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和結(jié)伴的姑娘在好萊塢人形雕塑旁歪著腦袋，做著斗雞。模樣搞怪得很。

近郊的丹麥村反倒讓婉庭空記憶猶新，小鎮(zhèn)簡直就是一個加州的北歐童話，五彩的房屋，各式各樣的風(fēng)車，還有古老的修道院。他們住的酒店貫穿小鎮(zhèn)的的盡頭，是間青黑色調(diào)兩層樓的小酒店，房間的裝飾也很簡潔溫馨。沿著布滿鮮花的小街漫步，處處可以見瑞典丹麥挪威三國國旗圖案或顏色的強(qiáng)調(diào)斯堪的納維亞文化的小點(diǎn)綴。小鎮(zhèn)的另一頭有著古老的廊柱和美麗的后院。小鎮(zhèn)上有很多餐廳,旅游攻略上推薦的餐廳一點(diǎn)也沒讓他們失望，點(diǎn)了幾種很誘人的沾滿了杏仁片的派，松軟的泡芙和香脆的酥餅，配上咖啡異常的口渴。

婉庭空的確在旅程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春天過去，夏天也快過了大半。她等著奶奶一起來。和老太太一起再去東岸的波士頓看看。

她和臺灣姑娘游遍了美西的幾乎所有名勝，在秋季快來臨的時候分開。

兩個人哭了一整晚。婉庭空都沒敢去機(jī)場送行。

接著奶奶帶來的消息也如盆冷水澆灌得她冰涼。

沈姨沒能拖過這個夏天。婉庭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楞了好半天。

她總想沈姨的身體應(yīng)該有所好轉(zhuǎn)。治不好但是拖個幾年應(yīng)該不是問題。口氣里盡是不相信：

“怎么會的呢？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胃口也不錯。”

“癌細(xì)胞擴(kuò)散，心臟衰竭。又有糖尿病，并發(fā)癥一起，就去了。”

“夏陽呢？夏陽還好吧？”

“都有人幫忙，你不用擔(dān)心。葬禮我去就行。“

婉庭空想了想。低低道：

“我還是回來一趟。”

老太太直在那嘆氣。

“庭空，待著別回來了。我忙完了這段下個月就過來陪你。”

“......”

“夏陽有人幫忙。那姓孫的小子一手包辦了葬禮。呵。好笑不好笑？簡直可笑至極。”

“......”

婉庭空和奶奶通完電話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打給楚修巖。

他不接。

其實(shí)這段時間倆個人一直有斷斷續(xù)續(xù)的聯(lián)系。

婉庭空極少上MSN，楚修巖也是。但難得遇見了就會聊幾句。

她記得兩個人第一次聯(lián)系上是在圣地亞哥的汽車旅館里。婉庭空來美國快2個月的時候，晚上洗了澡心血來潮就想上個線看看。

沒想好多朋友都在。楚修巖是第一個跑來說話的：

“又玩失蹤。”

婉庭空卻回得極快：

“這不叫失蹤。這叫旅游。“

接著就給他發(fā)了個得意的表情。心情很好。

楚修巖問她有沒有迷路。有沒有被人騙錢。還讓她少去亂七八糟的酒吧。少和外國佬搭訕。

婉庭空打了好幾個驚嘆號。

說自己不是小孩子。會看地圖。會駕車。英語交流也無障礙。

然后就給他發(fā)照片。

他問怎么沒人像。都是風(fēng)景。

婉庭空說不給他看。

那人又接著拆穿，說一定是被加州陽光曬成了黑炭。丑得都不愿意見人。

婉庭空氣得連發(fā)了好幾張照片過去。照片里她和另一個摸清清秀的姑娘站在海灘邊，夕陽西斜落下，閃閃的眼睛便咪成一彎淺淺的月亮。

他才發(fā)來個笑的表情。

好幾次婉庭空都想問他和夏陽的事。

問題都打出來了。卻又全都刪了個干凈。婉庭空在酒店離守了電腦一天。晚上見他終于上了線。便索性開門見山：

“你沒去找夏陽？！”

沒回復(fù)。

“為什么！？”

她等了片刻。他只發(fā)來一句：

“什么為什么。不是有人照顧她了？”

婉庭空發(fā)了一串的省略號。又速度地回：

“我不是告訴你她在哪兒了？你怎么不去尋？”

婉庭空怎么也沒料到楚修巖竟沒去找夏陽。

孫顯新不想讓楚修巖知道夏陽的狀況處境。

那她就故意告訴楚修巖聽。

一直以來她都在想孫顯新見著楚修巖和夏陽重修舊好，灰敗又落寞的反應(yīng)。

他越傷心失意她就越高興。甚至一想起夏陽對他的回絕內(nèi)心都會多些惡毒的歡愉

婉庭空見那端又是毫無反應(yīng)。便又問了一次。顯然是有些急：

“你干嘛不去找她！？”

楚修巖這次倒回得很快：

“你急什么？我去找她你那么開心？”

婉庭空又打了一連串的省略,沒管他的問題。只回：

“孫顯新很會哄人的。你就不怕夏陽真的對他上心。到時候說什么都晚了。”

“隨便。他們愛怎樣怎樣。不關(guān)我的事。”

“你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你更莫名。你這是在關(guān)心誰？夏陽還是孫顯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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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巖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夏陽。居然是在沈姨的葬禮上。

她的眼睛紅得不像樣。親戚朋友雖不算多。但也不少。

他派人送了個花圈。給禮的時候是讓婉庭空替自己一起給的。

楚修巖只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那種感覺熟悉又陌生。看她恍惚的接受著別人的安慰。又看她時不時和一旁的孫顯新低語。

曾經(jīng)的甜蜜歡愉虛幻得就像是一場夢。他該覺得憤怒該沖上去質(zhì)問，這幾年她到底去了哪里。如今又怎么會和孫顯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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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庭空還是在沈姨葬禮的前兩天趕了回來。

葬禮那天下著很大的雨。簡直和加州的驕陽如同兩個世界。

夏陽斷斷續(xù)續(xù)地讀著悼詞。邊讀邊掉淚梗咽。婉庭空只站在奶奶身邊，低著腦袋。

沒能聽清夏陽說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