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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腳下山壁突峭,云觸不到盡頭。懸在四野茫茫的空中,擁抱虛無空氣,什么也抓不住,只能觸碰被風吹起的發絲。游松手上力道越縮越緊,余男手腕一陣脹痛,指尖充血,她試圖攥了攥,才發現根本就是徒勞。余男側過頭看了眼,微風掀起他的發,輕輕飛揚。他垂著眸,眼皮輕顫,似乎帶著不安。那剛毅俊朗的側臉,竟有不易察覺的脆弱。余男想,原來,他也是怕的呀。***從索道下來,游松臉色慘白。余男解了氣,擰開一瓶水:“給,喝點兒。”游松沒客氣,直接整瓶喝干凈。余男把空瓶收進包里,逗他:“你這么大個,還恐高?”游松沒接茬,從兜里摸煙盒。余男笑一聲,兩人繼續往上走,他走里面。游松抽口煙,精神終于放松:“你有怕的么?”“沒有。”余男低頭看手腕,上面一圈紅痕,是剛才游松抓的:“你能不能別這么大力。”游松臉色逐漸恢復正常,看她一眼,把她手腕拽過來:“我看看。”余男往回抽。游松攥住了,捏了捏:“紅了。”余男哼一聲,他忽然低聲說“還有更大力的。”他輕松把她拉近,煙頭距她臉頰一公分,吸一口,皮膚一陣灼熱。他把煙夾在指尖,煙霧呼進她耳廓...“要不要試試?”☆、游&魚14“還有更大力的,要不要試試?”余男在心里問候他祖宗。人果真不能心太軟,剛著了地,就故態萌發。怎么沒嚇死他呢?余男一根根掰開他手指,皮笑rou不笑:“好,試唄,等你活著下去在說吧。”前面是一節節木棧道,扶手不牢靠,危機四伏。游松大步跟上“怎么,想殺人滅口?”余男說:“不用我動手,下山索道更刺激,一定shuangsi你。”游松來了興趣“shuangsi的?這死法我喜歡。”余男快步超過他“有種下山再說你喜歡。”游松微瞇著眼:“你別激我。”二十分鐘后,兩人登上山頂觀景臺,瀘沽湖全貌盡現眼前。微風吹散烏云,太陽露面,灑下一束微光,眼前景致立即發生變化。藍天,云朵,叢山全部倒映在湖面,湖水紋絲不動,如同鏡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呈現給人類一個虛幻的‘天空之鏡’。霾后初晴,原本失落的心情得到半刻感動。游客像從四面八方涌出來,迅速占領整個山角。余男看一眼游松:“要不要上柱香?”山頂有女神廟和女神洞。游松目光看過去。“能求什么?”余男說;“幸福安康、風調雨順、婚姻美滿”游松看回來“有用?”余男說“一種寄托。”游松勾下唇“我有病?寄托在石頭上。”余男皺眉:“這是摩梭人頂禮膜拜的天神,即使不信也別亂說。”游松看著她,忽然笑了,他說:“我要的太奢侈。”太奢侈,所以天神未必聽得見。余男不說話了,半晌,游松忽地問:“能求別的么?”她瞪他一眼:“不是不信?”看了看他:“你想求什么?”游松沒說,直接從兜里翻出一張鈔票,遞給她:“去買柱香。”余男:“...”***從女神廟出來回到觀景臺,游松在后面找了塊巖石坐下。日光強烈,晃的睜不開眼,游松瞇著,點了根煙。煙快抽完時,他問:“還有水么?”余男說:“沒了。”游松抬抬下巴“包后面那是什么?”余男背包側面插一瓶開了封的農夫山泉。她答“我喝過的。”游松看了她一會兒,“嫌我?”余男說:“怕你嫌我。”游松說:“我不嫌。”余男裝沒聽見,沒給他。游松碾滅煙,低下頭,她影子在他面前晃,距他腳尖還有幾厘米,強光下能看見她脖頸旁的細小毛發。游松迎著光看她:“介紹介紹這山。”余男頓了下,介紹說;“格姆女神山也叫獅子山,山勢雄偉壯觀,倚臥大地。摩梭人把女神山神化,看作是女性的化身,頂禮膜拜,每年的農歷七月二十五日,作為隆重的節日,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說點別的。”余男看他一眼:“傳說格姆女仙美麗脫俗,常和眾男神來此湖中嬉戲,待到天將破曉時飛回北方。一日,眾男神久等,格姆女神姍姍來遲,剛要共浴仙湖,卻破曉將近,他們再也飛不回去。于是格姆化作神山,橫臥于瀘沽湖畔,眾男仙則簇擁在她的周圍,分別變成了哈瓦男神山、則支男神山、阿沙男神山等。”“然后呢?”“她與周圍的男山神成為‘阿夏’,過著隨性、自由的生活。”“完了?”“啊,完了。”“什么是‘阿夏’?”“情侶。”游松抬手“那是哈瓦男神山?”“不是,在右邊。”余男指給他看。“則支男神山呢?”“前面小的那個。”余男直接告訴他:“左后方是阿沙男神山。”游松點點頭,沒話問了。時間快到中午,人越聚越多,簇擁在圍欄旁,他們在后面,被擋了個透徹。游松說:“下山吧。”余男想了想,問:“要給你拍張照嗎?”“不用。”人已經往前走了。下山的路與來時不同,游松記性好,很快發現不對。他問:“怎么下去?”余男說:“走下去。”“怎么不坐索道?”余男還在往下走:“別明知故問。”他恐高,下山索道俯沖視角,感覺上更恐怖可怕,所以,她帶他走下去。很少有人選擇徒步下山,這根本沒路,只是當地村民開拓的只夠一人通過的羊腸小道,沿途陡峭,道路坑洼,很考驗腿力和耐力。余男走在前面,游松揪住她背包,把她拎上來。他說:“坐索道。”余男哼一聲:“你別逞強。”游松說:“你怕了?”他站在坡上,她在坡下。樹葉間,有斑駁光點落在他臉上。游松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表情半笑不笑,一臉的挑釁,就像恐高那人是她,而不是他。余男說:“怕個鬼。”兩人往回返了一段兒,乘索道上山的人多,回去的卻沒人。索道沒防護措施,簡單的座椅,雙腳懸空,兩邊僅有扶手供人支撐。游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