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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手機刷微博。可是她越來越覺得那種異味很不正常。她是律師,實習時也會去案發現場,那種異味聞上去就像是血腥的味道。海萍越想越害怕,跳起來敲了敲晶晶的房門,一片死寂。海萍找到備用鑰匙,抖著手打開了晶晶的房門。門剛推開一道縫,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她往后退了一步,幾乎不敢往房里看去……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海萍還沒有緩過神來,她坐在派出所的警車里,雙手抱膝、瑟瑟發抖,臉上滿是淚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有頭緒嗎?胡老師。”我看眼前這個報案的女孩肯定是嚇得說不出話了,于是轉頭問身邊剛從現場出來的胡科長,“什么情況?”“估計是性變態殺人,”胡科長說,“很有頭緒,嫌疑人已經被控制了。”“又是一個鋪墊基礎的案例啊。”因為單位也位于省城,所以省城市公安局管轄的命案,即便不是疑難、重大案件,師父也會要求我盡量參加偵破,從而掌握大量的基礎案例作為提升自己業務素質的鋪墊,讓自己迅速成長。“不過手段是蠻殘忍的,”胡科長說,“漂漂亮亮的一個小姑娘,現在追悼會都沒法開了。”現場有明顯的打掃痕跡,痕跡檢驗部門也確認了兇手殺人后用拖把拖了地,抹除了可能留下的痕跡物證。“打掃現場,”胡科長說,“通常是熟人所為。”我點點頭,問:“尸體運走了嗎?原始狀況是什么樣的?”胡科長走到位于現場內側臥室的床邊,指著床沿說:“當時死者就躺在這里,全身赤裸、四仰八叉,四肢被尼龍繩綁在床沿四角,嘴巴被膠帶粘住,衣服被撕碎,扔在床邊。死者身上、臉上估計加起來有兩百多刀,都是深達皮下。”我想象了一下原始現場的原貌,不禁后背發涼:“那死者是被疼死的?”“現場有大量血跡,初步考慮是失血性休克,也就是慢慢失血、慢慢死去的,死者死前承受了一般人不可能承受的痛苦。”“尼龍繩和膠帶是哪里來的?”我問。“問了報案的小女孩,她說是之前她們搬家用剩下的,都放在死者臥室的床頭柜里,”胡科長說,“所以說,肯定是熟人嘍。”“還有個熟人的依據,”胡科長想了想,補充道,“就是通過初步勘查,我們沒有在死者相關部位發現威逼傷和抵抗傷。說明兇手是在死者不備的情況下,突然發難的。能進入一個單身女孩家里且能夠尋找機會突然發難,一定是熟人。當然,也可能這種捆綁就是兇手和死者之間的一種協議。”我點頭認可。要控制被害人,又要有充分時間尋找繩索,是很難做到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更愿意相信是兇手和死者在玩SM(虐戀)游戲,只是死者沒有想到兇手會變態到要動刀。“嫌疑人是什么人呢?”我問。“死者的老板,一家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王天正。”胡科長說,“昨晚正是這個王天正送死者回家的。”“有證據嗎?”“小區的監控,記錄車的情況沒問題,只是晚上看不清人臉。”胡科長說,“但是在現場,我們提取到了一枚避孕套。”“會打掃現場的兇手,怎么可能在現場留下避孕套?”我很質疑這個證據。“避孕套是在床縫里發現的,”胡科長說,“可能是兇手用完后,不慎將它掉落,想再找到卻找不到了。如果這個避孕套里的jingye是王天正的,那就是直接證據。”“可是,”身邊的偵查員插話道,“目前王天正否認和死者有過性關系。他說當晚只送死者到樓下,樓都沒上。通過對王天正妻子的詢問,王天正回家的時間也很正常。王天正的同事都說王天正特別‘妻管嚴’,這種事兒肯定不敢干。”“那可不一定,”胡科長說,“如果真的是王天正干的,他的妻子很有可能在給他打掩護。越是道貌岸然的人,越是有可能心理變態。他的妻子不是懷孕了嗎?他這時候出去作案完全有可能。”被胡科長這么一說,我的心頭閃過了“云泰案”的影子。“如果避孕套里的jingye是王天正的,那么他所有的供述都不成立了。”我皺皺眉頭,說,“先去檢驗一下尸體吧。”死者的死狀很悲慘,僅面部就被銳器劃了數十刀,看不清眉目,一副猙獰的面孔。女性的特征性部位也被不同程度劃傷,黃色的脂肪組織翻出了皮膚外,創口陰森森地滴著血。“看,”胡科長切開死者的四肢關節,說,“沒有發現任何約束傷和抵抗傷,兇手不約束、威逼死者,是怎么做到找繩子、捆綁人呢?”“會不會是把死者弄暈了以后,利用死者昏迷的時間,尋找繩索呢?”我問。“昏迷無外乎藥物、顱腦損傷和窒息才可以形成,”胡科長說,“沒有發現相應的損傷啊。毒物檢驗也正在進行,應該不會有什么發現的。”“尸體上能看出窒息征象的口唇、眼瞼、手指都被兇手用刀破壞了,”我說,“但是剛才我看了顱底,發現有顳骨巖部的出血。”胡科長說:“不錯,機械性窒息死亡的尸體,確實常見顳骨巖部出血。但是這不是機械性窒息的一種非特異性指標。不是說有顳骨巖部出血,就一定是窒息死亡,必須要有導致窒息的原因存在。”我點點頭,用紗布擦拭著死者頸部已經被我們逐層分離的肌rou,說:“頸部被劃了好幾刀,雖然沒有傷到大血管,但是污染了頸部的肌rou,我們看不出她的頸部生前有沒有遭受過暴力。但是給我的感覺是,死者的舌骨大角活動度右側大于左側,不知道能不能作為有被扼頸的依據。”胡處長沉思了一下,說:“不好說。另外,你看,死者的生殖道里有片狀的黏膜內瘀血,這是生前進行性行為的依據,可是我們在死者的生殖道內沒有發現精斑,這說明我們在現場提取的避孕套就很有價值了。”“避孕套是新鮮的吧?”我的腦海里又閃過了一絲“云泰案”的影子,但是我心里很清楚,這起案件和“云泰案”的諸案無任何關聯,顯然不是一個人所做。胡科長點了點頭,說:“肯定是這兩天用的。而且,和死者同屋的那個女孩海萍證實,這些天,死者都不曾有過性行為。所以,這個避孕套只有可能是昨晚用的!”我隱隱覺得有一些邏輯漏洞,卻又無法挑出來毛病。“那這處損傷是怎么形成的?”大寶有了新發現。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