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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瞳眼神一直在幾人之間徘徊,想起張碩剛才被打斷的話,腦中一閃,驀地明白了。她看向余男,嘲諷的笑了下。一頓飯食不知味,游松對面就是余男,兩人眼神偶爾碰到,一觸即離,沒有過多言語和表情。到后來,連張碩也變得沉默了。半途,余男起身去洗手間,從隔間出來,見莫惜瞳倚在水池旁。她斜靠著,一頭卷發全都攏在一側,纏纏繞繞,慵懶繾綣,昏黃燈光下,散發一種迷人的柔韌感。她環著胸,一順不順盯著余男看,眼神不可一世。余男走過去,面無變化,仿佛知道她會跟進來。她洗手,從鏡中看向她:“找我有話說?”莫惜瞳夠直接,多一個字都不愿和她說,“小時候我們一起被拐走,游哥只能救下一個人...”她說到這里停住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余男笑問:“所以呢?”“游哥的選擇是我。”這話是事實。余男的心被人揪了下,她垂下眼,眼中的光藏在那背后,她抿緊唇,再抬頭時卻是笑著的:“剛才張碩說過,我得了一場病,有些事根本不記得。”莫惜瞳當然知道,她講這些是故意的。剛才看游松阻止張碩,她就知道,兩人不愿向余男提及當年的事。所以她自作聰明,想讓余男知難而退。莫惜瞳接著說:“你應該有自知之明的。”余男“哦?”一聲。莫惜瞳說:“我是游哥看著長大的,我們感情深厚,不是隨便個外人能比的。游阿姨早有意思讓我們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趁早認清,能離他遠一點兒。”余男慢條斯理擦干手,說:“好。”她往外走,莫惜瞳微一怔,被她態度刺激到,退后一步,擋住她去路。余男皺了下眉,沒工夫吃閑醋,她漸漸冷了聲:“你讓開。”莫惜瞳沒想到她氣場突然變化,駭然往后縮了下,一頓,仍然堅持說“你別想太多,他對你除了虧欠沒別的,所以你別自作多情。”余男盯著她,半晌:“你很喜歡他?”莫惜瞳沉默,沒說話。余男笑了笑:“放心,我不和你搶游松,我們只上.床,現在睡完了,還給你。”她上前一步,湊近她耳朵:“對了,他床.上功夫很厲害,技巧多,花樣多,弄的你只會哭爹喊娘,爽都shuangsi了。”她站直:“有機會你可以試一試。”......回到飯桌,余男神色如常,莫惜瞳始終低頭不看任何人,一張臉漲的通紅,不時側頭偷偷瞄游松。她不是余男的對手,大家都是成年人,縱使她對男女之事全明白,也沒想到這樣直白的話,會從個女孩子嘴里坦蕩說出來。也或許被她刺激到,挨著游松那邊臉頰總覺得燒的快沸騰。一顆心也動蕩的不知道該往哪里飄。飯后,幾人都喝了酒,打車回家。余男先離開,游松站在餐館門廊前,指尖的煙垂在身側,絲縷青煙很快散在秋風里。他眼神跟著,漸漸放空,不知想什么。莫惜瞳站他旁邊,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忽然抬腳在他唇角吻了下。游松一愣,遠處的身影不知何時折回來,在前方定了定,他看見她唇邊掛著若有似無的弧度。余男繼續往這邊走。莫惜瞳咬著唇,剛才她跟自己也是跟余男在較勁,沒想到她在看到這一幕時,還會往回走。余男站在臺階下,兩人的差距,她幾乎需要仰望他,游松無聲看了她一會兒,她說:“我有句話忘說了。”游松咽了下喉,“什么?”余男說:“你幫他看病的錢,我會慢慢還給你。”游松的心被扎了一個孔,有液體從里面緩緩流出來,煙頭攥進他的掌心里,灼燒一瞬,熄滅了。他說,“你還不起。”余男說,“那就慢慢還。”這次余男真的走掉,張碩一時看傻眼,他有點不懂了。漸漸靜下來,只聽他問一句,“我給過你這方面的誤導嗎?”聲音冷冰冰,帶著隱忍爆發的怒氣。莫惜瞳往后退了步:“沒。”“那你他媽剛才干什么呢?”莫惜瞳索性豁出去,抓住他的手:“游哥,我是真的喜歡你,以前沒有余...蔣津左,我們不是很好嗎?”游松一笑:“好個屁。”他指著她鼻子:“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別他媽在這給我瞎胡鬧,趕緊滾回去,干你該干的。”“還有,以后對她,”他指著余男消失的方向,“你給我放尊重點兒,你我都欠她的知道嗎?當初把你弄回來,不是讓你目中無人,趾高氣昂當公主的。你他媽也就是個普通人,沒比別人多倆眼珠子,再這樣,就給我滾遠點兒。”游松罵的狠,張碩都在一旁咽唾沫。莫惜瞳眼淚已經掛滿臉,她用手背擦了把,顫著聲:“游哥,你后悔了,對嗎?”游松一滯,沉默良久,他啞了聲音:“對,后悔。”“老子他媽的要知道有一天會折在她手上,根本不會那么選...”他自私,他一點也不高尚,要知道自己會認真,會把她擱在心坎兒上,縱然有苦衷,縱然恩義籌腸,即使天塌下來,要他死,他都不會這么選。他愛的女人,因為他,輾轉動蕩了十七年...游松說不下去,如鯁在喉。風吹來,鉆進眼睛里,從未有過的艱澀。......那天不歡而散,莫惜瞳隔天返回濟南,張碩去送的她,說她走時一直哭。游松和余男見過兩面,中間都有張碩在,也只談呂昌民的事。接下來幾天,余男暗中觀察邵淑敏,她似乎比以往忙,連日來親自簽署幾份合同。余男故意接近,樓下銷售部有急需文件,她都積極往上送,趁機記熟辦公室的位置跟布局。連去幾次,她基本摸清楚。只每次進去時,邵淑敏和張曼無論說什么都戛然而止,余男沒聽到半分。一日,她見兩人從呂昌民那出來,急匆匆往總監辦公室去,余男抿緊唇,拿起文件緊隨其后,她故意不敲門,突然闖進去。聽到一句:“客戶明細不能外露,拿去絞碎...”邵淑敏話沒說完,見余男闖進去,立馬冷了臉,把她大罵一頓。余男低頭連說幾聲抱歉,放下文件退出去。她找個僻靜的地方給游松打電話,準備今晚就行動。晚上,余男留到最后,保安逐層檢查,熄燈關門那刻,她側身閃近樓道里...二十分鐘后,余男從昌融側門快步出來,轉身坐上一旁的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