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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吳明路是早七晚七的上班制度,白天他肯定不在家,記不了賬。”我壓低了聲音,興奮地說,“這筆賬應該是25日晚上吳明路回到家才記的。說明吳明路25日晚上是安全到家了。我們需要偵查的時間段又縮短了。”偵查員點了點頭。“他晚上8點才能到家,第二天早上7點半應該到廠里但是沒有到,這個時間段便是死者被害的時間。”林法醫說。“師兄,咱不能先入為主啊,沒有依據說他是被害的。”我笑著和林法醫說。“哈哈,也是。”林法醫的態度明顯改變了許多,看到我之前的幾點發現,他對我的信任度也在增加。我走出屋內,彎下腰問胡麗麗:“大姐,26號早晨,你回家以后,家里一切正常嗎?”胡麗麗仍然用一樣的態度,默默地點頭。“被子也是疊好的?”胡麗麗點頭。“請節哀吧。”看樣子是問不出什么情況了,我安慰了一句,走出了死者家。當我走出死者家小院,發現死者的鄰居一家三口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我們,我頓時從他們的眼神中讀出了一些意思。難不成,他們是有話對我說?我走到他們家門口,回頭看看確認胡麗麗沒有跟出院外,拿出茶杯說:“老鄉,給我倒點兒水行嗎?”走進死者鄰居家里,我立即問:“麻煩問一下,前兩天,也就是25號晚上,你們聽見什么動靜沒有?”鄰居小夫婦一齊搖了搖頭。“那你們對老吳的死,有什么看法呢?”鄰居小夫婦又一齊面露難色。我看了看在門外等候的偵查員,說:“放心,如果你們有線索,就直說,你們也不想死者蒙冤對吧。我是省公安廳的,相信我。”林法醫在一旁附和:“對,沒事的,說吧。”鄰居說:“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有一點兒懷疑,我們也說不好,只是聽說老吳今天出交通事故死了,所以覺得有些蹊蹺。”“你們是認為老吳有可能是被別人殺的?”“不是,我們就是覺得有些可疑。老吳失蹤前一天,也就是24號,我家的三條狗丟了兩條。”鄰居說。“丟狗?”林法醫對鄰居的文不對題感到有些意外。我揮了揮手,示意讓林法醫不要插話。鄰居接著說:“是這樣的,我家養了三條狼狗,很乖的,可是24號下午我們從地里干活回來,發現丟了兩條。巧就巧在丟的這兩條是會叫的,剩下的那一條不會叫,卻沒有丟。”“哈哈,這個沒什么可疑,可能就是巧合,現在偷狗的那么多。”林法醫還是忍不住插話了。“您的意思是說,可能是有人有針對性地把你養的兩條會叫的狗弄走,就是為了能潛入死者家里作案?”我打斷了林法醫的話。“是的,是這個意思。不然偷狗一起偷了就是,為什么就偷會叫的。”鄰居說。我也覺得這個線索不能作為認定吳明路是被殺的依據,接著說:“還有什么嗎?”“還有,15號開始,老吳家就在裝修,20號左右就聽見老吳和胡麗麗吵架,說什么離婚離婚的,聽起來好像是老吳懷疑胡麗麗和裝修工人有不正當關系。”“他們家的裝修隊有幾個人?”“哪有什么裝修隊?我們農村搞裝修,找個朋友就來裝了,就一個人,什么活兒都干的。關鍵是老吳失蹤了,他家還在裝修,沒有停工,直到昨天才停工的。”聽起來,鄰居提供的這兩條線索都沒有什么直接的價值,不過,我也算不虛此行,這些小線索在我心里激烈地碰撞著,可惜并沒有碰撞出我所期望的火花。現場勘查完畢,我們又去死者家里繞了一圈,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正午。我饑腸轆轆地和林法醫到小集鎮的路邊攤兒買了碗牛rou面,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吃得好飽。”我揉了揉肚子說,“走,殯儀館,干活兒去。”洋宮縣殯儀館法醫學尸體解剖室內,吳明路安靜地躺在尸體解剖床上。我們到達的時候,兩名剛參加工作的法醫已經開始對尸表進行照相、錄像,并將死者的衣服逐層脫了下來。死者的衣著很完整、很正常,下身是褲衩和外褲,上身是圓領長袖T恤和外套,腳上穿著鞋子和襪子。我迅速地穿上解剖服,戴好手套和口罩,把死者的衣物小心地鋪在準備好的塑料布上,一件一件地檢查著。我看了看尸體頭部的傷痕,又看了看死者的圓領T恤衫,蹲在地上思考了一番,指著圓領T恤衫肩膀上的血跡說:“師兄,這個血跡,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林法醫看了看衣物,沒有說話。我接著說:“死者全身只有頭部有幾處開放性損傷,也就是說,只有頭上能出血。死者如果是從橋上跌落的話,摩托車壓在死者身上,死者也不可能坐起來,那么,頭上的血怎么會流到肩膀上呢?”林法醫眼睛閃了一閃,說:“對對對!不過,我們不先入為主,假如死者的血流出在腦后形成血泊,下雨后,雨水稀釋血液在死者的頭頸肩部形成血水泊,那么血水泊是不是就有可能浸染到衣服的肩膀部位呢?”我想了想,林法醫說的還是有一些道理的,怎樣才能排除這個可能呢?我隨后又拿起了死者的外套,看了看,說:“師兄剛才說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了。”林法醫看了看外套,說:“對!如果是血水泊浸染的話,應該先浸染到外套,才有可能浸染進穿在內側的T恤,而外套沒有血!”我笑著說:“這可是重要發現,根據這兩件衣服的情況看,死者頭部受傷的時候應該是上身直立位,所以血液才會流到肩膀上;第二,死者頭部受傷的時候,應該沒有穿外套,所以血液才會流到穿在內側的T恤上!”“哈哈!偽造的交通事故現場!”林法醫說。“別急,我們看完尸體以后再下定論!”我淡定地說道。死者的損傷很簡單,全身沒有明顯的損傷,除了頭部的四處挫裂創。“我就是覺得摩托車砸在頭上不可能形成四處創口。”林法醫說,“交警還和我抬杠,摩托車底部也沒有血跡啊。”“交警畢竟不懂法醫學知識,他們說一次損傷有可能形成四處創口也不無道理。”我說,“摩托車我仔細檢查過了,有明顯被雨水沖刷過的痕跡,如果真的是摩托車砸的,不留血跡也有可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