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王恒在刑偵科工作很多年,一些細節(jié)抓的很到位,之前游松根本沒發(fā)現。但監(jiān)控的分辨率低,即使放到最大,也無法判斷他們究竟說了什么。游松問:“有辦法看清他們寫什么嗎?”王恒搖搖頭,“除非把資料帶回鑒證科,根據筆畫走向做判斷。”他頓了頓,“你也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你們的猜測,沒有實質證據,根本無法立案...其實,我這也算利用職權,屬于違規(guī)行為...”游松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握了握,不想為難他。“謝謝。”王恒笑笑,拍了下肩上的手“沒事,能幫的也就這么多。”他掏出根煙給游松,又扔一根給張碩,“我和陳強在大興安嶺一起當過兵,那時出生入死,挺鐵的。他開口讓幫個忙,能幫的,一定幫。他也零零散散講了一些經過,我聽個大概。”游松啜一口煙,沒吭聲。王恒看向他:“說實話,云南拐賣人口、黑市交易的案件實在太多,直接原因是器.官緊缺,國內還沒建立良好的捐獻體系,也大多沒有那種意識,中國人比較重視的是入土為安。”他彈了下煙灰,“所以黑市交易才會猖獗。”游松抬頭看了他一眼,仍然沒吭聲。王恒說,“那些人都太狡猾,政.府方面緝拿力度再大,但沒有證據也是力不從心。”他聽出他的意思,王恒委婉勸他放棄。游松勾了下唇角,“明白。”夜深,幾人從醫(yī)院出來。游松吸了口涼氣,昂起頭,緩緩吐納,黑夜里出現一團縹緲的霧氣。他收回視線,“王警官。”王恒回頭,游松問:“要是我能掌握一些實質證據呢?”“那另當別論了,”他頓了頓,“如果犯案人真是昌融集團的呂昌民,以他身份,涉及面會很廣,社會影響力重大,警方一定會重視。”說完,目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拍拍游松的肩,真摯的說“有用得著的地方吱一聲,只要能辦到的一定盡力。”王恒想了想,“還有個事情,我發(fā)現,那幾人和岑桂琴接觸沒多久,無論家人是否康復,都辦理了出院手續(xù),我覺得這點很可疑。”游松一頓,笑著,“謝謝。”王恒開車先離開,張碩走上前,“你有辦法?”游松說,“明天弄個微型竊聽器。”“你的意思是...”游松點了根煙,昂頭猛的吸一口,不用解釋,張碩已經明白。兩人站車邊抽完一根煙,游松把煙頭扔地上用腳碾滅,隔了會兒,從兜里掏電話。他靠著車門,低頭按了幾個數字,手指在綠色按鍵上徘徊一瞬,半晌,終是撤回去。游松把手機揣兜里,瞟一眼張碩。張碩抽煙慢,還剩下幾口,聽旁邊人說:“你給余男去個電話,把今天事情說一下。”“你自己怎么不打?”“煩。”張碩故意說,“她煩你?”“我煩她。”張碩哼哼笑,掐了煙,順手拿電話,“是挺煩,前一段打的火熱,形影不離跟雌雄同體似的,現在見面像仇人。”游松反應了幾秒,氣笑了“去你媽的‘雌雄同體’,同你大爺。”張碩笑嘻嘻的,湊到他旁邊,“你和余男自從相認后味兒就不太對,你到底什么想法?”“我?”游松側一下頭“沒想法。”“沒想法?我看你對人挺上心的,天天跟人身后跑,以前從沒見你這樣過。”游松白他,他又說,“找了那么多年,又難得對心思,倒不如就娶回家,以后多疼著點兒,好好補償。”游松低下頭。“娶”他齒間輕輕溢出一個音,反復咀嚼,這字眼艱澀又陌生,活了三十多年未曾認真體味過。游松從來不知道它魔力巨大,能令人打心底暖起來。張碩見他愣神,問:“是她不愿意?”游松被打醒,的確,現在這對他是個不切實際的夢。他自嘲笑笑,轉過頭,張碩一臉興味的看著他。游松冷下臉,抬腿踢他,“別他媽廢話,趕緊。”打完電話,準備上車往回返。張碩注意到擋風玻璃前放著個電子設備。他好奇的摸摸,“這什么?”“導航。”“新款的?怎么沒見你買?”游松說,“從余男邪門歪道的朋友那弄來的。”“有什么說道兒?”游松看他一眼,索性啟動導航,“把你手機拿來。”張碩納悶,掏出手機交給他。游松在上面下了個軟件,扔給他,“這導航能連接手機。”張碩點亮屏幕,手機上顯示一張暗色地圖,有個紅點不斷閃爍,標注的是當前位置。他舉著電話,嘿嘿傻笑,“這么神奇?”游松啟動車子,笑他“山炮。”“這是為遠途旅行者專門設計的,如果發(fā)生意外,導航會將意外所在位置遠程發(fā)到相關聯的手機。”張碩切了聲,“一年到頭你旅行幾次?有錢燒的。”***轉天午休后,醫(yī)院人漸息壤,十三樓腎內科有人吐在廁所里,保潔員岑桂琴拿了拖布去清理,隔間里腐臭沖鼻,污穢物滿地都是。她叉腰小聲咒罵,不情不愿進入隔間清理,老遠都能聽見她的嘟囔聲。半晌,清理完畢,拿著拖布去清洗。她低著頭,還在氣憤埋怨,中午吃的飯險些跟著吐出來。她往外走,眼尾忽然閃過一個人影,步履匆匆,剎那間狠狠撞向她的右肩膀。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那人忙扶著她,地上滑,兩人磕磕絆絆,糾纏好一會才站穩(wěn)。她撫著胸口,手上拖把不知何時戳在自己腳面上,黑色布鞋染上污穢物。岑桂琴跳起來,甩了兩下腳,指著那女人大罵兩句。對方高高馬尾束成麻花狀,頭上一頂灰色鴨舌帽,穿一件黑色短款小夾克。她微側一下頭,低低道歉,“對不起。”岑桂琴看過去,對方帽檐壓得低,看不清長相,只見下頦尖尖小小,皮膚細膩的像瓷器。她打量兩眼,見對方態(tài)度良好,又罵咧兩句沒再追究,轉身出門了。另一頭,張碩前面架起電腦和設備,信號良好,一陣窸窣聲后,那邊聲音清晰。游松坐在后面椅子上,聽到尖厲的罵聲,“你眼瞎啦?這么大地方往我身上撞,急匆匆,趕著投胎去?”隔了幾秒,傳來一個安靜的聲音,“對不起。”游松垂著頭,輕輕的笑出聲接下來的兩天,張碩一直監(jiān)聽岑桂琴說話。當時余男把手伸進她的口袋里,指尖刀片在內襯上劃一道口,把監(jiān)聽器順勢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