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部隊里面，是常勝將軍。”唐建軍的腿已經好了，走起路來雖然有點歪扭，可是卻真正能獨立走。

兩個老男人你一言我一語，殺個不亦樂乎轢。

袁碧云偷偷笑著戳唐念暖的額頭：“丫頭，云爵就是你能指得動，他工作很忙的，怎么會做飯？”

“媽，他自己答應了的。”

袁碧云問起她在左家的生活。唐念暖就按著左云爵希望的那樣，報喜不報憂。“那云爵在那邊能照顧你，自然是好。不過你關心你哥哥的同時注意不要太過分，免得人家說閑話。趄”

“哪里有什么閑話，”唐念暖抱著抱枕，低聲說：“什么事情云爵哥哥都已經處理好了，我想設計服裝，他就給我一個工作室；我想找一個模特，他就把他的……朋友介紹給我，還免費呢。”

袁碧云好像聽出了她話里的哽咽，低頭看她的眼睛：“暖暖，你怎么了？左家的人欺負你了？”

念暖抬頭，極快地收斂起眼里的水霧：“媽，有云爵哥哥罩著，誰敢欺負我？你也知道他現在在左家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了。”

袁碧云懷疑地多看了唐念暖幾眼，唐念暖躲進她的懷里扭動著，喊了幾聲媽，掩飾過去。

袁碧云嘆了口氣：“也是難為他了。”

接著她給念暖說了離開中國這一段時間里，左云爵是怎樣派人護送著他們，怎樣親自找來了醫生給唐建軍看腿病。而后來左必榮的人又是怎樣差點把他們害死在海島上。幸虧左云爵，拼命地把他們救了出來，把他們送到了挪威，自己又回頭面對左必榮。前些時間，左云爵突然到了挪威，安頓好公司的業務，就把他們帶回來了。

“他自己的腳不方便，還讓手下重點護送我們。念暖，如果不是他已經在左家，在他母親身邊。我還真的舍不得他離開我們半天。”

唐念暖點點頭：“他有工作，也有他的生活圈子。媽，你不能強求。”

“我知道，是了暖暖，你在左家，知不知道他母親有沒有給他相親？我在挪威聽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但是我覺得他好像跟那個女子合不來。”袁碧云憂思起來。

唐念暖心里一怔：他跟蒂娜合不來？媽。媽見過蒂娜嗎？

“你怎么知道人家合不來？你也沒有見過人家的女朋友。”唐念暖屏蔽了呼吸，輕聲說道。

“有一句話不知說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戀愛中的人總是渴望跟對方一起。如果合得來，云爵怎么有空的時候寧愿獨自一個人在畫畫。”

“畫畫？”唐念暖奇怪，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畫畫，不由好奇，拉著mama的手，小聲在她的耳邊：“他畫什么？”

袁碧云聳肩笑笑：“他讓我不能說。”

唐念暖更是好奇：“媽，我是你的親女兒？”

袁碧云知道念暖那一點能耐：“不說就是不說，我答應了云爵要守住秘密的。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家云爵真有那樣的能干。”

唐念暖知道mama的脾氣，她要是不說，誰都不可以在她的嘴里套出話來。唐念暖對于那一個人的“了不起”，已經不感興趣了。

這時，廚房里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袁碧云怕左云爵不會做飯，推她站起：“暖暖，你快去幫忙。”

“媽，我都不會做飯。”唐念暖不想給他打下手，不想跟他一起擠在一個窄小的廚房里。

“你看看也好，洗菜總會吧？不會是讓左家那樣的環境給嬌慣了你吧？”mama的臉色不好了。

“算了，我去就去。”唐念暖不得不進了廚房，那人正在忙得熱火朝天。好像是知道她進來似的，端端正正坐在了廚房的高凳子上，淡聲吩咐：“快把排骨放進水里過一下。”

“嗯。”唐念暖淡淡應了，把排骨倒進了鍋里，看他一眼，發現他的褲腿下綁了厚厚的紗布，而他可惡的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進來，所以我把排骨切好，把魚宰了，把姜、蔥都準備好了。”

“然后呢？”

“輪到你做了，我不喜歡那些油煙味道。”他解下圍裙，走過來給她戴上：“唐念暖，咱們分工合作，希望你等一下到外面說的時候給媽說明白：是你讓我出去的，我已經教會你做菜了。”

唐念暖嗤笑：“行，要說到行騙，左三少的功力還真不是一般的是高明。”

他定住了手，看了她一眼，“念暖，我的腳真的痛了，醫生說，再跑來跑去，遲早會變成瘸子。”

“瘸子不是跟與你的身份相配嗎？”念暖聲音冷，可也算是想起了他從延澤嶺回來怎么樣的速度跑進她的房間的。

“你是我妹，外科醫生，你也不幫我看看嗎？”他邪氣的笑著，好像她冷漠、憋氣的樣子是他喜歡看到的。他向來喜歡捉弄她嗎？

“技術不精，免得一下擰斷了你的腿。記得你我之間還是有點冤仇未解。”唐念暖啪地擰了火，把抽油煙機開得好響。

左云爵看了她一眼，笑一下就走了出去。

飯桌上，紀展鴻也好像看出了左云爵跟唐念暖的貌合神離，借機會拉著他到書房談：“云爵，你要是覺得暖暖在左家阻礙了你的發展，你給他們一個解脫。我相信，左家二少雖然傻，但是念暖不會埋怨的。讓她離開左家，我們的心里才舒服些。”

左云爵低著頭：“爸爸，沒有的事。”

“你還想騙我？你的眼神老是絞著念暖，不時跟她合著說好話，其實各自的心里都是對對方有著意見，我看著你們長大，難道這一點都沒有看得出來嗎？我相信你碧云mama也看出來了，不過是礙于面子不給你說而已。云爵，不違法的底線里，你要給左家怎么樣的教訓都好，你可千萬不要傷害念暖。”

左云爵若無其事地笑笑：“爸，我知道了。念暖是我寶貝了多少年的meimei，我比誰都想meimei找到一個很好的男人寵她一輩子。左必聰不是理想人選，她的事我會有安排的，爸爸你放心。”

紀展鴻無措地看了一眼左云爵，也知道兒子再也不會是那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只能嘆息。

夜。

春雨下了幾場，今晚意外地晴了，天上的星光瑩瑩散發著遙不可及的淡淡光芒。

“想回去嗎？”他開著車，春天的夜色里有著薔薇的花香。

念暖剛才打過電。話給左必聰，接電。話的是康嬸，說醫生正在跟左必聰做著治療。念暖也就放心了，特意吩咐康嬸看好二少爺，外人一個也不能進入他的房間。

康嬸好像已經明白：“大少奶奶出門去了。”

念暖也不好再說什么。

回去，除了左必聰讓她擔心之外，左家她才真的不愿意回去。可是他是要把她帶到他跟蒂娜的別墅去嗎？

“我約了人在半灣漁港，陪我去一趟。”

“我可以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