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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囚在湖中的大少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3

分卷閱讀73

    她屏氣凝神許久,也不聞可疑之聲。正詫異間,便聽見苑角淺淺一聲響動,像是有人施展輕功落下地來。

深衣大喜,身如梁上之燕,輕飄飄地循聲而去,陡然從暗處竄出來抱住了那人,歡叫道:“捉住你了!老酒鬼爺爺!”

她雙手順勢向上摸去,想揪他胡子玩耍,哪知這一摸之下,竟是光滑無須!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揮手帕君的雷!一路陪我走過來,你真是窩的精神支柱……如果燈芯草君也在就好了=。=謝謝玫瑰灰的雷!愛你啦,小灰灰!

☆、陌上春

深衣摸到那人臉上無須,身上亦無濃郁的桃花酒香,知道絕非老酒鬼,驚慌失措地扯下綢帶。

瞳若墨玉沉水,眉似初葉刀裁。明明是三春秾華流麗姿容,偏生料峭孤冷,煙籠了寒水月籠沙。

深衣看得怔怔,月來心心念念牽掛之人,宛然就在眼前。嚶嚀輕呼一聲,撲入那人懷中。

那人被撲得一個趔趄,身子不穩(wěn)后退了兩步,伸右臂將她攬住,啞然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深衣埋首在他胸前磨磨蹭蹭,貪得無厭地嗅著他身上的清潤水澤氣息,語調(diào)中有壓抑不住的歡喜興奮,“我今天十六歲生辰……本來是來找老酒鬼的,沒想到能和你一起過,好開心呢……”

他微訝:“你竟也是今日……”忽然挾了她騰身而起,上了湖心苑“回”字形結(jié)構(gòu)的內(nèi)層房頂。落地時,似是雙腿抽疼,搖晃了兩下用長刀拄住了身子,深衣忙伸手扶住。

深衣這才注意到他沒有拄杖,兩柄陌刀用青布裹了拿在手里。剛想問他,目光卻掃到湖面上三道鐵索凌駕水上,上百名蒙面黑衣人蝗陣般壓來!

深衣大駭,望向陌少,卻見他面上漠漠如煙,眸中有冷厲之色。仰首望著苑中那一叢刺破蒼穹的碧色篁竹,淡淡問道:

“上得去么?”

深衣肯定道:“能!”

手中被放入四枚褐色小球,深衣識得是霹靂雷火彈子。

“待人都進(jìn)來了,擲到外圍四面房上。”

他冷硬地說著,眸光卻轉(zhuǎn)了柔和,“沒想到你會來。無論怎樣,務(wù)必自保,不要管我。”他忽的低頭在她額上蜻蜓點(diǎn)水般地印下一吻,輕輕在她背上一推,“乖,去!”

明明是大敵當(dāng)前,深衣卻被他這誘哄般的一吻迷了神魂,心中蜜甜,渾然不再覺得慌亂。雖知這約莫是他為了把她支開的一招美人計,但也掂得清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懂得自己不出事,他才能心無旁騖。

深衣今日本穿了一身兒蔥綠緞子的衣裙,腰肢輕飏,一朵綠云般盈盈然隱入了郁色密葉之中。

待她上了竹梢,隨著那竹篁輕擺慢搖,四方景色盡收眼底,才恍然明了了陌少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他以身為餌,誘得鳳還樓眾殺手圍攻。將他們盡數(shù)引到此處,是要大開殺戒了。

果然應(yīng)了明德所言,陌少意圖剪滅鳳還樓的黨羽。

陌少在一剎海待了這么些年,來尋刀的人本就越來越少了。

自靖國府以為陌少死去后,這一剎海的守備,便松懈了許多。

鳳還樓的殺手本就一個個身手不凡,也難怪能這么多人集結(jié)而來,趁虛而入。

一剎海中看來是有四根鐵索,從白沙陣直通湖心苑。那夜被她斬去一根……今日余下三根鐵索能夠浮出水面,顯然是張子山已經(jīng)把一剎海的機(jī)關(guān)透露給了鳳還樓。

深衣暗自咬牙,只見陌少青衫凜凜,姿如勁竹修篁,緩緩地將裹刀長布解了下來。一剎間光華流轉(zhuǎn),秋水長天,玉人冷面,相映成輝。

黑衣蒙面的殺手接踵而至,為首者,是一名覆蒼龍銀面之人,身軀瘦長如螳螂,袖手左四右五,合共九枚銅環(huán)。

孟章一品。

他嘬口成呼,運(yùn)氣之聲渾厚而陰戾。

“陌上春,樓主有令,爾負(fù)鳳還樓十二年生養(yǎng)栽培之恩,又兼為九仙夫人親生之子,倘愿繳械,回樓請罪,尚可放你一條生路!倘若頑固不化,就地斬殺!”

深衣眼見著最后一名殺手踏入了湖心苑,四枚火彈次第彈出。

但聞“蓬蓬”數(shù)聲,湖心苑外圍頓時騰空火起,炎焰張?zhí)臁?/br>
深衣本以為四枚雷火彈子不過是略壯聲勢,不料竟引起這么大的火來!湖中京軍圍來,竟也無法靠近。

“既然來了,就一個都別走。”

他說得淡漠,卻字字?jǐn)S地有聲。

深衣心中一寒,原來陌少一早就在湖心苑中埋下了火油,打定了主意要將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坑殺于此!這些人逃得過京軍,卻逃不出火海!

殘陽勝血,映紅了半片一剎海。

而此刻烈火熊熊如紅蓮妖綻,又將另一片暗綠湖面照得通紅!

殺手群中一片sao動,紛亂間一個個飛身掠出,襲向陌少。

但見陌少銜刀于口,左手陌刀斜斜畫出一個起勢。霎時間刀氣蒼茫如雪,暴漲丈余來長。捺劃處叢叢血柱沖天而起。他旋身撲陣,帶起簇簇厲芒。刀勢雄烈,起落處光搖朱戶、紫電青霜。宵小殺手哪堪匹敵,鬼哭狼嚎之間殘肢斷臂血飛如雨。

火舌燎卷,那些殺手退無可退。血雨腥風(fēng)間,滿地荒草盡染赤色,流血漂櫓。昔日明月清風(fēng)湖心苑,竟成尸橫遍地修羅場。

除了上次昏迷前的驚鴻一瞥,深衣還是第一次見到陌少出雙刀。

愈看愈是心驚膽寒。

他是天生的殺手。

每一刀都是致命之殺。每一刀,必奪上十人命。

污血濺滿他身、他臉,渾不見他眨一下眼。看不清面容,一雙眸子反而愈加凌厲森狠,盡是嗜血的暗夜戾光。

深衣自幼隨父習(xí)武,又在扶桑些許年,雖然自己修為平平,卻識得出中原和扶桑的各家武學(xué)路子。

陌少一手既殘,刀銜于口,走的正是扶桑三刀流的刀法。

他束發(fā)于頂,里外灰、青兩色的衣衫緊束貼身,無一累贅之處。步法身姿鷙猛陰辣,無一不是扶桑黑忍的身法。

而那通體是刃的陌刀,其實(shí)已經(jīng)并非最初的中土唐刀模樣,這般窄直,已是融入了扶桑忍刀的式樣。

憶起張子山那日說的話,又想到方才孟章之言,深衣心中猛的咯噔一聲。

夕陽投下的搖搖竹影,不過稍稍欹斜了些許。

苑中還在斗的人已經(jīng)不多。大火綿延到內(nèi)苑,深衣棲身竹巔,也能感受那炙身熱浪。

孟章一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