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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俊秀中帶著幾分凌厲,下巴尖削,臉色有些蒼白。他朝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摸索過來,一面小心地邁出步子,一面又喚了一聲:“華愿兒?”他比記憶中高了一些,也瘦了,曾今銳利無比的眸子卻仿佛一潭死水。看這他摸索著一旁的墻壁邁著步子,劉楚玉聲音哽咽了:“子業(yè)……”少年麻木呆滯的雙眼中忽似有了水波一般,閃動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平靜,他站直了身子,收回探路的手,“阿姐怎么來了?”在樓霞寺待了一日,回到別鄴時,天已黑盡。劉楚玉疲憊地回房,甚至沒有胃口吃晚飯。經(jīng)過書房時,劉楚玉發(fā)現(xiàn)里面點著燈。褚淵坐在案前,正在翻看什么書卷。“用過晚飯了嗎?”褚淵抬頭看一眼劉楚玉,準備傳晚飯。“我今日在棲霞市見到了子業(yè)。”劉楚玉走到褚淵對面坐下。褚淵一愣,放下書卷抬頭,打量著劉楚玉許久,“阿玉你都記起來了。”劉楚玉點點頭,“那天醒來我就記起來了,沒來得及同你們說。”“這樣啊。”褚淵又道:“那阿玉有什么想問的?”“我想要知道所有具體的經(jīng)過——”劉楚玉猶豫了一下,“關于子業(yè)為什么會在樓霞寺。”“那次華林園事變后,劉彧沒有殺子業(yè),他將他活捉了,想要把當年子業(yè)施加在他身上的全都討回來。”褚淵剛開了頭,劉楚玉就咯噔了一下,她不敢去想象那些細節(jié),又聽褚淵道:“當時劉彧已經(jīng)說服了太皇太后助他登基,然后卻一直找不到虎符。他怎么都沒辦法從子業(yè)口中審問出虎符下落后,召了我同其他幾個大臣入宮商量此事。我便趁機說服劉彧將子業(yè)交給了我來審問。”“劉彧同意了?”劉楚玉有些緊張。“當時劉子尚的軍隊已經(jīng)朝著建康進發(fā)了,劉彧急得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回憶起當初的情形,褚淵似乎有些不忍,“那時子業(yè)已經(jīng)被劉彧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幾乎只剩一口氣了。我找了好幾個大夫輪流照顧了子業(yè)三天,他才勉強能張口說話,你知道他當時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嗎?”“什么?”“他說,只要我想辦法抱住你的命,便把我想要的東西交出來。”劉楚玉一愣,沒想到在那種情形下,劉子業(yè)竟然還在竭力護她周全。眼睛有些發(fā)酸,眼球外的那層膜又開始有些發(fā)疼。“本來即便子業(yè)不提這樣的要求我也會竭力保你平安,但他肯松口,我便多了一分籌碼。我答應了子業(yè),找到了虎符,然后找了個體型跟劉子業(yè)差不多的死囚扮成劉子業(yè)的樣子,告訴劉彧劉子業(yè)被折磨死了。”“劉彧他相信了?!”褚淵搖搖頭:“只是,那是的劉子業(yè)對劉彧來說已經(jīng)不足為懼了,無論劉彧相不相信,他都不可能在我握著虎符的時候同我翻臉,于是我偷梁換柱地把子業(yè)弄了出來,找了個隱秘的地點讓他養(yǎng)傷。”“劉彧得到虎符,立即登基,然后沒過多久,就是出爾反爾將你賜死,我早料到這點,于是買通宮中的人換了毒藥,以假死幫你脫身,不料半路殺出來個流玥……后面的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劉楚玉默然,“為什么不告訴子業(yè)還活著?”“開始的時候,子業(yè)傷勢很重,隨時可能因為感染斃命,再加上我擔心你心有不平,知道子業(yè)活著,會想盡辦法討伐劉彧,所以不敢告訴你。后來你又失憶了,子業(yè)知道你的情況后,說失憶對于你來說未嘗不是好事,讓我不要再刺激你;于是我便沒有同你提這事。”劉楚玉沒有說話,許久后才問:“我這眼睛又是怎么回事?”這次輪到褚淵沉默了。“子業(yè)一直強調(diào)他的眼睛是因為當初的傷造成的,可是我也瞎過,我看他那笨拙的樣子,分明是才失明的。”劉楚玉想起下午在樓霞寺的情形,只覺得心頭有什么東西揪地難受,終于將下午開始就一直徘徊在他心頭的猜測問出了口,“你們是不是……是不是把他的眼睛換給了我?”褚淵沒有說話,嘴唇抿的有些緊。許久后才在劉楚玉的逼視下開口道:“是。子業(yè)無意中知道了這事,堅持要將自己眼睛換給你。”猜測得到印證,劉楚玉胸口悶得難受,不禁抓住了褚淵的手:“為什么不阻止他?”“如果不是子業(yè),何戢估計就要將他自己的眼睛給你了。”褚淵苦笑了一下,“劉彧疑心你還活著;何戢不能出任何事。”劉楚玉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褚淵的意思:劉彧是因為忌憚何戢,所以才放任自己活到現(xiàn)在。同樣,這里面的忌憚有一半應該是因為褚淵。“可是……可是我并沒有一定要恢復視力的不是嗎?”劉楚玉抓著褚淵的手,不禁有些緊了,“即便看不到我也沒有關系,為什么要答應子業(yè),讓他把自己的眼睛換給我?”褚淵沉默,幾番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沒說。劉楚玉等不到回答,最后有些失望的放手,出了房門。褚淵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望著劉楚玉出了房門,終于輕輕地嘆了口氣。“為什么……”他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難道我就不能有一點的私心嗎?”NP向結(jié)局(二)知道劉子業(yè)在樓霞寺之后,劉楚玉常去寺廟陪他。畢竟她也失明過,知道失明之初又很多不便。一日,山中大雨,劉楚玉被困于寺廟中,等雨漸漸停下時,已是夜幕時分。好在寺院還有空置的廂房,劉楚玉決定宿在寺中。正巧當日華愿兒燙傷了手,找劉楚玉借侍女要同劉子業(yè)擦藥。“他的傷不是都好了,擦什么藥?”“主子的傷雖好了,可當初那叫一個……這兩年,每到刮風下雨主子都不好受,前些日子褚大人給了幾盒藥膏,說是每日主子沐浴后幫主子擦。”聞言,劉楚玉問華愿兒拿了藥膏,自己去了劉子業(yè)的房間。夜幕降臨,屋內(nèi)點起了燭火,劉子業(yè)穿著中衣,趴在床上,一副沐浴過后的樣子,劉楚玉輕聲入內(nèi),才發(fā)現(xiàn)他閉著眼正在打盹。悄聲坐到床邊,劉楚玉輕輕扒下了劉子業(yè)的衣服,只一眼,劉楚玉就險些尖叫出聲。她捂著唇,細細打量著劉子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