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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她倒是機警:“等你回來再說吧。”雖然如意算盤落空了,但余修遠還是柔聲說:“你喜歡就好。”不過,在余修遠出差這段日子,岑曼時不時也會帶著大熊到主臥睡覺。即使是暫住的房間,但余修遠還是把這里布置收拾得很有自己的格調(diào)。他喜歡簡潔明快的現(xiàn)代風,因而大至家具小至飾品都簡單得很,就連那床單亦是素凈的藏藍色,看上去十分寡淡。岑曼的喜好恰好跟他相反,她喜歡暖色系,明明過了豆蔻年華卻仍舊存著一顆少女心,總熱衷將臥室布置得粉粉嫩嫩的。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排擠余修遠那件冷冰冰的主臥。或許是因為這里有他的氣息和味道,每當步入這個房間,躺在他的床上,岑曼亦覺得心安。睡不覺的時候,她便枕著他的枕頭,假想他就在自己身旁。岑曼雖會想念他,但他不在的日子卻不算難過,白天為工作忙碌,晚上也不會無聊。出差之前,余修遠應(yīng)該跟余疏影他們打過招呼,這段時間余疏影總愛找她到家里吃飯。余家兩位長輩對她非常友好,她跟余疏影年齡相仿,他們也把自己當成家里孩子一樣照顧。在學生面前,他們是嚴肅認真的學術(shù)派教授,但在她面前,他們卻跟天底下最普通的長輩無異,經(jīng)常旁敲側(cè)擊地探問著她和余修遠的感情進展。每到這個時刻,岑曼都很尷尬,并不是她不想給長輩們一個說法,而是她也不知道她跟余修遠到底算是什么情況。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是糾纏不清的舊情人,也是關(guān)系曖昧的同居男女……至于以后,岑曼也不知道他們會發(fā)展成什么關(guān)系。余修遠不在身邊,她倒是可以剔除他的干擾,靜下心來思量這段感情。在斐州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確實較舊時融洽,然而這樣的融洽卻非必然的。岑曼很清楚,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并沒有真正消失。他們曾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最終卻因不同的際遇而產(chǎn)生分歧、發(fā)生沖突……他們有著不一樣的價值觀念,不一樣的處事態(tài)度,就像余修遠認為逢場作戲是他圈子里慣有的交際手段,于她看來則是難以忍受的卑劣行為。這種原則上的碰撞永遠都是不易調(diào)解的,岑曼用爭吵哭鬧比余修遠妥協(xié),而余修遠用退讓忍耐來堅持自己的態(tài)度。久而久之,他們的矛盾便變得根深蒂固,一個小小的波動也會牽扯彼此最敏感的神經(jīng),繼而就硝煙不斷。心灰意冷的時候,岑曼真的想過徹底跟他做個了斷。只是,他像被十萬頭蠻牛拉扯著,怎么也不愿放手,明明那樣辛苦,卻倔犟地堅持。他對她情深意重,而她亦然,正因如此,他們只能繼續(xù)在情海里翻涌和掙扎。她就像被瘋狂的浪潮沖刷著前行,浪潮讓她進,她就進,浪潮讓她退,她就只能退,似乎總沒有讓她作主的時刻。如今的岑曼會覺得,他們總是各執(zhí)己見,不過是因為他們?nèi)鄙僖粋€融入彼此思想的機會。自從他們住在一起,她才發(fā)現(xiàn)她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了解余修遠,或許正是由于這些偏差,她總是不懂得設(shè)身處地地理解他、體諒他。當然,待她真正了解這個男人的時候,她是否能接受和包容與自己不一樣的觀念,這又是一個未知的命題了。世間上的感情問題都需要凡人窮極一生去追尋答案,岑曼心知再多的思索也了無用處,干脆就把精力放在工作上,然后靜待余修遠回來跟她解決這道甜蜜卻折磨的難題更好……最近這幾天,岑曼都留在公司加班。小李擔心她熬壞身體,時不時提醒她注意休息,對此她無動于衷,而他竟然威脅她,若再這樣下去他就如實向余修遠匯報。岑曼連余修遠都不怕,又怎么會在意小李的威脅。她照舊用工作填滿自己的生活,今天剛好沒有什么事忙,而她不想那么早下班對著那套空蕩蕩的公寓,于是就帶著門卡到研發(fā)中心走一圈,順便跟進一下進度。岑曼原以為只有她這么勤奮,沒想到卻在研究中心碰見了梁溯。她更沒想到的是,正是因為這平常至極的偶遇,最終卻讓她碰上了一場意外……第34章近在咫尺(四)自從那場飯局以后,岑曼就沒有再在公司或別的地方見過梁溯,而上次他提到那個讓她費解的問題,她沒有花心思去回想。既然她那么輕易就把這號人給忘了,那么就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的交集不深,不過是一個無關(guān)要緊的人,她也懶得把他放在心上。當然,在梁溯面前,岑曼還是得恭恭敬敬地向他問好,態(tài)度謙卑地向他匯報工作。梁溯邊走邊聽,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好半晌才點頭或者給她一聲“嗯”。研發(fā)中心里的工作人員大多已經(jīng)下了班,走在空曠的走廊,說起話來都聽得見回音。岑曼跟在他身后,他直接用指模打開實驗一室的門,過后欠身讓女士先進。實驗室里的設(shè)備,比上次岑曼在霜江即將開業(yè)那分子料理餐廳的要豐富得多,有很多器材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她好奇地打量,而梁溯就給她遞了一雙輕薄的手套和一件干凈的工衣。岑曼抬頭道謝,這才發(fā)現(xiàn)梁溯已經(jīng)套上了工衣,平日他總是西裝革履的,這樣的形象倒是讓她感到新奇。像梁溯這樣的男人,岑曼覺得他只樂意在辦公室里看看文件、敲敲鍵盤,又或者在談判桌上大殺四方,不料他也有興趣跟調(diào)劑和試管打交道,那副架勢專業(yè)得跟余修遠無異。梁溯一邊試調(diào)一邊給她講解相關(guān)的化學屬性和原理,她默默記下,忍不住問他:“小梁總,你學什么專業(yè)的?”他頭也沒抬,直接回答:“生化工程。”這實在出乎岑曼的意料,她以為梁溯不是學管理,就是學經(jīng)濟的,畢竟他肩負著繼承家族企業(yè)的使命,選擇生化工程似乎不太搭邊……驚嘆以后,她又忍不住問:“你讀那所大學的?”梁溯說了一所外國高校,他的語氣淡淡然的,并沒有炫耀的成分。這次岑曼倒沒有像剛才那般驚訝,以梁溯這樣的出身,門檻再高的學校于他來說也沒什么難度。這所高校也曾是余修遠的目標,但后來發(fā)生了一點小變故,他終究與它失之交臂。她隱隱露出一絲惆悵的神情,梁溯便問:“想到什么不開心的事嗎?”倏地從回憶抽離,岑曼連忙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很厲害。”恭維的話聽得多,但像岑曼說得這樣敷衍的,梁溯還是第一次聽見。他沒有多作回應(yīng),只是繼續(xù)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