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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很快就到了醫大門口,木驍坐在后座,臉色從剛剛開口之后就一直沉沉的,看不出喜怒。賀呈熟練的把車停靠在車位上,木驍揉了揉眉心,對著賀呈吩咐道,“你先去警局一趟,晚上再去公寓找我。”賀呈似乎接受到了木驍的什么信號,頓了一下,敬了個禮,“是。”下車走到了路邊,打車離開了。車廂里就只剩下兩人,木生覺得有點害怕,手忙腳亂的去開車門,再也不管身后的木驍,疾步走進了學校。正門口進去其實是醫大附屬醫院,和教學區只隔著一條長長的走廊,校方為了充分利用資源,把走廊的兩邊用磚塊給砌上了,一樓裝了制冷系統,變成了醫大學生和醫院公共區域。一邊是醫院,一邊是實驗室,中間的走廊變成了停尸間。和醫院正式的太平間不同的是,這里的遺體都是家屬和死者本人生前同意捐贈的,用于醫療實驗研究。所以走廊那里的停尸間其實是學生們用于解剖練習的地方。醫大的學生一般都是走側門進去的,木生快速的穿過學校門口長長的林蔭大道,冬天的葉子雖然稀稀落落的掛著,但因為樹木多,反而不顯得蕭條,路上也沒有雪花,地面上都是旁邊融化的雪水流進小道來的。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沉穩而有力,可以預示著主人的步伐很大,如魔鬼追趕般,木生更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突然,右手臂被人從后面拽了一下,整個人瞬間被帶離了原地,身子被抵在粗大的樹干上,而木驍,如兇猛的食rou動物般,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第7章激怒木生怕木驍,是那種從骨子里滋生出來的懼怕,毫無理由可言的懼怕。她極力想要擺脫前世的怯弱和彷徨,但是做好了的心理建設,每一次在木驍強大的氣場下,迅速土崩瓦解,即使那僅剩的一點點的念頭,也被他一個細小的動作給立馬壓制下去了。身子被他抵在后面粗壯的樹干上,即使穿著厚厚的棉服,后背依舊被翻起來的樹皮磕得疼,可見木驍用了多大的力氣。手不能動,幸好口還能言。距離家長會開始的時間已經近了,小道上偶爾有一兩個人經過,木生不想讓人發現這難堪的一幕,只想趕快從這兒離開,抵在木驍胸膛的手使上了勁,努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有意放低聲音低吼道,“你干嘛,這可是學校。”木驍并沒有因為她強調是學校而有絲毫動容,反而格開她擋在胸前的手反剪在背后,健碩的胸膛抵在她前胸的柔軟上,疼得木生嚶嚀了一小聲,抬頭狠狠的盯著他。兩人之間沒有絲毫間隙的距離,令木驍相當滿意,特別是看見她晶亮的大眼炯炯有神的瞪著他看的時候,別有一份難以言說的成就感。這就好比你養了十幾年的小貓,一向都對你言聽計從,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有一天你拍拍她頭逗逗她的時候,她卻突然對著你伸出利爪一般,撓得你心肺具舒,豁然開朗,感嘆一句,哦,原來這才是我家的貓呀。現在的木生之于木驍,就是這種感覺!可能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她的變化,但是對于一向習慣了木生唯唯諾諾言聽計從的木驍來說,她的改變卻是巨大的,至少曾經的木生,是決計不敢這樣直視他眼睛低吼的。身子不能動彈,心虛加上害怕,反而讓木生耳朵變得異常靈敏,小道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還有人的交談聲,木生能夠聽出,那是班上的同學。木驍立即注意到了她臉上細微的變化,側頭從樹的間隙之間看了眼,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挽著一對中年夫婦走近,應該是去參加家長會的。嘴角泛起惡質的微笑,眼睛注視著越來越近的三人,故意靠近木生身邊,濡濕的氣流噴灑在她皓白的脖頸上,那細嫩的皮膚上立時竄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而對于效果似乎不甚滿意的男人卻在此時開了口,故意學著木生壓低了聲音,使兩人周圍的氣流都渲染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你同學?”那短短的三個字,卻讓木生心中警鈴大作,條件反射的倏然轉頭瞪視著木驍,卻還是違心的回答“不是”。雖然不想受制于人,雖然很想語帶威脅的和他理論,但是木生卻在一瞬間記起,自己似乎毫無籌碼可言。“哦,不是啊,那我們出去吧,應該順路可以一起走。”木驍說完作勢要走,外套卻被一雙小手死死的抓住!回頭盯著衣角處那根根青蔥手指,那泛白的骨節看得人多么的心疼啊。木驍眼神緩緩的上移,一直到兩人目光相遇,才饒有趣味的停住,“你這是干嘛?”“那是我同學。”“哦,所以呢?”“不要出去。”“理由呢?”“理由?不想和你同時出現這算不算?”木生知道自己肯定會惹惱他,但是她必須賭一把,賭他會發狂,而她,卻是正在迎戰來自他毀滅性的傷害。果然,木驍臉上諷刺的笑容霎時消失,所有的五官恢復原位,看似平靜的面容卻醞釀著滔天巨浪,這些木生都知道,這也是她期待的效果。她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而她現在唯一祈求的,就是暴風雨臨近前的這短短的平靜。兩人具沒有出聲,相互瞪視著,似乎正在進行一場你死我活般的角逐,而木生知道,她絕對不能輸,不能先低頭,否則,前功盡棄。三人有說有笑的從幾米開外的小道上走過,直到聲音越來越小,甚至聽不見了,木生才入虛脫般閉了眼,低頭避開木驍的注視。“對不起。”短短的三個字,代表她的認輸。剛剛的反抗和心機,幾乎已經用盡了她所有的偽裝和勇氣。木生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怯弱的人,害怕傷害,害怕欺騙,所以一直不敢去嘗試,也因此錯過了許多美好的風景。可是她的一生才剛剛開始,還沒有走到人生的盡頭,誰又能夠評判呢?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僅有的平靜。而作為一個在校學生,她大半的生活都是在這個校園里度過的,所以她不要因為一個木驍而被破壞殆盡。所以她剛剛豁出去了,就為了那幾秒的平靜!“對不起什么?”木驍抓著她手臂的手使了力,兩人幾乎額頭相抵,而他的嘴唇,若有似無的觸碰到她的臉頰。被冷風吹拂了許久的臉頰早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