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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無聲的證詞((法醫秦明·第2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為人低調溫和,從不和人發生矛盾。經過昨晚和今天上午的調查,沒有發現任何情仇矛盾關系。昨晚十點三十分,紅旗小學教工樓附近的小店剛準備關門,店主看見楊風從樓道里沖了出來,滿身是血,然后倒地不起,就報了案。派出所民警到達的時候,看見楊風奄奄一息,就立即撥打了120。救護車到達后把他送到了醫院。另一組民警從小店老板那里得知他是樓內住戶,就上到位于二樓的現場,發現房門大開,客廳內側的臥室門口躺著一個女人,隨行的醫生經過搶救,沒能挽救女人的生命。”

許支隊補充說道:“案情就是這樣,看似很簡單,其實很難,沒有任何線索。現場附近兩公里內都沒有監控,死者家鄰居也都稱沒有聽見任何動靜,沒有看見過任何陌生人。畢竟這個時候,現場又處于市郊,附近路上沒有什么行人了。”

我點了點頭,說:“不浪費時間了,去看現場吧。”

現場位于汀棠市城郊紅旗小學校園后側的教工樓。這是由三棟并排的四層小樓組成的一個小院子,東西兩側都有門,樓后樓前都有圍墻。東側的門旁有間自建的平房,是一家小超市。樓房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建的舊樓,樓道里很黑,即便是白天也是這樣。

中心現場位于中間一棟小樓的二樓,為了不妨礙其他住戶的出行,樓道沒有封鎖。派出所派出的民警端了把椅子坐在門口守著現場。見我們到來,派出所民警趕緊起身開了房門。

雖然房屋很老,但是內部結構居然比較符合現在的潮流,可見在當時這樣的房屋結構一定屬于極其另類的。

一進房門,我們就站在了一個比較大的客廳的最西側。客廳東北側墻壁靠著一套沙發,客廳的東側是兩間臥室的門。

現場是水泥地面,有很多殘破的地方,客廳中央的桌子上堆放著雜物。整體感覺這間房子一點兒也沒有書香門第的氣息,更像是獨居懶漢的巢xue。

房門口的地面上有一攤不小的血泊,沙發和墻壁的夾角處也有成片的滴落血跡形成的血泊,兩攤血泊之間有密集的滴落狀血跡,一大滴一大滴的,沒有明顯的方向性。

沙發另一側靠臥室門口,有一大攤血泊,血泊還有拖擦的痕跡。

“那里就是女死者倒地的位置嗎?”我指著臥室門口的血泊問。

現場的痕檢員點了點頭。

林濤看了看地面,說:“現場怎么這么多血腳印?”

痕檢員說:“這些我們都仔細辨別過了,全是男死者和參與搶救的民警、醫生的足跡,沒有發現陌生足跡。”

林濤說:“不可能吧,現場有這么多血,兇手怎么會沒有留下足跡?”

我說:“有可能,如果兇手動作簡單,捅完兩個人就走,血還沒來得及在地面堆積,當然不會留下血足跡。”

我沿著血跡繞了現場客廳一周,接著說:“另外,血跡全是滴落狀的,沒有任何噴濺狀血跡,應該是沒有傷到大動脈,傷的都是重要臟器。既然沒有動脈噴濺血,兇手身上不一定有多少血的。”

“手法相當狠辣。”林濤說,“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我招了招手讓林濤過來,我們倆一起蹲在沙發和墻壁的夾角處,我說:

“你看,這里的滴落血非常密集,但是這里怎么會有滴落血呢?”

林濤看了看大門口處的血泊說:“是啊,這里離大門口有五米多遠,死者說兇手是進門就捅了他,那這攤血是誰的呢?”

我搖了搖頭,說:“不對,我就說過神志不清楚的時候詢問是沒有用的嘛,我覺得兇手不是進門就捅人,而是在沙發這邊捅人的。”

我和林濤一起沉思了一會兒,我說:“如果是在門口捅了人,為什么死者受傷后又走回沙發旁邊,然后才跑出現場呼救呢?這不合情理啊。”

林濤點了點頭。

我想了一想,又說:“不對,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在門口就捅了男的,然后看見女的在臥室門口,就走進去捅女的。這個時候男的受傷了,忍著痛往里面走,應該是想救女的,走到沙發西側這攤血跡的地方的時候,發現兇手已經捅傷了女的離開了,男的就在這里站了一會兒恢復體力,然后拼盡全力跑出去呼救。”

林濤說:“你說的這種可能完全可以解釋血跡形態,但是解釋不了痕跡形態。你看,沙發西側的血泊和大門口的血泊之間有隱約的血足跡,是男死者的足跡,足尖是朝大門口的,也就是說男死者是從沙發西側往大門口走。我們并沒有發現從大門口往沙發走的足跡。”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男死者如果從大門口往里走去救女死者,應該有一定的速度,血跡的滴落不應該是這樣基本垂直的滴落形態。這兩攤血跡之間的滴落血全是垂直大滴,應該是大量出血,人緩慢移動時滴落的。”

林濤說:“但是你說的那種英雄救妻說也不能完全排除,說不定他就是緩慢地移動到沙發西側,又緩慢地移動到大門,然后奔跑出去呼救,恰巧又沒留下血足跡。畢竟男死者生前自己說了是在大門口被捅的,大門口又有血泊,還是符合的呀。”

“是的,這個還需要進一步判斷。”我說。

“判斷這個有意義嗎?”林濤說。

我笑了笑,指了指放在沙發上的一個袋子說:“你看了袋子里是什么東西嗎?”

林濤顯然是還沒有看,立即好奇地掀開袋子口,說:“哇,這個小學老師生活不錯啊,喝五糧液。”

我說:“也不一定是待遇好,現在的老師都吃香。獨生子女的家長當然希望老師能照顧自己的孩子,給老師送點兒禮物也正常。”

林濤說:“你不會懷疑是兇手給死者送五糧液吧?”

我說:“如果死者是在沙發這里被捅的,那么很有可能是有人來送禮時發生的打斗,如果是在門口被捅的,這兩瓶五糧液就和案件無關了。”

“我倒是覺得不可能是兇手來送禮。”林濤說,“如果是兇手送禮時發生口角激情殺人的話,男死者生前為什么一個字都沒提呢?他說的是一個不認識的痞子捅他,他再神志不清,也不會幻想是個痞子捅他吧?至少要說是個家長,或者說是個送禮的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還是繼續找找別的線索吧。”我回頭對痕檢員說,“現場提取的血跡進行DNA檢驗了嗎?”

許支隊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做了,結果剛出來,我就來向你匯報了。”

我笑了笑,問:“有什么驚喜的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