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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了!秦勉欣喜若狂,連忙從衣兜里掏出火摺子以及特制的軍用雙色煙彈,這是他個人專用煙彈,用以通知下屬前來的訊號。將煙彈點燃后,奮力拋投上天空,在最高處時,煙彈悶聲爆開,一股青紅交纏的煙色在天空散開成云朵狀,然后迅速逸散無跡。由于心情太好,整個人興奮到不能自已,所以秦勉完全失了防備──當然,可能是想當然地認為既然陷阱已經把那群蠢貨全坑了,附近就不可能再有陷阱了,所以他根本沒有想到在距離大坑那么近的地方,竟還有一個陷阱等著坑他……當他知道時,人已經掉進去了。雖然及時閉住呼吸,仍是吸進了一點迷煙。就這么一點迷煙,雖不足以讓他睡死過去一天一夜,卻能讓他一時手腳無力,沒辦法輕易爬出這個不過一人高的小坑……衣錦還鄉的鎮武將軍秦勉,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狼狽的一刻。真是,太丟臉了……更丟臉的是,等一下他的下屬就要到來,將會看到他這個衰樣……如果這是家鄉以及列祖列宗給他搞的歡迎回家儀式,那真是夠他這輩子連同下輩子都刻骨銘心、永志不忘了。錢香福蹲在山腳下仔細分辨著地上藤蔓的位置與昨日的不同,發現被她刻意擺得凌亂的幾根帶刺荊棘已經被踢到邊上,不用看也知道這幾日必有人從這兒經過,而那明顯被踩踏過的草地,更印證了她的猜測。很明顯,這幾天有許多人頻繁上山,都快要將這邊給踩出一條路了。為了保持整個秦山的原始樣貌,讓人以為這里是片荒山,平常都不會有人進出的假象,錢香福每次上山,都從不同的方向走,就為了不踩出路的痕跡。如果比較趕時間的話,就直接從南面那片陡峭的山壁攀爬上去。那邊完全沒有路,山壁垂直而平滑,且幾乎沒有凹凸的地方可讓人借力攀爬,只有幾條帶刺的藤蔓從石縫里冒出頭,堅強地活在那一片峭壁中。 錢香福膽子很大,十年來將自己鍛鏈得手腳靈活而有力,這片山壁功不可沒;她就是在跌了無數次之后,練成了徒手攀巖的絕技,已經不需要再在身上綁繩索以防掉落了。所以對別人而言,這里是絕路,對她卻是再便利不過的捷徑。而這條捷徑的頂端,正是秦家祖墳地;而不管從哪邊平緩的地方走上山,是不可能找到這片墳地的。當年天下大亂,秦家人為了不讓先人的安寧被打擾,早已將所有墳地搬遷到山里更為隱秘之處,并依照地形布下了天然迷陣。總之,如果不是從峭壁爬上山的話,從其它地方上山,有迷陣障眼,輕易是尋不到這片墳地的。而這片墳地,才是秦家真正的秘地。已經被燒成廢墟的秦莊,聽說當年蓋得很大,里面更是放了足以讓后代在亂世生存下去的錢糧,所以幾十年里被強盜與亂民反覆劫掠,可說是每一寸土地都被掘了三尺,連一片瓦都沒有留下。大叔說,秦莊就是蓋來掩人耳目的,把眾人的目光都往莊子引去,祖墳就安然無恙了。能在亂世里安然無恙的地方,自可安心建立密室放置對秦家而言真正重要的東西──田契、地契、少許古董財貨,以及多到難以計數的書籍。錢香福抬頭望了望峭壁的頂端,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從這兒上去了。她得去看看她布置的陷阱有沒有被破壞掉,以及……有沒有坑到人?坑得慘不慘?先前她實在太溫柔了,可能是成日被叨念得心軟的關系,她好善良地沒在陷阱里放迷煙以及鋪滿最尖銳的荊棘,以致那些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山,踩了多次陷阱也不怕,更不在乎這幾座山包明明屬于秦家所有,外人不得輕易上山的。昨晚她趁著夜色跑上山布下新陷阱,才想著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捕獲獵物呢,沒想到那些人簡直太貼心了,她一布置好,他們就上山來幫她做測試,半點不用她催。撿起一根粗壯荊條,她沿著那些人走過的痕跡往山上走,平常不輕易在人前有太多表情的面孔,此時滿是淘氣的笑意。因為實在太過期待了,所以步伐愈來愈快,后來索性放開步全力跑了起來。當她一口氣跑到山上、布置在秦莊外圍那些密集的陷阱區時,看到最大的那個坑洞已經陷落,就知道肯定是逮到人了,就不知道跌進了多少個?有沒有一網打盡?在還沒靠近那個大陷阱時,她在距離七、八步遠的地方,撿起一顆掌心大的石頭朝坑里丟去,然后側耳傾聽。石子發出的聲音有點悶沉,不是落在土里的聲音,也不是打在荊棘上的聲音,比較像是撞擊在rou體上的悶聲。那么大一顆石頭打中人rou,卻沒聽到哀叫,那就是迷煙草起了大作用。大叔果然沒騙她,這迷煙超好用的!她雙手抓緊荊條,小心挪近大坑,先是躲在樹叢邊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隱約看到坑底七橫八豎倒了一票人。為了確定那些人果真不省人事,而非裝出來的,她又撿了十來顆頗有份量的小石頭一一丟進去──還是沒有聲音;于是這才放心地走到坑前仔細觀看。果然都是熟人!全是林家那些混蛋!被壓在坑底的人都被尖銳的荊棘刺得一身傷口,而躺在最上面的那個,本來沒事,但現在有事了,錢香福砸下那么多石頭,每個人就算沒有被砸得頭破血流,身上定然也會有不少青紫。「哼,這才只是個開始!大家走著瞧。」這個大坑很深,錢香福一時也沒想到要怎么整治他們(其實已經被整治得很慘了),所以現在暫時大度地放過他們。這個大陷阱坑掉了八個大漢,不過錢香福并不確定還有沒有其他人僥幸躲過這個坑──想來即使有,必也落到別的坑去了,不然真有漏網之魚逃下山的話,早就帶著其他人上來救人了。心中有八成篤定,所以她決定到別的陷阱去看看──也不用走太遠,在距離這個大坑十步遠的地方,另一個陷阱也因為捕捉到獵物而變成了個坑;這個坑比較小,填兩三個人可以,再多就不成了。這次她就沒那么小心戒備了,一手抓荊條,一手捏著一顆石頭,就站在小坑的上方,以為會見到熟悉的面孔,卻沒預料到會見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那男人有一雙幽黑而充滿氣勢的雙眼,當她與那男人的眼對上時,竟一時無法分神去打量他的長相、穿著或其它什么的。她整個人像是被某種可怕的野獸盯住,全身寒毛直豎,無法動彈。直覺讓她下意識想要以攻擊來保護自己,因此在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干嘛時,已抬起抓著石頭的手要往男人砸去──石頭有沒有砸中那個男人她不知道,因為頸后突然傳來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