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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烏夜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2

分卷閱讀112

    如此待我,等圣駕回宮,就不怕皇上誅你九族嗎!”

毛仕龍亦是滿身狼藉,混亂中飛翎帽不知落在何處,束發雜亂,衣袍帶血,一看便是敗軍之將,投敵之臣,攥住了她雪白衣襟向前一扔,甩在元人馬蹄之下,“娘娘且省省力氣,留著伺候巴倫圖上上下下三千鐵騎吧。皇上若這能回來,殺頭凌遲誅九族都成,橫豎娘娘是看不著了。”

馨嬪聞言,當即嚇得面色慘白,牙齒打顫,絕望與恐懼席卷了她,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是想象、是無力而為,她心中恨不能將毛仕龍剝皮抽筋暴尸鬧市,腦海里將已將他碎尸萬段,但到頭來卻只能咬著牙用盡全力大吼一句,“毛仕龍,我□□祖宗!”

眼淚、叫罵,最儒弱最悲哀。

毛仕龍面對著東南殿閣瘋狂蔓延的火光,棱角分明的臉被化作一半明一半暗,他已然丟開了禮義廉恥忠孝悌義,她逃跑為活,他叛變為生,亂世風煙里,有薄命紅顏蓋世英雄,也有被罵作狗畜叛變投敵的jian佞小人。

忍辱、茍活,都為這條在高位者眼中螻蟻一般卑賤的命。

流血、殺戮,是人是鬼,是忠是jian,就在此夜遮天蔽日的火光中分辨。

“娘娘、公主,還有沒有?有,獻給汗王,帶回特爾特。”那蒙古將領會cao一口生硬的漢話,膀大腰圓,黑熊一般嚇人,手握住腰間彎刀,坐在馬上問毛仕龍。

毛仕龍連忙答:“沒了沒了,永昌公主峻寧公主連帶幾個小的沒封號的都抓去兩儀殿,漢人皇帝那個不行,妃嬪本就不多,年輕頂用的也就剩下這一個漏網之魚。”

那人拿刀指著他說:“你最好都說的是實話。”

毛仕龍忙不迭點頭,“是是是,小的句句屬實,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將軍大人。”這張諂媚討好的嘴臉,是夏天的隔夜飯,發餿發臭,教人惡心反胃。

話到此處,后頭一位略顯年輕的男人拍馬上前,俯身攥住腰帶,一把將馨嬪抓起來掛在馬上,誰也沒料到,她不不甘心,下地獄也要拖住親姊妹,“誰說沒有?太后的心肝兒rou兒定國公府的掌上明珠汝寧郡主你怎不提?連太子都求而不得的絕色佳人,將軍不想要?”

毛仕龍亦是神色一凜,低聲呵斥道:“去他娘的賊婆娘,死到臨頭還不老實,胡說八道什么!”

蒙古人并不理他,只問:“人呢?”

馨嬪眼中放出光來,似回光返照,興奮異常,抬手向景辭奔逃的方向一指,惡狠狠咬緊了后槽牙說:“往西邊昭華殿去,就是那個穿紫貂絨大氅的,將軍大人,我家六meimei可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若將其獻給汗王,必使得君心大悅!將軍高升,不日可待!”

蒙古將軍抬手一勾,身后便立刻閃出三個身形壯碩的元兵。

千鈞一發,景辭這廂正要跑,沒成想陡生變數,竟被梧桐捂住了口鼻攥著手腳不能動彈,白蘇一言不發立刻去解她肩上大氅,轉而披在自己身上,動作干凈利落,不帶一滴眼淚,不留半分踟躕。但景辭睜大了眼,看得見她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心底無法掩藏的恐懼。

嘉禾與梧桐對上一眼,沉沉道:“好jiejie,郡主就交給你了。”

梧桐不敢多說,只應他一句,“你放心。”

一切仿佛已計劃周詳,他們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只獨獨將她排除在外。刀懸頭頂,心自成傷,連哭泣擁抱的資格都沒有,被緊緊捂住的口鼻發不出音節,眼淚無聲地落,一滴滴灼燙了梧桐手背。命運手持利刃,一刀刀穿刺她的心。她目睹白蘇沉靜無波的眼眸,承受她在生與死之間博弈的痛苦,最終無人能懂,她竟留下微笑,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曾經熟識又在此刻抹去了記憶,她是天邊隕落的星,你只能惋惜,無法捧起。

白蘇嘴唇開闔,無聲地告知她,“這是命。”

生離死別,紅成萬丈,一切都歸因于宿命,你無法逃離,亦不去追尋,沿一條荊棘滿布的路,暴風驟雨里踽踽獨行。

最后,她深深再看景辭一眼,似告別又似初見,是感激亦是遺憾。再沒有時間發展一場痛哭流涕的生離死別,景辭閉上眼,白蘇便已與嘉禾一道沖進蒼茫無邊的夜幕中。

半夏在一旁捂著嘴哭,難過得厲害了便張嘴咬自己,疼,從心臟出發蔓延入四肢百骸,無一處安穩,無一處沉定。

想要大聲呼喊,撕開了喉嚨叫罵,或是抽出雪亮寶刀與元兵拼個你死我活再無遺憾,但心底的軟弱、怯弱在洶涌澎湃的恨意之后似藤蔓蔓延,似青苔長滿胸腔,漸漸將身體拖進泥潭,將勇氣都揮散。

她頹然,眼前一片漆黑,風吹來骨頭都在發冷,適才發覺衣裳早已經被冷汗濕透,發跡上沾著水,整個人像是剛從池子里撈上岸,面色蒼白,嘴唇發烏。

靜悄悄,四周是靜悄悄死一般安寧靜謐。

一隊元兵分兩路,一路回兩儀殿大開饗宴,一路去追夜色中奔逃的白蘇與嘉禾。半夏跪倒在地,哭夠了,只剩下嗚咽,喃喃著:“怎么辦…………怎么辦…………”

遠處哭聲罵聲交疊,余下時間是追魂奪命一般緊迫,沒時間悲悲戚戚低頭嘆惋,孤身無緣,她必須撐住。前無去路后有追兵,她眼前只剩淙淙外流的白玉川。

☆、第84章流落

第八十四章流落

世間禍福實難預料,當年被孫氏誣陷,避走別莊,囫圇學會泅水,未料今日可作救命之用。于宮墻盡頭脫了大氅短襖,靴子也蹬掉,向后一躍跳入冰冷刺骨的白玉川,與梧桐半夏一道潛水而出。

再見天日之時,周身已凍得失去知覺,火光與劍影似乎已然遠去,隔著高高紅墻,仿佛成就另一個烈獄。

沿河即是城西御正街,往日繁華喧囂的街市如今只剩蕭索,枯葉橫尸、斷壁殘垣,應是國破山河在的悲涼,從眼前到心底,身處孤城無力回天的痛撕扯著經脈,元兵大約已然殺光搶光這一片,帶著綾羅綢緞女人美酒撤回漢人皇帝的亭臺殿宇,上他女人,燒他的宮池,踐踏漢人最最矜貴的臉面。

沒了,什么都沒了,一切皆空。她腳步虛浮,與半夏梧桐相互攙扶著,一步步向前,沒有劫后余生的慶幸,只余下痛失手足的悲慟。哭也哭不出來,眼淚是恥辱,面上是結了冰的木然,滲入骨髓的恨。往日你談國仇家恨,不過往事悠悠,而今就在近前,才知何為恨,恨不能屠他全族,殺他父兄,依然難解心頭之恨。

天邊翻出一抹魚肚白,老天的臉躲在云后,悲憫地俯瞰地獄一般殘忍血腥的人世。若這是天命,則天也不當未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