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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讓他們分配了。狼吞虎咽地吃了個半飽,喝了水,身上的力氣才回復了一些。將食物的袋子掩埋起來,蘇詞再從背包里拿出她買來用來防身的精鋼匕首。前方的路幽森森的,就像猛獸大張的口,就等著你自己鉆進去。蘇詞想了想,脫了牛仔褲將匕首小心地捆在大腿內側,確定不會被人看出來后才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忘掉剛才看到的一切血腥,勉強撐著顫巍巍的腿繼續往前走。才走兩步,身后就有聲響傳來,蘇詞立刻靠在一棵樹后,看著那個方向。她其實只是在防人,如果來的是野獸,她只怕連跑的機會都沒有,根本就沒必要躲。來的是人。看著臉上手上布滿刮痕,衣服被樹蒺藜扯得到處是孔洞的女人,蘇詞有些驚訝,來的人竟然是那個胖子的‘甜心’,她竟然也沒死。蘇詞繼續小心地往前走。她一出來女人就看到她了,驚喜地尖叫道,“蘇小姐,蘇小姐你等等我!”蘇詞也沒想扔下她,畢竟這種夜路兩個人走還是多一點安全感的。“蘇小姐,他們呢,就你一個人嗎?”女人走到蘇詞身邊興奮地問。雖然不待見這個女人,但蘇詞還是溫和道,“都在前面吧,我跑丟了,現在過去找他們。”“哦。”女人點頭,“我叫李玉,你叫我阿玉就好。”“嗯,我是蘇詞。”蘇詞點點頭,“我們走快點,這種地方我們兩個人實在是不安全。”無話,拿著節能電管,兩人提著心緊趕慢趕,選擇方向時還觀察了又觀察,終于在一個多小時后順著火光有驚無險地找到了靠在一處山壁的隊伍。雖然在原始森林里燒火很不理智,但在夜晚,如果不燒火的話,只怕沒人能活到天明。看到他們人后,蘇詞就關了電管,盡量節省電源。“幸好,又來了兩個。”導游看到她們兩人之后,立刻迎上來,臉上的疲憊倒是消散了些。這種時候,就算知道活著的人又多了兩個,也沒人會有太多的高興。蘇詞抱著背包走到一處離火堆不遠的角落坐下。眾人默默無語,良久,導游才開口問道,“你們身后還有人嗎?”蘇詞搖搖頭。李玉道,“我差不多是最后的了,如果不是那蛇吃飽了,我想我也活不下來。后面應該是沒人了的。”當時發現蟒蛇之后大家都慌不擇路,但潛意識還是隨大眾的。大部分人都是朝著一個方向跑。其他人就算沒葬身蛇腹,單獨一人在原始森林的夜晚只怕也兇多吉少了。“唉。”導游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在火光中很是明顯,“那就剩我們這幾個人了。”蘇詞抬頭,數了數人數,這么一遭下來,原本十六個人的隊伍,如今已經竟只剩十個了。其中有七個是男人。看來要論生存,還是男人的存活率大。“你他媽的到底把我們帶到了什么地方!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啊!”沉默半響,一個男人突然猛地摔掉手中的柴禾,沖到導游面前抓這他的衣領咆哮道。“放手!”導游被掐得紅了臉,咬牙狠狠抓下他的手,“放手!”男人狼狽地摔坐在地上,捧著腦袋低聲抽泣,嘴里一直在喃喃地說著什么。他一個男人帶頭哭,剩下的女人除了蘇詞外,都被他引導得想起了之前的血腥事件,眼淚就忍不住地掉,而男人們則在一旁唉聲嘆氣,本就低靡的隊伍,立刻就變得愁云滿霧。“都他媽哭喪啊!想活的都給老子住嘴!”周立站起來,猛地吼道,“都是一起進來的,你問他他媽的有什么用!你們是想把其他什么野獸招來嗎?要哭就死遠一點,老子還想活!”眾人都被震住了,想起剛才的蟒蛇,都閉著嘴巴抽泣,就怕真招來什么比蛇更恐怖的猛獸。周立見狀,哼了一聲道,然后將自己背上的背包扔在地上,冷哼道,“把你們的背包都拿出來,這鬼地方食物第一,我們必須分配好。”十個人中加上蘇詞,記得要帶著背包的竟只有四個。另外兩個是導游跟一個三十出頭的婦女,這時她正跟自己的丈夫坐在一起。那婦女猛地抓緊手里的包,緊靠著自己的丈夫。兩人都知道,這里面的食物是他們在這森林里活下來的最基本保障。周立也不先問他們,而是看向導游。導游沉默了一下,將包扔了過去。周立笑了笑,然后盯著那夫婦二人,“你們的呢?”剩下的沒帶背包的人都冷冷看著他們,事關自己的肚子,沒人會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婦女抓著背包往后退,她丈夫則擋在她面前,兇狠又絕望地吼道,“這是我的,我的!”蘇詞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這兩人是聰明還是蠢。站起身走到周立的背包旁邊,將背包輕輕放下,然后看著婦女道,“大姐,拿出來吧。”如果不拿出來,只怕他們很難安全度過今天晚上。絕境之下,法律,道德,在生存面前都是可以拋棄的東西。最后,四個背包還是聚集在了一起。食物看起來雖然可觀,但要分配下來,就得可憐了。而且因為不知道要撐多久,就這點食物,也被分成三份,十人再從這三份中拿出一份分食。女人的分量明顯比男人要少一半。咬著手中的餅干,蘇詞悄悄將剩下的都放進口袋,然后不著痕跡地摸了摸大腿內側的匕首。很多時候,人比野獸可怕。人心2011.6.18晴一夜就在大家緊繃著的神經中過了,夜里大家跟驚弓之鳥似地,哪怕有一丁點的響動都會被驚醒,終于熬到太陽出來,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點點滴滴地撒到身上時,我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吃了點東西,幾個男人分成三隊,兩隊三人到附近找出路,一人留守,女人當然也是留守。昨天的事情太驚險也太刺激,沒能好好休息,也沒有足夠的食物,幾個女人連站起來都搖搖晃晃的,我也比她們好不了多少。沒有出路,我心里有預感。這么詭異的迷路經過,這么詭異的地方,這么詭異的動植物。像是,這里已經不再是地球。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不停地做些能做的事,盡力找尋能吃的食物,強迫自己不去想其他。小時候在奶奶家認識的那些菜蔬,野菜,在這里我完全不認識,它們太大了,比我所熟悉的植物幾乎要大上幾倍,就算偶爾找到了跟腦子里的植物的形態相似的,我也不敢確定。命只有一條,我不敢輕易去嘗試。蘇家如今已經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在一個月之前的那場車禍之后,我的命就不再是只屬于我。我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