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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不敢相信那一刻他心里更多的居然是竊喜,而不是慌張——這樣一個出色的女孩,漂亮,年輕,家境好,為人又單純可愛,她居然會喜歡他?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買彩票中了五萬,還沒高興完,恍然發現又中了500萬一樣。可下一秒,良知卻又跑出來對他進行狠狠鞭笞,梁曦畢竟跟了他三年,作為女友是處處挑不出錯來,對他的父母也很不錯,要不是那個礙事的司徒橫亙其間,他們幾乎都不吵架。江卓一,你不能這樣,做人要講良心。他狠拍自己的頭,強迫自己沸騰的心思冷靜下來。其實最正確的作法應該是另外給悠悠找工作的,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居然沒有勸她去梁曦提過的那個崗位。他努力說服自己這樣做只是不想太傷害小姑娘的心,只要他自己把握好分寸,應該就不會有什么。誰知小姑娘一轉身又噔噔噔地跑了回來,手里拿著兩罐啤酒:“我爸爸說過,男人不管有什么心事,喝兩杯就全好了。”她笑瞇瞇地遞給他一罐,又低頭去開自己的:“我以前不明白為什么他天天在外面喝酒,都不管我和mama……”小姑娘笑著扣拉環,拉環怎么都扣不動,眼淚倒是快要落下來。他心念一動,伸手為她代勞。“謝謝姐夫,”她嗪一朵淚花含笑望他:“雖然我也恨過我爸爸,可我現在長大了,知道了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所以我不怪他不喜歡我,我知道他也很苦悶。”還真是一個令人傷感的夜晚,他不知該怎么安慰她,只能和她碰碰杯:“別想這些了,喝兩口就去睡吧。”兩人沉默地喝了一會兒,小姑娘忽然怯生生地出聲:“你這么生氣,是不是因為……司徒大哥?”他一怔:“為什么會這么說?”小姑娘可憐兮兮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陳悠悠!”他急得大吼出聲:“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那為什么還要瞞著我?”她愣怔地望著他,大大的翦水雙瞳里忽然迅速積聚起了水分,她哭著拼命搖頭:“就,就是因為喜歡姐夫,才,才不能說……”他簡直要抓狂:“那你走,你現在就給我出去!”“不要,”她抱住他的手臂不撒手:“別趕我走,姐夫我求求你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甜香,少女柔軟馥郁的軀體讓他全身驀地緊繃,立刻條件反射地推開她。陳悠悠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小媳婦似地坐回沙發:“姐夫,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他瞥她一眼,不吭聲,喝悶酒。“你知不知道,司徒大哥喜歡jiejie的事?”江卓一驀地一震,雖然隱約有點感覺到,但猜測和被證實還是截然不同的。“其實我單獨約過他幾次,就是為了勸他放手,不要影響你們的感情,可他,他……”“他怎么說?”陳悠悠沮喪地低下頭去:“他說喜歡jiejie是他的事,不需要任何人同意。”江卓一悶聲不響,手里的啤酒瓶卻咯吱作響。“你jiejie知道嗎?”“我沒有問過,”陳悠悠面露無奈:“可我認識他才幾個月就能看出來,jiejie認識他七年了,你覺得呢?”江卓一臉色鐵青地丟掉空了的啤酒罐,順手又開了一罐。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和司徒放之間的區別,雖然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梁曦是個難得的好女人,可她堅決不肯和司徒放斷絕聯系的行為,讓他不由得萌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她喜歡的是司徒放?只是覺得他沒錢沒前途,才想讓自己當冤大頭?雖然努力驅逐著這個念頭,可它就像魔鬼的種子般在他心底迅速生根發芽,不一會兒便枝繁葉茂起來。他煩躁地大口灌著啤酒,希望能把那些討厭的念頭淹沒……***和江卓一不歡而散后,梁曦無精打采地回到住處,一股熟悉的煙味再次讓她皺了眉頭,看著那點猩紅的火光,她無可奈何地開了燈,果然看見好友正用形體姿態落力詮釋著“頹廢”二字。“怎么又抽了?不是都戒了一個多月了?”黎雅蔓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即將燃盡的煙頭:“戒了又如何?又不可能變成從沒抽過。”“你這樣陸醫生又要說你了,你不是說他鼻子很靈嗎?”聞言她卻嗤之以鼻:“那就讓他說去,他又不是我的誰。”以前只要搬出陸醫生,她就會趕緊掐了煙頭渾身噴香水的,這次的反應卻如此無謂,梁曦頓時也無計可施了。“有時候,我真想變成你。”黎雅蔓又點了支細長漂亮的煙,裊裊煙霧瞬間氤氳了她精致的輪廓,讓她變得有些不真實:“從小到大都是模范生,名校畢業,,不早戀不逃課,不泡夜店不抽煙,活得干凈純粹,光明磊落。”“你這是怎么了?”梁曦傻眼,天知道她有多羨慕她的自由狂放八面玲瓏,也不是沒想過要放開原則享受人生,可人生來有別,再怎么掙扎,每個人終究只能做自己。黎雅蔓搖搖頭,嘴角的淺笑微微發苦。她想起自己這多姿多彩的前半生:15,6歲失戀學會抽煙,成天逃課玩樂,初中畢業考不上高中直接進了衛校,卻抵死吃不了伺候人的苦,畢業后只好靠口舌混飯吃,練得劃拳喝酒樣樣精通,說起黃色笑話臉不紅氣不喘,被人攬腰搭肩面不改色,浮浮沉沉近十年,這才有了今天。有這樣的過去,縱使今天香奈兒加身,也遮不去她一身煙火氣。她曾以為歲月可以洗去一切,可前日的爭執和昨日的兩次風波,才讓她意識到一切都無法埋葬。他依然會懷疑她出賣**,而陸惜妍恐怕也已經知道了她自作孽不可活的可笑事件。她原本就不愿讓任何女人替代她母親,像自己這種的就更不能了。可最重要的還是他對她的態度——他就這樣把她反鎖進房間,然后就再也沒進來過。有什么好意外的呢?她自嘲地笑了,陸濟寬對女兒的寵愛世間少有,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他把除了工作以外的所有時間都用來照顧女兒和方妍的父母,沒有一分鐘留給自己,沒有娛樂和欲|望,活得像個苦行僧。這樣一個人能千里迢迢跟過來救她于虎口已是天大的恩賜,她還有什么好不知足?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