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尤路肯以非常快的速度走到我旁邊，有點過于緊張地問，“妳不是答應要住下？”

“我回家。”我該不該把他這失控的表情歸于我？有點暗爽他竟然放下何語薔來找我，我不由得又放柔聲音，說，“我明天才住下。”

“妳現在要回去？怎么回去？”

“如果你載我，我會很感激。”女人心是善變的吧？明明前一秒還很氣他的，但他只是稍微表現得在意我的留去，我就毫不猶豫地忘了。

“這么晚了。妳何不住下？”何語薔走向我們。

“你如果沒有空，我可以自己回去。”不想聽他的拒絕，馬上回答。

反正叫車或坐巴士，很方便。

“真的要回去？”

我點頭。

沒有我預期的反對。尤路肯拉著我向樓下走去。

“我很驚訝你這一次沒有因為何語薔而逗留。”太過驚訝，忍不住問，“到底是為了什么？你竟然會放下何語薔而載我回家？”

“為了什么？”尤路肯本來認真開著車子直視前方的臉轉向我，笑問，“妳認為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他不會真的是為了我吧？“你是因為以后多的是機會，所以不在乎這一刻片刻的離別？”

“妳這利嘴。幾時才會對我特別？”

“你……你要我對你特別？”今晚是夢幻之夜嗎？尤路肯怎么會變得這么好？

“我當然希望我的妻子對我特別。”

“尤路肯，你很奇怪。”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剛才去飯廳用餐前，甚至在用餐時，尤路肯的目光還是跟著何語薔，還是以何語薔為主的，怎么突然變了？他剛才在三樓看到何語薔時，甚至不由自主地走向何語薔，怎么現在又對我這么好？他是忘了何語薔了嗎？還是只是因為沒有何語薔，我就能廖化作先鋒？“你是怕我不嫁給你，才對我甜言蜜語嗎？”

“甜言蜜語？”尤路肯有點失控地大笑，“我不認為我會說出那種rou麻的話。”

“尤路肯，說真的，你覺得為什么何語薔會選尤路森而不要你？”壓下心里的不安問。

“為什么突然這樣問？”

“怎么？別告訴我你從沒想過。”尤路肯看著前方的嚴肅臉孔，令我知道他在說謊。“你是不是也像我以為的那樣……”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么。”

“別否認了。我想了又想，覺得何語薔的話根本說不通，甚至矛盾。她說什么不能忍受你的冷，但她怎么解釋她喜歡一個對她更加冷的男子？你、我，甚至全部人都知道，尤路森對她的態度有多差。一個女子怎么會喜歡這樣的男人，而不喜歡一個對她全心全意呵護的男人？”

“別說了。妳不知道妳在說什么。”

“尤路肯，你曾經說過我不會掩飾我的想法，我覺得你才是。”他不自在的模樣證實了我的猜測，想不到真的被我猜中了。“你打尤路森，說他不好好對何語薔，其實是怕何語薔真的會拋棄他吧？你根本一開始就知道何語薔是愛你的，是故意氣你的才假裝愛上尤路森。你是知道的，所以你才要結婚。但，你又知不知道，你這不是幫尤路森，尤路森根本不喜歡何語薔，你這是在害他！你知不知道他到底為了你做了什么？”想到尤路森自以為是的犧牲，我又覺得更氣。“你們兄弟的感情根本不像你早先告訴我的那樣壞，什么互相證明自己的魅力？你們是多么的為對方著想，多么地喜歡對方。只是，你們都錯了。你們根本是賣頭發和鐘表的夫妻……”發現他都不反駁，我很兇地責問，“你怎么都不說話？是不是我都說對了，所以你都無話可說？你和何語薔根本不相上下，都是利用人的……”

“我一開始真的不知道。我以為她又再移情別戀。”尤路肯突然開口打斷，“其實，我們在一起的五年里，她常常會愛上其他男人。我早已見怪不怪，只要過了一陣子，她都會自動回到我身邊。這是她的壞習慣，也是我寵著她的習慣。只是……”

“只是，這一次她找上尤路森，你就想斷絕她的壞習慣地找隨便一個女人結婚算了？就自以為偉大地把你愛得這么深的女人讓給你弟弟？”

“我一直以為三弟是愛著她，誰會不愛她？我是今天才發現……”尤路肯突然帶著我不了解的眼神看著我，又轉向前方，才說，“所以，我才會忍不住打他。這是我第一次對他動粗。”

他的口氣的內疚令令我心疼。

“說到底，你還是氣尤路森不愛何語薔。你在乎的還是何語薔，那，為什么要斷絕何語薔所謂的壞習慣？你繼續縱容她就好了？”我真不明白他們兩兄弟在做什么。一個為了哥哥而假裝橫刀奪愛；一個為了弟弟舍棄真愛。那，我算什么？調合劑？“現在，真相大白了，尤路森不愛何語薔，何語薔愛著你，你就和她結婚好了，我還算什么？”

“我說會和妳結婚，就是會結婚。妳是因為還有候補，所以不想結婚吧？”

“尤路肯，你不是真的像我以為的……在吃醋吧？”不是我要不自量力，而是，他這口氣，這些酸酸的話，是有分析能力的正常人，都會像我以為的那樣吧？

“妳認為我會吃醋？”

“我知道你說你不會，而且是絕對不會妒嫉。”被他一問，我又退縮地找臺階下。

“別想那么多了。我們四個的關系都沒法改變或回到從前了。妳和我，是結定婚了。”

28

接下來的一星期里，我被忙得無法去想我們四個的狀況或想改變我們的狀況。

那天尤路肯放下我后，就開車回去了。他沒有下車就離開，不禁令我猜想他是不是為了回去見何語薔。不過，我的懷疑并沒有令我生太久的氣，因為，就在我沖好涼準備上床睡覺時，我的手機竟然響了，而且，來電顯示是尤路肯！

“有……有什么事嗎？”我不知該高興還是緊張。他怎么會打電話給我？他不是急著找何語薔嗎？

“沒事。只是告訴妳我到家了。”

“哦。”等著他的下文，直接覺得不會這么簡單。“你是要說什么事嗎？”

“沒事。晚安。”耳邊傳來，“卡嚓”，然后，“嘟嘟……嘟嘟……”

什么嘛？尤路肯是搞什么？

我的納悶一直到持續到隔天，直到尤路肯開車來接我到尤家，我還是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甚至是一星期后的今天，我還是無法理解這個對我每天來回接送的體貼尤路肯到底在想什么。

“樂兒，妳好美。”

“哪里有？”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穿著可梨剛設計好的白色晚禮服，雖然的確很好看，因為看不出我身上多余的rou，但是，還是有點不自在穿著不習慣穿的顏色，“可梨，白色會不會太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