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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

    有話要說:MerryChristmas!

懺悔滴說:節日偷懶了兩天~~

第7章

唐會停業整頓一個月,錯過了春節這一年中最好賺錢的時機。方存正在他“辦公室”拿拳擊手套照顛三腦門上狠狠敲了幾下還覺得不解氣。

顛三幾個在拘留所過的年,方存正每家都*送去了一筆安家費,該打點的上下也都打點了,顛三在里面并沒吃什么苦頭。都是刀尖上討生活的兄弟,要讓他們覺得沒有白跟著老大,所以方存正向來待下不薄,這點和他哥很象。但是顛三出來要吃一頓排頭是少不了的。

手套軟而厚,打在頭上并不疼,只是猴子和六指幾個都坐在旁邊沙發上幸災樂禍的瞅著他笑,顛三覺得有點丟人。嘴上嘟囔著:“三個人有兩個說京話,只想著是過路的羊,誰知道是過江的——”

方存正一雙手套沖顛三砸過去,“cao,你還有臉了?老子每個月分你的錢少了是不是?還不夠你花?過年前和你們交代過,以后別干宰羊子那事,把城關那頭的廠子搞好了比什么都強。你大爺的——”臘月二十七那天難得陳婉答應親手做頓宵夜給他就被顛三攪黃了,他想著自己那天在幾個癟三面前裝孫子就來火,而且還被陳婉在旁邊看了個清楚透亮。這半個月他從陳家過都是低頭繞路走,陳婉本來就覺得他不干好事,這下好了。臉都被丟完了。

他伸腿踹過去,顛三苦著臉硬挨了一下。六指和猴子開始還想著看笑話樂一樂,沒想到老大來真的,見勢頭不對都站了起來。一個抱著方存正的腰,一個擋在顛三前面。

“正哥,別氣壞了,那天也是我不對。我不出去陪小麗逛街也不會出這事。”猴子勸著。

“唐會關一個月,吧臺里的真酒也都給砸爛了,損失全部你出。”方存正打不到人,一拳打在旁邊掛的沙袋上,那沙袋是他專用的,里面裝的不是一般的回絲和舊布片而是鐵砂和木屑。沒帶手套打過去手指關節疼得他直抽冷氣。

“啊?”顛三一聽全部要他賠,臉都綠了。

“扣你半年的錢算少的了。這半年你哪也別去,老實待在城關守廠子。”

還好只扣半年,顛三臉上恢復血色,“正哥你發話,去哪都行。”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又問道:“姓江的那兒,吃的虧我們要不要找回來?”

“我*cao。”方存正甩脫猴子,沖過去幾拳猛揍。顛三嘴里討著饒捂著腦袋往墻角退,猴子和六指撲上去拉住方存正,他這才作罷。“過年前后天天喊著嚴打,你才出來又想往槍眼上湊?姓江的那里先丟下,他以后不礙事的話這次我們吃的虧認了。唐會再開業你們就別再搞宰羊牯那門道了,招多點漂亮妞回來摟多點客,正經做生意賺的錢也夠你們下面的兄弟過生活,往后把心思都放城關的廠子那頭去。”

陳婉心里想的沒有方存正那么復雜,畢竟她和他說過很多次總會踢到鐵板的。她只是沒想到那天說完了馬上就應驗,不由暗罵自己是烏鴉嘴,為自己過年沒說點吉祥話后悔了好多天。好在事情已經平安度過,唐會關了一個月又重新開張。方存正生意上的損失和打通關節的花費一起有多少她不關心,只要方存正人沒事就好,他們方家如果兩兄弟都進去了,方嬸嬸怕是眼睛都能哭瞎。

后來聽猴子說起開張頭一日方存正履行承諾請了賠罪酒,喝得回家大吐。她一愣神,回憶起暗夜里閃著光的白牙和那兩道緊迫的眼神,她手臂突然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她真正要cao心的事情是自己。

爸爸走了之后家里的存款不論是否合法收入幾乎全部沒收,這兩年大學教育改革學費漲了很多。她的人生面對的是第二個迷茫期,上一回她的家崩塌瓦解不知道該往何處去時是舅舅給了她一個新家,她不希望把壓力再次轉移到舅舅身上。

她這次的模擬考試成績下滑的很厲害,事實上她也確實沒什么心思。令人向往的高校似乎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夢,她的未來無法預期。

晚自習結束后她和小宇一路往家里走,已經進了五月,正是濟城一年里最好的季節。不知道誰家院子里栽的晚香玉,香氣濃烈馥郁,徘徊在暮春輕飄飄的風里。朱雀巷的街燈很昏暗,投照在青石板上一長一短兩個人影。

“姐,想好了報哪幾間沒有?”

小宇還是個孩子,沒有什么事情能上心的。很奇怪,男孩子都這樣,不知道要到多少歲才能真正成熟。陳婉心思游走著,也沒回答。

“你的成績我估計幾個名牌大學都能輕松進去。不過正哥就慘了,好不容易等你考上大學輕松下來,你要去了外省,他可能急得抓頭。”

她笑笑。“我可沒有打算去外省。”爸爸在的時候一直鼓勵她好好讀書將來考到北京去,可是現在的環境——事實上,她在考慮有沒有必要上大學,因為夏天小宇也高三了,如果經濟條件只能允許一個人繼續讀書,那么她一定要把機會讓給小宇。

“你呢?明年你有什么打算?”

“我?”小宇撓下頭,“東大就好。”

“這一年再加把勁能上更好的。”

“還有一年呢,不著急。”

小宇是天塌下來也當被子蓋的懶散性格,陳婉覺得他就是欠揍,有時候舅舅打他一頓鞭策他一下絕對很必要。“一年很快就過去了,你當還是幾歲啊?舅舅舅媽指望你將來找份好工作給他們養老的。”她揮掌打在他后腦勺上,“你什么時候才能懂事?”

小宇猝不及防,捂著頭,“有話好好說不行?又動手!”說完又咕噥:“也只有方存正那個被虐狂才受得了你,換了我早踢你進清水河了。”

“又混說!你皮癢了?”陳婉追打他,他大聲笑著跑前幾步。

店子已經關了,進了堂屋,舅舅和舅媽坐在陳舊的布沙發上,少有的沒有開電視。小宇見他父親面色沉重,揣揣不安地把今天學校的經過濾了一遍,沒發現自己做過有什么惹怒父親大人的。

鞏自強一晚上心里不痛快,想著他姐。他姐從小身體就不好,那時候高中沒讀完就下鄉插隊,認識了一起的知青陳婉的爸爸陳海行。后來兩人回城就結了婚。他姐在個小工廠里上班,一個月幾十塊,為了供他讀高中為了在職讀大學的姐夫,幾塊錢的加班費也照樣干到夜深,身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