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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假期專心復習。看見他回來,就知道他的考試結束了。“考得怎么樣?”我問道。“稟包大人,考得很好,不就是法律嘛,比司法考試要簡單多了。”大寶信心滿滿。聽大寶這么一說,我放心了許多,既然用人單位不能選擇自己用的人,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電話突然響起,大寶停止了咀嚼,含著一嘴食物說:“運氣不是這么好吧,我重出江湖的第一天就有活兒干?”“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我皺著眉頭接通了電話。“我在樓下,很曬啊,所以如果你們五分鐘內不到樓下,我就不帶你們去青鄉市的這個現場了。”看來最近師父心情不錯,不僅能放下繁重的行政管理工作出勘現場,還能用這么輕松的語調來調侃。掛了電話,我對大寶說:“你復出的第一起案件,又是你老家的,趕緊的吧。”電梯里,我和大寶遇見了滿頭大汗、睡眼惺忪的林濤,看見他手里拎著的箱子,我知道我們又要同行了。“青鄉美女多。”我笑著說,“你這種形象出場,不是你的性格啊。”林濤搖搖頭:“可別提了,昨晚我值班,接了一晚上的各種sao擾電話,本想今天早上睡晚一點兒,結果七點多青鄉來電話說有命案。這不,牙都沒刷呢。”“知道是什么案件嗎?”林濤湊上前來展示一口白牙,我趕緊捏了鼻子閃開,問。“電話里說,今天早上有個村民發現鄰居家的美少婦死在自己的床上,裸著的,應該是命案,就報了警。”林濤拿出餐巾紙擦了擦頭上的汗。“我們出勘的是重大、疑難案件,怎么現在只要是美少婦就得去了?還興師動眾的,連師父都去?”大寶說。“不是,我還沒說完呢!”林濤這口氣喘得夠長的,“派出所民警到的時候,發現另一個房間里還有一個裸老頭,也死了。”“同一家的?”我問,心想現在裸睡這么流行啊?“應該是吧。”林濤說,“陳總是自己要求去的,這種專家級人物,天天讓他搞行政,就像是逼著南方人天天吃面食,受不了的。”師父在樓下正抬腕看表,見我們來了,笑著說:“四分四十九秒哈,差一點兒就沒你們仨什么事兒了。”一鉆進車里,我就忍不住問:“師父,有什么情報嗎?”早一些知道現場情況,就會給現場勘查員們多一些思考的時間,也許就是多出的這么一些時間,就能找到案件偵破的關鍵。“估計難度不會太大。”師父緩緩地說,“前期調查情況看,是公公和兒媳婦雙雙死亡,目前死亡性質不清楚,說是家里有輕微的打斗痕跡。”“不會是luanlun吧?”我暗自汗了一下。“你腦子里都想些什么呢,日本片兒看太多了吧?”師父說。我嘟囔著:“林濤說的,都是裸死。”林濤瞪著眼睛,攤著雙手表示無辜。師父說:“男死者幾個月前腦出血,目前是半植物人狀態。”“哦。”坐在后排的我們三個異口同聲。我心里暗想,什么人這么心狠手辣,植物人也要殺?有必要嗎?看來肯定是深仇大恨了。或許是和男死者有仇,女死者只是倒霉碰上了。但如果我是男死者的仇家,與其殺了他,不如就看著他植物人的慘樣兒,多解氣啊。一路上,我和大寶爭論著他參加遴選考試的題目,林濤則靠在椅背上睡得很香。“他還沒找到女朋友吧?”坐在副駕駛上的師父回頭看了眼林濤,對我說。“你怎么知道?”我說,“師父也八卦啊。”“廢話。”師父說,“我的兵的家庭問題很重要,我關心下屬,怎么是八卦?我之所以知道他沒女朋友,是觀察。你看,一上車,你和大寶一人發了條短信,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向女朋友匯報你們出差了。但是林濤一上車就睡了。”我和大寶頓時無語,心想要不要這樣啊,現場分析無處不在?下了高速,就看見青鄉市公安局的車閃著警燈已經候在那兒了。劉支隊看見坐在副駕駛的是師父,趕緊跑過來敬禮:“陳總好,陳總親自來啦?”“哦,我是來測驗一下這幫小子最近有沒有長進。”師父指了指我們說。我和大寶對視一眼,心想,這個師父,自己憋不住就憋不住,出現場還要找個理由。在警車的帶領下,我們穿過了繁華的市中心,又經過一番顛簸,到達了偏僻市郊的一個小村落。小村里的路很窄,十幾輛警車都停在村口。我們下了車,拎著箱子往中心現場方向走去。我還挺喜歡這種拎著箱子在圍觀群眾中穿行的感覺的,聽著群眾的紛紛議論,還可以沐浴著年輕姑娘們崇拜的目光。雖然我知道比起我這個黑包公來,姑娘們更愿意盯著林濤看。現場是一座修砌得不錯的院落,院落里有一座白磚黑瓦的平房。平房只有一扇大門,但從外圍的窗戶來看,應該有一個客廳和東西兩個房間。劉支隊叫來主辦偵查員,向我們介紹案件前期的調查情況。“早晨七點,現場隔壁一家住戶老太太報的警。老太太說,這家的男主人叫孔威,兩年前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買了一個媳婦,據說這價錢的確不便宜,因為全村人都知道孔威買的媳婦很漂亮。這個媳婦姓蔡,大家都喊她小蔡。小蔡是云南人,被賣過來之后倒也沒有鬧,安心在這兒過上了日子,不過她性格內向、為人謹慎,一般不和別人打交道,天天鎖著門,大家也都很難見到她。但今早她家大門是虛掩的,老太太覺得很奇怪,怕遭了賊,就進了院子,一看房門也是開著的,覺得不對,進客廳后一眼就看見小蔡死在床上。”“孔威呢?”師父問。“我們正在找。”主辦偵查員說,“據調查,半年前孔威托親戚幫忙,在上海找到一份還不錯的工作,所以一直在那邊打工,很少回來。三個月前,孔威的父親孔晉國突發腦出血,雖然后來送醫院搶救,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但因為發現得晚,基本上就成了植物人的半昏迷狀態,沒有了自理能力。”“孔威當時趕回來了?”“是的。孔威第二天就趕回來了,知道父親變成植物人是因為小蔡發現晚了,氣得打了小蔡。他照顧父親出了院,才回了上海,之后的日子,還是由小蔡來照顧老孔。”“孔威也算是個孝子啊。小蔡照顧老人照顧得怎么樣?”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