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烏夜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3

分卷閱讀93

    景辭抬手,制止了春山沒完沒了的結巴,提起裙來上前一步,繞過燒得正旺的爐子,嘴角掛著笑,問春山,“里頭可還議著事呢?”

春山到她跟前確實老老實實,一開口,一五一十交代,“早先幾位祖宗都在,大約是戶部又不給批條子,跟禮部工部鬧上了。眼下時辰晚了,只有曹廠公、毛大人在。”

景辭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這就要往內堂去,春山急忙來攔,“郡主且等一步,小的這就進去通報。”

“不必了,沒什么可避的,我這里有急事,一刻也耽誤不得。”正說著話,也不理春山,徑直往前,挑開了簾子,跨過門檻,抬眼便撞見一派從容的陸焉,他一人坐正位,手里捏著一只奏本,與毛仕龍正說到“加緊看管”四個字,見景辭闖進來,也不過淡淡看上一眼,轉而扔了折子,老神在在地等著開戲。

她今日依舊是上衫下裙,煙霞色的短襖掛珠玉墜領,行路時多有叮當環佩之聲,盈盈可愛,腰下是多彩云邊鳳尾裙,一抬腳一邁步都似彩鳳飛舞,華貴雍容。再向上,瞧見一張明艷可人的臉,少女吹彈可怕的肌膚上薄薄刷上一層胭脂,殷桃小口有朱色輕點,勾出個畫上才見得著的美人。一進屋,便將這簡陋素凈的四面墻都點亮,所謂熠熠生輝也不過如此。

曹得意頭一個起身,弓腰作揖,觍著一張細眼尖鼻的臉,堆滿了諂媚,“哎呀,郡主大駕,奴婢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罪過。郡主快請上座,二串兒,外頭傻愣著做什么?上最好的茶,掐尖兒的碧螺春,四月四的露水,郡主當心,這椅子可硬著,奴婢給郡主墊上!”

景辭倒也賞他臉面,由著他引著在陸焉左手邊落座。茶還沒上,只覺如芒在背,一抬眼對面是個方正臉,蓄長須的中年男子,想來就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毛仕龍,只他一雙窄小的眼睛生滿貪欲,是野狗盯上了鮮rou,直勾勾看著她,只差驚嘆咋舌。

換做一般的貴人小姐,多半也就忍了,但景辭不讓,挺直了腰,抬起臉,直直瞪回去,嬌呵道:“看什么看,再多看一眼當心剜了你一對招子!”

“你——!”毛仕龍雖說在陸焉跟前諂媚,但在外頭卻是個蠻橫不講理的人物,大約如此,對上越是諂媚討好,對下越是蠻橫暴斂。正要拍桌子算賬,好在耳朵好使,眼珠子靈,聽見上座吧嗒一聲,奏本落在桌上,陸焉合攏了雙手,慢聲道:“日頭不早…………”

也不必他說完,曹得意即刻湊到跟前來,堆著一臉笑,說:“眼看著日落,咱家也該告退了。”右手邊沒聽見動靜,曹得意捏高了嗓子沖著毛仕龍道:“毛大人,咱家聽聞你有事要辦,這便同咱家一道出宮去吧。”

毛仕龍雖說心有不平,但是個慣會審時度勢的人,朝陸焉看上一眼,見他不言不語顯是默許,便吞了火氣,與曹得意一道告辭。

簾子打起來又落下,將議事間淡淡的燕口香密密實實遮住,景辭回想起來,鼻尖淺淺淡淡的香,便就是往常他鬢邊領口時常有的。她有些想念,思緒在沉默里飄蕩,漸漸忘了是為何而來。

只需偷偷摸摸瞟上他一眼,她來時有再大的心性,到此也已落幕,窩窩囊囊的沒個辦法。

因是黃昏,燈還未來得及都點上,屋子里不夠敞亮,沉悶好似將要落雨的午后。奇怪的是沒人說話,她與他都盯著案幾上同一盞宮燈,但無人發聲。這無聊又煩悶的時光,適合念一本經書,敲一段木魚。

而景辭雖垂著眼瞼,但豎著耳朵,忽而聽見一聲笑,她轉過頭,惹得珠釵耳墜環佩叮咚,不慎對上他含笑的眼睛,狹長的鳳目眼底含情,脈脈似水流。

她便鼓起雙頰,成了個發怒的河豚,“笑什么?再笑,將你拖出去斬了。”

“好——”他溫溫柔柔地,朝她伸出手來,一只修長如玉再精致不過的手,攤開來只等她,“斬便斬了吧,郡主下旨,微臣莫有不從。”

她生氣,揚起手來再落下,啪一聲拍他掌心,不料被他握住了,抽了兩回也沒能逃脫,她抬眼瞪他,等來的還是笑,她若是個潑皮猴頭,他便是如來佛祖,任她如何胡天海地地鬧騰,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她有些挫敗,默默地垂下頭,咬著唇不說話。

他輕輕揉捏著掌中柔弱無骨的小手,柔聲問:“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有什么委屈可受?橫豎有九千歲護著呢,旁人討好還來不及。方才要剜了毛仕龍的眼,他不也老老實實受著?”她聲音軟軟和和的,聽起來覺不出尖刻之意,反倒像是吃著糯米糍粑軟得黏牙。

陸焉語中含笑,轉過臉來仔細瞧她,“嘴上說不是,臉上可寫滿了委屈。恐怕再說上兩句,郡主就該掉淚了。”

“我才不哭,又不是病怏怏嬌小姐,鎮日里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瞪大了眼睛看了他一會,突然間張嘴咬他手背,小小一只虎牙露出來,著實可愛,“都怪你,敲鑼打鼓的要娶親,像什么樣子!”

陸焉不疾不徐地,任她咬,口中說:“年紀大了,終歸是要找個伴兒的,也不拘是誰,老了能陪著說說話就成。至于你說敲鑼打鼓,哪有成親還捂著不讓人知道的?更何況臣的身份在明面上擺著,與其讓人背地里說三道四,倒不如拿到臺面上來,大大方方地辦。”

“不許!”她走到他跟前,像個讓人搶了玩具的孩子,“我不許,不許你成親,不許你娶旁人,周氏不行,誰也不行!”

陸焉道:“臣記得郡主說過,往后要給臣挑一個模樣標致性情溫和的女子,現如今,周氏是干爹挑中的人,算是已有父母之命,至于性情模樣,也是極好的,年齡雖大了些,但勝在知冷熱,會疼人,比之豆蔻年紀的小丫頭,倒是更合心意。”

“什么好性情!我看是水性楊花招蜂引蝶才對,要不然怎能招惹上太子,光天化日之下便做出那等茍且之事,這算是哪門子的良配!”

“郡主慎言!”他沉下臉來,壓低了聲音呵斥。“雖說高低有別,但推己及人,最不該說這些的便是郡主。”

景辭呆了呆,從前任她如何胡鬧,他都是萬年不變的笑模樣,耐著性子一遍一遍哄著,從沒有黑過臉,說過一句重話。如此讓她忘了,他是如何一步步從險些被人打死的內侍,爬到集權在手的司禮監,也忘了他可以是溫柔似水的小阿爹,也可以是無情無心的西廠提督。他待她太好,便讓她忘乎所以,以至于一個冰冷的眼神,已足夠逼出她的眼淚。

可她偏偏又是倔,嘴唇咬破也不肯掉下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