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賀沉是個復雜卻直接的男人,他在外人面前被傳的那般不堪,可是在她眼里,她看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賀沉。溫晚有時候甚至覺得,她和賀沉有些方面是一樣的,所以究竟是喜歡,或者已經(jīng)升華成了別的什么感情,她自己也不得而知。賀沉見她不回答,居然低頭就照著她下唇咬了一口:“小白眼狼。”溫晚還是有些放不開在公開場合和賀沉親熱,眼神閃躲地抬手推他:“有人——”她看見有服務生端著托盤走過來,倒是訓練有素,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只是人已經(jīng)快走到他們跟前,溫晚不好意思地推賀沉。兩人正忸怩逗笑,溫晚忽然瞧見那服務生眸色一深,一手已經(jīng)迅速地扯開了托盤上的白布,接著飛快地拿起來上面那只黑色手槍。溫晚腦子一片空白,她沒接觸過這種事,正常人忽然看到這種情形的時候肯定都會反映不過來。倒是賀沉非常機警,即使和她調(diào)-笑曖昧著,思維卻高度集中。他反身一腳踹掉了那服務生手中的槍支,隨即伸手擰住他胳膊將人按在了地板上。那服務生太容易制服了,反而讓溫晚更加不安。果然此時不遠處的一扇包間門驀地打開,從里面沖出兩個強壯的黑衣人,他們均是服務生的制服打扮,面目猙獰,手里同樣拿了槍。溫晚下意識喊了聲賀沉的名字,賀沉已經(jīng)撿起被自己踢掉的手槍轉(zhuǎn)過身來。其中一個人被他瞬間擊中倒在地上,鮮血將他身上的白色襯衫染紅了一大片,溫晚哆嗦著,腦子里什么都不剩了。她不是沒見過血,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死亡場景,即使是精神科醫(yī)生,她也遭遇過各種臨時狀況。可眼下的場景讓她思維當機,呼吸都快跟不上來,她目光遲鈍地看了眼剩下的那個男人,他的槍也已經(jīng)對準了賀沉的方向……溫晚那一刻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甚至是什么都沒來得及細想就撲了過去。電影里看到過無數(shù)次這種擋槍的戲碼,可是溫晚那一刻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像救人是種本能地認知。她只覺得肩胛骨一痛,那痛像是貫穿了五臟六腑似的,全身也好像麻痹一樣,耳邊只剩下嗡嗡地響動聲。再然后她又聽到了槍聲,有雜亂的腳步聲從走廊另一頭傳過來,溫晚眼前越來越混亂,畫面顛簸著什么都看不清了。她努力地抬頭想看賀沉此刻的表情,但是自己的眼睛好像出了問題一樣,什么都看不清楚,周圍全是白茫茫一片,喉間干澀腥甜,像是缺水。力氣也在一點點消失,溫晚感覺到身體下沉,像是要跌進暗沉的谷底。她閉上眼的時候,似乎聽到賀沉一直在她耳邊說什么,那聲音太低了她聽不清,只覺得眼皮沉得厲害。最后的所有感知都停留在箍住自己的那雙手上,強勁而有力,那是一種類似被需要的感覺。-溫晚再次醒的時候是在自己的臥室里,她盯著屋頂恍惚了一會,這才感覺到疼痛爬滿了神經(jīng)的細致末梢。她茫然地轉(zhuǎn)頭,床邊并沒有人,只剩窗紗隨著微風在輕輕曳動。喉嚨啞的發(fā)不出聲音,溫晚想喝水,但又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如何。直到幾分鐘后門板被人推開,管家的目光與她相撞之后,幾乎是立時就瞪大眼:“溫小姐你醒了!我去叫先生!”他的嗓門很高,溫晚被震得太陽xue突突直跳,但她這時候?qū)嵲诎l(fā)不出聲音,只能虛弱地看著他往外跑。管家還沒走到門口,已經(jīng)有道挺拔的身影率先趕了過來。賀沉大概是聽到了管家的大呼小叫,眉心微微蹙著,熠黑的眼底似乎涌動著一些難言的情緒,他沉默地站在門口,與她短暫地對視之后才快步走上來。他沒有說任何話,只是低頭在她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姿態(tài)近乎虔誠地。溫晚看著他,默默扯起干澀的嘴唇笑了笑。管家站在門口局促地垂著頭,非常識趣地說:“我去吩咐廚房弄點清粥。”賀沉并沒有心思搭理他,一雙眼長久地注視著溫晚。等管家離開,賀沉便掀開被子上了床,手臂搭在溫晚發(fā)頂之上,卻壓根不敢觸碰她。那樣小心翼翼的他,她還是第一次見。溫晚實在是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就這么安靜地看著上方的男人,直到他啞聲開口:“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就算中槍,我的存活率也絕對比你高許多。”語氣充滿了斥責,可是溫晚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溫柔多了,甚至比以前看她時又多了點什么。其實溫晚自己都說不好那一刻為什么會有勇氣去擋,到現(xiàn)在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如果讓她頭腦清醒時來做這個決定,或許反而會猶豫也說不好。她只是睜著一雙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瞪著他。賀沉難得無奈中帶了些笑:“委屈?”溫晚自然是不會答應的,只是用眼神控訴他的專橫霸道。賀沉伸手將她的手指一點點扣緊,表情變得肅穆起來,仿佛允諾一般慎重地說:“小晚,我以后,會對你更好。”溫晚一愣,只見男人狹長的眸子漸漸瞇了起來,語氣近乎狠厲地:“你受的苦,我一定雙倍討回來。”-賀沉陪了溫晚一整個下午,直到她再次入睡,這才帶上房門走了出來。阿爵一直在門口候著,此時迎了上去,把手里的東西遞到他手中:“都交代了,的確是那邊干的,估計看他的人都被踢出了董事會,急了。”賀沉不說話,伸手在身上找煙。阿爵適時地遞上一支,他也只是叼在嘴里沒有點燃,低頭翻看那些資料和照片時眸色森冷。阿爵也不打擾他,只是耐心地等他吩咐。賀沉看完那些東西就隨手丟還了阿爵:“賀淵不像是這么不小心的人,如果他真想這時候殺我,絕不會選最蠢的方式。”阿爵不懂,賀沉拍了拍他肩膀:“賀淵這個人,做事從不給對方留余地。他要是對我動了殺心,你以為我現(xiàn)在還能活著站在這里。”阿爵會意,懊惱地低下頭:“我失誤了,這就去調(diào)查清楚。”賀沉卻抬手示意他:“不忙,賀淵那邊肯定會有新動作,要是再樹敵對我們不利。這事我心里有譜,到底是誰做的,我全都記在這里。”他點了點胸口位置,面無表情地說:“將來一筆筆全都討回來。”阿爵嘆了口氣,目光復雜地看了眼不遠處那扇門板,他還以為賀沉著急給溫醫(yī)生出氣……賀沉又怎么會瞧不懂他那點小心思,開門見山地說:“即使那粒子彈打中的是我,選擇也一樣。小不忍亂大謀,你知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阿爵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