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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囚在湖中的大少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8

分卷閱讀58

    深衣曾問過陌少在內庫中是怎樣身份。他卻說他眼下并非內庫之人,不過是幫劉戲蟾整合船廠而已。所以他也懂得船圖繪制之法,只是他僅僅諳熟內河航船,于海船、戰船涉獵不深。

他與劉戲蟾交好,取得鮫衣、金剛繩之類的東西,并非難事。

十指連心,監兵嘶聲怒吼:“陰狠毒辣的賤種!夫人怎么不把你十根指頭都削干凈!”

他那殘手仍握了一把梨花槍,以崩山摧岳之勢搠向陌少。

這一角度極其刁鉆,陌少迫不得已從裸-露鐵絲之上卷過。深衣眼睜睜看著他那衣袂褲腿頓時被鋒利鐵絲割破,殷紅鮮血滴落在地上被監兵踩得殘敗不堪的艾葉上。

陌少渾不知疼,銀鏈索長蛇般纏繞上監兵殘手中的梨花槍,一收一帶,那梨花槍脫手而出,將深衣隔壁房間的房門轟然擊碎。

深衣本是趴在窗邊觀戰,這突入起來的一下,驚得她縮了脖子。

監兵一雙鷹目何其銳利,深衣這小小動靜便被他捕捉進了眼里,眼珠子一轉,飛身向深衣房間狼撲而來。

陌少身形大展,如玄鶴起翅,直追監兵。銀索遽射,扎向監兵后心。

監兵一見陌少動作,便知房中定有玄機,身形猝閃,一掌擊穿緊鎖的窗戶,躍身而入。

房中空曠,躲無可躲,深衣手握匕首,跳上床鋪躲閃那鷹犬一般兇殘的監兵。那桿梨花槍一式捅穿床上尸身,眼看又要當胸刺來!

這緊要關頭,陌少銀索卷上床頂木梁,飛身一掌疾襲。然而監兵撩向深衣的一招乃是虛招,一式回馬槍又快又狠地搠穿了陌少左掌!

深衣尖叫一聲,陌少竟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曲下五指生生拗斷了那槍柄。雙腿似剪絞上監兵身軀,將他撞翻在床鋪上。左手握著那穿透掌心的梨花槍閃電般扎下!

然而監兵身強體壯,哪堪束手就死!左手運力在身前死死抵住槍尖,右手殘掌卻毫無前兆地擊向陌少胸口。陌少腿腳不靈,無力閃避,竟是生受了那有裂山碎石之力的一掌,一口鮮血噴出,濺得雪白紗帳上梅花點點。

深衣緊咬牙關,握緊了那匕首死命去扎那監兵后心,哪知監兵一身橫練鐵布衫,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也不過入rou兩寸而已!深衣不懈又扎,監兵如垂死之獸狂暴咆哮,翻掌又要向死死壓制著他的陌少擊去。深衣奮力扳住他的胳膊,可力小氣微,只如蚍蜉撼樹。

眼看那一掌又要落下,陌少再受一掌,必死無疑,深衣眼紅心恨之時,只覺得身下一空,眼前漆黑,竟是墜入了一個黑暗世界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陌少狡兔三窟又要掛了……尾巴和女配,你們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好好疼愛吧……

☆、大少爺死了

深衣胸口著地,摔得悶哼一聲。暈了一暈,才意識到沒有掉下很深的地方去,于是揉圓了小胸脯,稀里糊涂地爬了起來。

伸手不見五指,四周靜如一潭死水。

深衣記得陌少和監兵是和她一起掉下來的,可現在半點聲息也無。

鼻下傳來nongnong的血腥氣味。

深衣驀地緊張起來,循著血氣胡亂伸手去摸,手下果然觸到一個身體。然而那皮膚粗糙油膩,卻是監兵的。深衣想到方才監兵的窮兇極惡,倏地把手收了回來。

然而監兵卻沒有動彈。

深衣壯了壯膽,摸索著把手探到了監兵的鼻下,才發現他已經斷氣了。

監兵死了,那陌少呢?深衣還要再摸,忽聽見頭頂上傳來雜亂紛沓的腳步聲和嘈雜人聲,原來是京軍上了湖心苑,闖進了房間。

深衣心中一喜,剛要呼喊救命,半個字節出口,便被人攔腰拽過,捂住了口鼻。

那只手冰涼而無力,漉濕黏膩,滿是腥甜的血味。

深衣卻沒有掙扎,她知道是陌少的手。她拿自己溫熱的手覆了上去,那手顫了顫,虛軟地垂在了她兩手手心里。

頭上陌少房間里的聲音清晰地傳了下來:

“大少爺被殺了!”

深衣一驚,方領悟過來那具尸身還在床上。她之前翻動“陌少”的尸身時,注意到尸體是被繩子掛在了床板上,所以他們掉下來時,尸體并未掉下來。

這么說來,陌少是有意為之……

深衣忽而又想到,以往陌少每日下午午睡,床上都有一個人。現在看來,那人十之八-九只是一具死尸替身。

而他的真身,恐怕正在這床底下的密室里。

她早就懷疑過,陌少不看書、不習武,如何能知道那么多的事情,磨煉出一身不弱于鳳還樓一品殺手的修為?像他這種長于謀略、精于運籌之人,豈會把整日的時間耗費在睡覺上?

裝睡托病、扮癡作癲,他不過是為了迷惑靖國府眾人的耳目,金蟬脫殼去做自己的事情。

但是想著過去天天晚上床榻下竟有一具尸體,深衣覺得渾身瘆得慌。

頭上府衛首領仇平的聲音低沉道:“確實已經死了。闖湖之人,可有蹤跡?”

“稟大人,苑中有打斗痕跡和血跡,所有房間均已經搜查過,沒有發現任何人。那人武藝極高,恐怕刺殺陌少后已經逃脫了。”

深衣一驚,還好船圖廢稿昨兒都已經收拾過,最后的成圖她已經隨手揣進了衣服里。這些府衛去搜查時,不過能看到一些矩尺工具,查不出什么東西來。

仇平道:“也罷,此事我當先傳報老太君知曉。——傳令下去,今日在場知情之人,切勿把此事聲張出去。若是讓衙門知曉,給我府安上個與江湖人士勾結的罪名,沒人擔當得起!”

諸兵丁齊刷刷道:“是!”

卻又有人問道:“仇大人,此事是否應該報由國公知曉?”

仇平哼道:“國公與海庫令主遠赴風暴角平寇亂,千萬里之遙,如何報得他知?!”

頭頂上的人聲散盡,深衣只覺身邊人猛的一搐,開始劇烈嘔吐,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在黑暗中彌漫開來。

深衣唬得不知所措,只能一下一下撫著他清瘦見骨的后背,感覺到他顫抖得像一片風中的樹葉。

雖然看不見,她卻知道那一口口吐出來的都是淤血。

監兵那一掌,若落在別人身上,怕是早就氣絕而亡。陌少雖活著,卻不知還能撐上多久。

深衣心中悲戚至極,輕輕俯身自背后抱住他,哽咽泣道:“你不要死……”

她不敢用力去抱,只是緊緊依偎著他的后背,仿佛只有感受到那貼身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