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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立刻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用上下兩層樓都能聽到的高嗓門大聲道:“哎呀小金真是太客氣了,人來了就是,還買啥東西。快進來,快進來!”我一點也不懷疑他是估計說給我們家對門的鄰居聽的。對門那家也是住一對中年夫婦,有個跟我差不多年紀(jì)的女兒,高中畢業(yè)就出去打工去了,去年嫁的人。據(jù)說女婿家資頗豐,為此沒少在我爸媽面前炫耀,還老說女孩子讀那么多也是浪費,做得好不如嫁得好云云。氣得我老爸從去年年底就沒怎么理他們。這回他可算是揚眉吐氣了,雖說八字還沒一撇呢,可關(guān)鍵是這架勢得做足了。外人的眼睛只盯著東西看。當(dāng)然,這金明遠出手的確大方,茅臺都上了倆對,還有兩大盒冬蟲夏草,老媽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這一頓年飯也太貴了吧。中午吃飯的時候,對面的葉老叔如老爸所愿地過來探看消息了,瞧見金明遠,很是客套地道:“喲,鐘老弟,女婿上門了。”老爸笑得合不攏嘴,要不是礙著金明遠就在一旁,他怕不是早就樂呵呵地應(yīng)了,這會兒卻偏偏還硬撐著,瞇著眼睛笑道:“哎,瞎說什么呢,就是慧慧的朋友,朋友。”說話時,還怪不自然地偷偷瞧了金明遠一眼。金明遠見狀,趕緊起身給葉老叔倒了杯茶,親切地招呼道:“大叔喝茶。”就這么著,進門一會兒的工夫,他就把我老爸老媽哄得眼睛里都快沒我這個閨女了。中午切砧板rou的時候,老媽無視我的眼神,把最嫩最爽滑一塊里脊rou放進了他碗里——這個時候,我忽然有了一種拿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葉老叔眼饞金明遠提來的那兩瓶茅臺,眼睛一直盯著酒看,葉家大嬸都過來催了好幾次了,他也不提回去吃飯的事兒。你說這大過年的,他還真做得出來。不過我老爸做得更絕,任憑葉老叔坐了一個來小時,他就是不提叫他一起喝酒的事兒。這也就算了,他還非特意在他跟前說這酒多貴多好,又回頭跟金明遠道:“晚上咱們倆一人半斤,非得把它給喝干了不可。”葉老叔終于給氣回去了,臨走前還哼哼地瞪了老爸一眼,可把老爸得意得不行。“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葉老叔一走,老爸就興高采烈地去廚房向老媽匯報,結(jié)果被老媽留廚房幫忙了……晚上老爸果然拉著金明遠喝酒,他老人家的量我們都清楚,38度的白酒最多二兩,一到這個數(shù)準(zhǔn)倒。所以我跟老媽也懶得攔他,一邊看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一邊說我們的。遲到晚上十點,老爸居然還沒倒下。我和老媽都有些意外了,仔細一看,這哪里是兩個人拼酒,分明就是老爸在灌金明遠。他們兩個一人抱著一瓶茅臺,金明遠手里的那瓶都快見底了,老爸那瓶才剛?cè)チ它c兒頭。再看金明遠臉上,連著脖子全都紅了,眼睛還迷迷離離的,明顯喝得有些高。不過他酒品還好,都這個樣子了也不多說話,老爸讓他干嘛他就干嘛,還時不時地朝我看兩眼,眼睛忽然又變得亮得嚇人。不到十二點,金明遠就光榮地倒下了。老爸顯得非常興奮,在屋里“嘿嘿”地一個勁兒蹦跶,沒幾分鐘也倒了。這會兒終于到了顯示老媽家長風(fēng)范的時候了,她老人家根本就不搭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這兩個男人,指揮著我先去小區(qū)院子了放了一會兒煙花后,才自己扶著老爸去了臥室。當(dāng)然,金明遠就甩給了我。他應(yīng)該醉得還不算太厲害,我攙扶著起身,他就乖乖地把腦袋靠在我肩膀上,半靠著我自己走進客房,倒沒有費我多大的力氣。上了床,他甚至自覺地脫了外衣,縮呀縮地爬進被窩里躺下,乖巧聽話得就像個孩子。就是沒辦法再叫他起床洗漱,我只得擰了熱毛巾給他擦臉擦腳。“慧慧——”忽然聽到他叫我的聲音,我趕緊抬頭看,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沒睜眼,迷迷糊糊地小聲嘟囔著,“慧慧,慧慧……”有一種甜蜜的情緒一絲一絲地從心底蕩漾開來,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傻傻地半坐在床邊,睜大眼睛看著床上睡得像嬰兒一般毫無防備的男人。他可真是好看,尤其是現(xiàn)在閉上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又安靜又單純,讓我的心莫名的柔軟起來。“慧慧……”他翻了個身,臉朝向墻壁那邊,嘴里小聲地嘟囔道:“我好想你……”想…我……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了。我不算特別聰明,但也絕對不傻。女人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會變成白癡,可是我再蠢,我也能感覺到不對勁。我們倆才認識多久,從上次見面到現(xiàn)在才不過二十多天,他對我談何“想”字。于是有些事情一下子就明白了。事實就是蒙在眼睛上的面紗,只需揭開這一層,一切便了然。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他是因為什么原因才會注意到我,但毫無意外肯定和他心心念念的這個人有關(guān)。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愿意給人做替代品。這個男人——我恨恨地把剛給他擦過腳的毛巾往他臉上一扔,出了門。第二天金明遠要動身回北方。雖說已經(jīng)打算把總部遷到C城,但這么大的工程絕非幾個月能修好,公司的主要業(yè)務(wù)都還在北方。“這次回去可能得十幾天才能過來。”吃早餐的時候,金明遠道。他說話的時候似乎又在盯著我看。可我很固執(zhí)地一直低著頭不理他,一會兒,就連遲鈍的老爸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直接問我,“慧慧你咋了,怎么初一大早上就板著個臉?”“昨晚上沒睡好。”我頭也不抬地道:“吃完了回屋補覺去,累死了。”老爸還想再問什么,被老媽給拉住了,嗔怪地道:“吃飯的時候,那么多廢話做什么。”金明遠沒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沒有一秒鐘離開過。吃完早飯,我就回屋倒床上了。心里難受是真的!換誰誰也受不了。昨兒他來的時候我還興高采烈的呢,他帶那么多東西上門,還對我爸媽那么殷勤,換了任何人,都會有些小想法吧。結(jié)果還沒高興完,這大冬天的就給我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涼透到心。我不高興,我難受,我特別想對著他那張臉狠狠地來幾下。結(jié)果還真想著呢,他就把腦袋從門后頭探出了。“我在想——”他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