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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忽然暴躁地將她的手揮開一些。溫晚到現(xiàn)在也還是有些不習(xí)慣這孩子的喜怒無常,轉(zhuǎn)身想走,忽然又記起了什么。她從口袋里拿了一樣?xùn)|西,神秘兮兮地握在手心里:“把手伸出來。”賀霆衍不耐煩地望著她。“怎么,怕我作弄你?”溫晚瞇了瞇眼,故意挑釁道,“要是怕就算了,這么大孩子了,沒想到膽兒這么小——”賀霆衍就是再別扭,也還是有這個年紀(jì)孩子身上的好勝心在。他氣鼓鼓地攤開手,昂著下巴瞪溫晚:“我不是小孩子!”溫晚被他這副樣子逗得好笑,手里的東西已經(jīng)輕輕放在他掌心:“給你。”賀霆衍看清掌心里的東西,頓時雙眼逞圓。“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所以特意問了你二叔,他說你小時候很愛吃這個,現(xiàn)在很難找了,還好我找到了。”那是賀霆衍小時候才有的一種糖果,包裝并沒有多精美,可是味道很獨(dú)特。最重要的是那個味道,總讓他記起父親。賀峰每次回來,一定會給他帶很大一包這種糖果,他哭得時候也總拿這種糖哄他。可是自從父親去世之后,在沒有人關(guān)心他哭不哭,這種糖也越來越少,在市面上幾乎買不到了。賀霆衍再看溫晚的眼神便多了幾分動容,他沉默了好一會,這才啞聲道:“你為什么,對我……好?”人在脆弱的時候,一點點溫暖都會被肆意放大,所以賀霆衍此刻感受到的絕對不是一兩顆糖果帶來的觸動。溫晚當(dāng)然知道他的心理,往他床邊一坐,心里忽然有些酸澀:“即使失去了親人,你也要積極樂觀地活著,相信你爸爸更愿意看到開心的你。有些東西,不該是你這個年紀(jì)去承受的。”賀霆衍深深看著她,唇角動了動,開口卻是:“我會想你。”溫晚被他突兀的話說的一怔,接著下一秒,忽然被攬進(jìn)一個有力的懷抱中。他的肩膀很單薄,衣服上是nongnong的消毒水味,頸間的肌膚也有些冰涼,貼上去非常不舒服。溫晚的手僵在半空,這雖然是個半大孩子,可是發(fā)育很好,無論身高還是心智都顯然比同齡人要成熟一些。她愣了半晌,這才遲疑著伸出手,故作輕松地拍他肩膀:“想我就打電話啊,我不是給過你號碼?”賀霆衍也不回答她,只是抱著她的手很有力,溫晚試了幾次都沒能掙開。不知隔了多久,病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即使是很小的一點聲響也驚擾了兩個人。溫晚回頭就看到了一臉淡漠的賀沉,他就那么站在門口冷冷看著兩個人,眼底有些東西翻涌著,卻無法讀懂。-溫晚每次單獨(dú)面對賀沉都覺得有一肚子話想說,卻又覺得無話可說。就像昨晚之后,她覺得自己該對賀沉說點什么,可是在腦海中組織了很久,也依舊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話題。還是賀沉先開口的:“霆衍出院的幾率有多大?”溫晚看了他一眼,那男人手里挾著煙,灰白的煙圈有些微微模糊了他的面容,可還是能清晰地捕捉到他一雙深沉的眸子,滿是算計和城府。賀霆衍之前究竟是不是被他故意送進(jìn)這里的,溫晚到現(xiàn)在心里大概有了答案。只是賀家的事看起來太復(fù)雜,根本不是她能攙和的起的,更何況現(xiàn)在還多了個賀淵……她不想引火燒身,只能盡力幫賀霆衍,能力范圍之外的,就不是她該考慮的。“賀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提了出院申請,我只根據(jù)事實做出病情陳述,最后還要尊重孩子的意思。”她剛說了幾句就忍不住皺眉,“別在我辦公室抽煙。”賀沉挑眉望著她,嘴角溢出一點笑:“顧銘琛不抽?”溫晚深吸一口氣,從抽屜最底層拿了個嶄新的玻璃煙灰缸放在他面前。賀沉嘴角的笑意加深,將剩下的大半截?zé)熤苯影礈缭谝粔m不染的煙灰缸里:“原來,他還沒來過你辦公室。”溫晚每次都被這人看盡窘狀,也無心和他計較:“霆衍的病情本來就不嚴(yán)重,平時多找心理醫(yī)生聊聊。”賀沉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微微垂著眼。溫晚想了想還是說:“他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賀沉抬眼看她,笑了笑:“看起來,的確是。”溫晚都不知道要怎么和這人溝通了,干脆不繼續(xù)這個話題。她忽然記起昨晚陳太太的委托,本來壓根就不用問的,像賀沉這種人,介紹誰給他都有種推人進(jìn)火坑的感覺。可昨晚不知道周爾嵐是不是故意試探她和賀沉,竟然也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句:“反正只是舉手之勞,你幫忙問問,最好幫忙約出來見一見。你開口的,那位賀先生一定答應(yīng),他不是想要感謝你嗎?”溫晚被幾個老太太盯著,加上顧銘琛在邊上抱著胳膊看好戲,她最后只好答應(yīng)了。可是這時候?qū)χ@男人,她哪里開的了口?賀沉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走神,微微傾身過去:“想什么?”溫晚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兩人貼的太近,急忙往后靠進(jìn)椅背間,低聲咳嗽道:“那個,你有空嗎?”賀沉不明所以地望著她,溫晚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她覺得自己要是把話說出口,真的會被對方給掐死。“有求于我?”賀沉一眼就看出來了,雖然他認(rèn)識溫晚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對這人的性子已經(jīng)摸清了八-九分。溫晚看了他好久,最后還是打消了這個白癡的念頭:“沒事。”她剛才那副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但是賀沉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只是盯著她腕間的手表看。溫晚留意到他的眼神,狐疑地將手臂交換了個位置,腕表就被巧妙地?fù)踉诹诵渥永锩妗?/br>賀沉這才收回視線:“我先走了。”溫晚松了口氣,誰知道走到門口的男人,忽然又折了回來。-溫晚瞪著眼看他,賀沉越來越近,最后居然直接繞過辦公桌,俯身將手撐在她椅子兩側(cè)。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有話要說,又難以開口。溫晚眨了眨眼,就聽他說:“霆衍這孩子很早熟,別太縱容他。”溫晚好像有點兒明白他的意思,又好像有點不明白,可眼下這男人離自己太近了,近的都能看到他長而黑密的睫毛,她只好飛快地點了點頭。賀沉卻不起身,沉沉看著她,最后勾唇笑了起來:“你緊張?”溫晚吞了口口水:“滾蛋。”哪個女的被男人這樣盯著,還是個長得不錯的男人……要是還一點都不緊張,那才是見鬼好嗎?賀沉伸手捏了捏她下巴,玩味地又貼近她幾寸:“剛才想說什么?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如果不說……我不介意用點手段讓你張嘴。”他微涼的手指輕輕刮擦過她柔軟的雙唇,在她唇角點了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