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卿卿不得語
往事知多少第九十九章卿卿不得語[1/1頁]柳斯琴似乎覺得不該打攪,便打算要拉走逢春,逢春卻突然沉聲道,“王妃,你能聽見殿下說了什么嗎?”郝平湖聞聲望去,見逢春面色難看得緊,笑道,“逢春,他只說讓你先出去而已。”逢春和柳斯琴雖然聽著郝平湖的話,目光都定在開口說著什么的百里寂夜身上,好一會兒柳斯琴的臉色也咋變了,驚恐的低聲語道,“殿下……”郝平湖忽覺得不對勁,為什么柳斯琴臉色也突然難看了?郝平湖復又看向百里寂夜,“夜,你是不是剛剛做了什么讓他們都不高興了?你才醒來就要讓人恨你嗎?”“……”百里寂夜微愁眉,顯出無辜的搖頭。“你還說沒有?”郝平湖微惱,扭頭望向柳斯琴和逢春,“你們當他是病人,也知道他向來脾氣就不好,不要放在心上。”柳斯琴不忍的垂下眼,低聲猶豫道,“王妃……你……要不要先跟我們出來一下。”郝平湖一時有些迷惘,“有什么事嗎?”郝平湖瞧了眼百里寂夜,“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郝平湖原本是覺得沒必要的,可也不知為何瞧著他就很自然的用了哄孩子了的語氣。得到了肯定允許,郝平湖才下了床,跟著柳斯琴和逢春到了外室來。“你們臉色都不太好。”郝平湖覺得逢春可能是不喜歡她,可為什么柳斯琴也沉重著臉色,這就有些古怪和耐人尋味了。柳斯琴有些猶豫,面苦如焦,而逢春卻并不怎么猶豫的就開口問了,“王妃,你確定你真的有聽到殿下說話嗎?”“嗯?我沒聽到他說話我怎么知道他說的什么?”郝平湖雖就如此回答了,卻覺得逢春這話透著古怪,很仔細的琢磨了一番后問,“你們是在懷疑什么?懷疑我有問題還是……”郝平湖驀然頓住,盯向柳斯琴,“斯琴你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王妃……”柳斯琴實在不忍,可悲郝平湖的視線逼著,終于吐話道,“殿下真的說話了嗎?我只看見他張嘴,卻沒聽到聲音。”郝平湖微怔了一下,又聽見逢春說,“我也沒聽到殿下說話的聲音,從頭至尾都只聽到你在說話。殿下雖有動口卻無聲。”“你們沒聽見,可是我聽見了。”郝平湖扭頭便沖進了內室,柳斯琴和逢春都攔截不及。“夜!”郝平湖立在床邊,盯著床上原本閉著眼又驚睜開的人,“夜……你說句話好不好?”百里寂夜笑了笑,仿佛笑她無理取鬧,可眉眼中只有寵愛,他張開了嘴,“……”郝平湖陡然一個冷顫,險站不住,“夜,你在開玩笑對不對?你一點都不適合開玩笑!你告訴我,你不是失聲了。你可以說話。我之前是聽見了你說話的。”“……”百里寂夜疑惑的凝眉,“……”“你到底在說什么?我聽不見我聽不見啊!”郝平湖撲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夜,我聽不見你說什么。你為什么不出聲裝樣子給我看?”他疑惑的望著她,“……”(如果對這段梗有熟悉感的,請回顧尾崎南)“我聽不見啊!”她猛力的搖頭,她真的用盡力氣的去捕捉他的嗓音,可是沒有,她能看到他的嘴張合,甚至能感覺到發音時候的氣息變化,但是她聽不到一點他的聲音,那種柔柔的卻帶著自信孤傲的他獨有的嗓音。看著她急,他似乎也急了,他猛力的扯動嗓子,震的面頰和脖頸都通紅,可是她聽不到他的聲音,而他也發覺他確實沒有出聲……他用力能發出的也只有嗚嗚而已……“夜……你就要這么折磨我是嗎?”郝平湖擒住他的衣襟猛扯猛搖,“你怎么可以這樣?”“王妃,你別這樣。”柳斯琴也是傷神苦勸道,“殿下會好起來的。”“先找大夫來看看,或許能知道點什么。殿下不會永遠……失聲下去的。”逢春說完看了眼柳斯琴,只通過眼神當下的一切事務交托,便快離去。百里寂夜終于知道自己真的出不了聲了,瞧著郝平湖哭泣,強坐起身,即便這一動,渾身如骨rou連動的扯痛,他咬著牙坐起,將她攬入懷中,用手掌柔順她的脊背。她哭倒在他懷中,“夜……你怎么能這樣?我有好多話問你,為什么你偏偏不能說了?你以前就老是藏著你心底所有的事,你什么都不說,你一直讓我猜,卻讓我永遠猜不透,現在……你甚至就讓自己啞掉。你好狠心!”他無法回應,即便他一次次的試著出聲,可最終只有他掌上的力道還能聊表他對她的安慰。“殿下體質異于常人,身藏劇毒卻能清醒,老夫實在無能診出殿下失聲的病因。”……“臣下無能,未能診出殿下之疾。”……“殿下體內余毒未清卻能醒來,且神志如常無異狀,已屬奇例,或殿下體質非比常人,故而毒在腑卻不奪命,推此,病體亦或可自行漸愈。”……“請恕在下學識淺薄,無能為殿下驗方下藥。”……一陣喧嘩直到日落才漸漸靜默下來,守在床邊的郝平湖已經從提著心到徹底放棄了,而其余幾人也是紛紛陷入愁苦之態。郝平湖雙手交握在膝上,垂頭不語……忽而一只手輕壓上來,覆住她的手,傳來的溫暖讓她雙眸陡然模糊糊,忽就有水珠落在那只手的手背上……“王妃,一定還有辦法的。”柳斯琴安慰道,“就是林御醫近日不在,他辭去宮中職務后就慣愛遠游尋藥,他若在,這些都是庸醫根本不上場面。”郝平湖不知道柳斯琴說的林御醫是誰,只當她是安慰話,輕點了點頭,抬頭望向百里寂夜,微笑道,“夜,你這樣的人啞了也好,免得你總說傷人心的話。”她知這話不是安慰,可她就是忍不住這么說了。他沒有生氣,張開口突然頓住,合攏雙唇,瞧著郝平湖凝眉的模樣不在乎的搖頭,之后微笑,拉著她的手攤開她的手掌,用手指比劃……“你突然變這么好,我都來不及適應。”她是實話,今日醒來的他太過深情,她幾乎覺得自己已經陷足泥沼,上不了岸了。他只是含著微笑注視著她,又再她手上比劃起來,待完,握緊了她的手。“我們沒死真的是好事嗎?我不知道。”郝平湖慢搖頭,“夜,我還沒想好,想好該怎么辦。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但是這樣你的罪就償清了嗎?”他沒再要說什么,只是定定的望著她。“夜,死者不能復活,秋大哥活不回來了。但是……為什么我們卻活過來了?”郝平湖垂下眼,淚水再一次模糊……他將她摟入懷中,將胸口作為供給她哭泣的地方,手掌貼著她的脊背,溫柔的輕撫……逢春、盛春和柳斯琴見此,自知已經無事,彼此便默默無聲的退了出去。在他懷里,她卻哭不出來了,她為他哭了太多,給了他比她之前二十多年的時光都要多的淚,“夜……我之前想要你醒來,是想要你來告訴我,我們要怎么辦?可是你竟然……變成這樣。你是故意的是嗎?你總要我為你傷心你才高興?”不是。他想告訴她,可是他不能出聲,他搖頭,越發緊的抱緊了她,想告訴她他的心……“你有死的勇氣,為什么總沒有面對我說出實話的勇氣?什么事你都遮遮掩掩,你的心思太深,我怎么能看得清楚?”她瞧不清他的心瞧不出他的意,他的轉變總是太快,她總捉不住。他為她死,那么轟轟烈烈,她只覺得燃燒掉了她的一生,而她也甘愿隨他赴死,可最后……他們都沒死,她好好的,她想聽他解釋一番他甘為她死的理由,而他竟然失聲了……他捉住她的手,焦急的比劃起來……好一會兒,他比劃完,她卻搖頭,“我不是月奴啊!”他定望著她,再在她手心寫下兩個字……她望進他堅定而執著的眼,頭一回,她突然想知道,為什么他認定她是月奴?之前他是當她是月奴,后來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認定偏移了?明明她是自小在署國長大的署國郡主,她清楚的記得她自小疾病纏身,記得她遇到秋之遙才有了起色……她不是月奴,可是即便他真瘋了,她也想知道他瘋了的理由……第九十九章卿卿不得語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