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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真實情緒。吳迪到嘴邊的話還是乖乖咽了回去,她其實很想問問顧銘琛,是不是已經把給紀顏給忘了。要不然,怎么會突然開始護著那女人?-溫晚接下來幾天都待在醫院沒怎么回家,那個家只有她一個人,不回去也不用對誰交代。顧銘琛自那天之后一直沒消息,她想主動問問離婚協議的事兒,可是打了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她不知道顧銘琛又在玩什么,想來不可能故意拖延時間,這男人該是最迫不及待離婚那一個才對。賀霆衍的身體倒是恢復很快,這孩子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孱弱,甚至還十分有想法,溫晚發現他床頭放的書連自己都有點兒看不懂。“你喜歡這種書。”溫晚沒話找話,笑著拿起來翻了翻,“好看嗎?”剛翻了沒幾頁,忽然從中間掉出來一張照片,那照片有些年月了,色澤并不鮮明,甚至染了幾分陳舊的顏色。怪異的就是其中這人的臉被扎了好幾個小眼兒,像是針尖兒那么細小。賀霆衍忽地伸手把照片奪了回去,一并連書也搶走了,即使只是短短一瞬,溫晚也看清了照片上的人是誰——賀沉和另一個男人。而臉被刮花的自然就是賀沉,那么另外一個與他長相七分神似的,大概就是已逝的賀峰。陰暗的小心理被窺見,賀霆衍非常慌亂,急急忙忙把照片胡亂塞進書本里,接著又把書壓到枕頭底下。孩子高挺的鼻梁都沁出了幾滴細汗,不知道是不是怕被賀沉發現,這副樣子,一看就是被嚇怕了。溫晚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這孩子正直敏感叛逆時期,加上有些自閉的原因,有什么委屈和憤怒都只能悄悄埋在心里。這種近似于泄憤的舉動,大概是他能發泄的唯一渠道。溫晚嘆了口氣,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他烏黑的額發:“沒關系,其實我也不喜歡那個人。”賀霆衍疑惑地抬起頭,眼底卻有驚異的光芒。溫晚知道要治療這孩子的心理問題,首先得取得他的信任,攻破心防讓他開口才行,于是坐在床邊繼續道:“看樣子就知道很兇,平時人緣一定不太好。”賀霆衍抿了抿唇,還是什么也沒說。溫晚很會察言觀色,轉了轉眼珠,接著說:“長得也不帥,和你爸爸比差很多。”賀霆衍嘴角露出一點笑,很少,卻還是被溫晚捕捉到了。他悄悄地挨近溫晚一點兒,仰著頭,似乎很期待溫晚繼續說下去。大概真是平時壓抑太久了,賀家也不可能有誰敢在背后數落賀沉,賀霆衍好像很喜歡有人批評賀沉,一雙眼亮晶晶的。溫晚只得投其所好:“你爸爸看起來就很紳士,剛才照片上他們都穿軍裝,可是你叔叔很像痞子。”賀霆衍依舊歪著頭看她,眼神專注極了,面上已經有松動的痕跡。溫晚微微側過頭,靜了靜,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這種男人最差勁了,只會欺負小孩子,霆衍別怕,以后我會保護你,替你教訓他。”賀霆衍一怔,眼神忽然復雜起來。溫晚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看著這孩子,她有時會恍惚看到了兒時的自己。再者,賀霆衍現在是她的病人,出了事的話,她這工作可就保不住了。失婚再失業,她可承擔不起這么嚴重的后果。賀霆衍不是普通孩子,在那種復雜的家境長大生存,自然不會被溫晚這么輕易就套出話來。他只是表情嚴肅地看了溫晚一會,目光移到門口之后,又利落地翻身躺下了。溫晚納悶地轉過身,剛好看到倚靠在門口的賀沉。看著她的那雙眼,玩味又戲謔——-被抓包了,溫晚直覺剛才所有數落這男人的話應該都被聽到了,否則那人的眼神不會那么讓人不舒服。溫晚坦然地拿起病例記錄起來,也沒有和人打招呼的打算,只是余光一直警惕地留意著他的動靜。賀沉走過來,倒是沒找溫晚的麻煩,話也是直接對著賀霆衍說的:“今天心情好像很好?正巧,劉嫂煲了你愛喝的雞湯。”阿爵拿了保溫桶把黃澄澄的雞湯倒出來,誘人的香氣充滿整間病房,聞起來倒真是讓人食指大動。只是賀霆衍一直面色蒼白地望著阿爵遞過來的瓷碗,垂在床側的手指攥的很緊,僵持幾秒才低聲道:“不餓。”“劉嫂熬了一天,趁熱。”賀沉說話時語氣很淡,可是無形中帶了一股無法抵抗的威壓感,就連在一旁的溫晚也看不下去了,皺了皺眉頭,側身擋在賀霆衍身前:“他都說不餓了,他運動量小,吃多了反而給胃增加負擔。”賀沉這才看她一眼,語氣還算客套:“這孩子常常發脾氣不吃飯,這樣身體怎么會好?溫醫生總不會以為,這里面也有毒吧?”最后一個尾音從他唇間吐出來,竟然帶著幾分揶揄的味道。溫晚被噎住,她就是再怎么懷疑賀沉也絕對不能把話說死,剛想狡辯,賀沉忽然又說:“正常情況下,要是這湯里有毒,我又怎么會親自送過來。不過溫醫生對我成見頗深,大概覺得我智商也就這么點。”這語氣實在太欠揍,溫晚恨得牙根癢癢,面上卻還要勉勉強強地笑:“賀先生真愛說笑。”“哪里。”賀沉搖頭,漫不經心地走到她身旁,“溫醫生說我長相兇暴,哪里像是懂幽默之人。”“……”溫晚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和這人接話了,干脆拿了病歷本準備離開,轉身時險些撞上那人高挺的鼻梁。他唇角很薄,淡淡勾起一抹笑,聲音低沉又帶著幾分黯啞:“溫醫生說要教訓我,我等著——”這混蛋說話時居然還紳士地微微俯身,像是遷就她的身高,一股溫溫的熱氣呵進耳蝸,溫晚氣得臉刷地紅了。看在賀沉眼里,倒是覺得更有意思。作者有話要說: 賀叔老不正經,調戲溫醫生→_→PS:明天我會盡量早更的,對不起大家,嚶嚶嚶☆、第六章“所以你被賀家老三給調戲了?”蕭瀟雖然問的平靜,可一張小臉因為興奮有些微微地脹紅,正了正身姿,雙眼發亮地望著溫晚,“他說等著你教訓呢,你準備怎么教訓?嗯?”蕭瀟幾乎馬上就在腦海中構思了一幅十八禁香-艷大片,賀沉那副妖孽的樣子,想想其實還挺帶感的。那一臉的曖昧讓溫晚很別扭,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對她的用詞十分鄙視:“那是捉弄好吧,沒見過這么小心眼的男人。”想起昨天賀沉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她依舊一肚子氣,當時已經十分確定那男人就是在戲弄她,溫晚心里惱,可是面上不動聲色,與他擦身而過時狠狠撞了那男人肩側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