殯儀館落成以后,再進行尸體解剖室的建設工作。我走進這個縣的殯儀館,左右看了一看,說:“這個殯儀館就一個小院子,一個火化間,一個告別廳,面積非常狹小。你們平時在哪里解剖呢?”“就在告別廳和火化間之間的過道中進行?!眴谭ㄡt不好意思地說,“不過快了,新殯儀館建成后,我們就可以建解剖室了?!?/br>我走到告別廳和火化間之間的過道,發現這里的光線非常暗,也沒有窗戶,透氣效果很差,說:“這種條件你們怎么工作?如果碰見了巨人觀,還不得給熏死?”喬法醫說:“我們這里水少,案件也少,尸體不多,也別說巨人觀了,很少見。”永哥聽我這么說,用肘部捅了捅我說:“這種事,不能說?!?/br>“少見也見得著啊。”我忘了我的烏鴉嘴,接著說,“碰見巨人觀你們怎么辦?”喬法醫說:“一般不是命案的,也不怕圍觀,就在前院做。如果涉密的,就得在這里忍著熏,基層法醫不好干??!”我一邊嘆了口氣,一邊慢慢拉開尸袋的拉鏈。因為沒有解剖床,停尸床下面又有輪子不好固定,所以我們只有選擇蹲在地上進行尸體解剖。這對于胖子來說,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有很多基層法醫因為蹲的時間長了,痔瘡都長出來了。孫老太穿著一件短袖的汗衫,一條平角內褲,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