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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丞相、六部重臣以及三司使、樞密使等朝中重臣,進行了一場秘密會議。然而,令諸位重臣沒有想到的是,此番慕言殊與他們說的卻不是國事,而是帝王家事。他端坐于上位,面容是明黃色龍袍都比不得的尊貴,他話說得極簡:“立后之事,朕考慮過了。”左相慕賾當即臉色一沉,他在宮中布下了不少眼線,因此他知道,慕言殊不曾碰過任何一個新進宮的秀女,這些日子他都是歇在云瀾殿中,從未去過別處。如今他說要立后,這后位的人選,絕不可能是別人。而地位僅次于慕賾的右相周誠顯然不知道這些宮廷秘辛,還以為是不久前選入宮中的那批秀女得了慕言殊的臨幸,使慕言殊終于動了封賞的念頭。于是,他頗興奮的問:“不知皇上心儀的是……”這話一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畢竟慕言殊曾經(jīng)信誓旦旦在司徒長寧面前說著自己與他皇姐長安的“兩情相悅”,這才過了多久,他竟然又向慕言殊提起了“心儀”二字,他就這么確信,如今慕言殊已經(jīng)有了新的、心儀的女子?“還是她,司徒長安。”慕言殊的話還是如往常一般云淡風輕,仿佛他在談論的只是最普通不過的家常話,而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娶自己的血親侄女為妻。“皇上,您與長安公主,這……于禮不合啊!”周誠向來是循規(guī)蹈矩之人,乍聽慕言殊的話,只覺得石破天驚,不可接受。慕言殊卻只是端著茶盞,輕笑一聲,說道:“于禮不合?丞相,不知你所說的是何禮?”周誠只差沒有跪下行大禮了,他的聲音朗朗,接著說道:“三綱五常,不可逾越啊,皇上。”“三綱五常?”慕言殊眉心微微攢起,接著問道:“朕即是天,愛卿難道是想用這些倫理綱常來約束朕?”他這話聽得周誠不寒而栗,只覺得原本高深莫測的慕言殊,一下子換上了戰(zhàn)神般的涼薄面孔,這一瞬間,不會再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一切如他所說。他即使天。“皇上,臣請您三思。”周誠終是跪了下來,向慕言殊行大禮。一旁的慕賾卻如同局外人一般,始終觀望著,仿佛是心思不在此處,而是想著別的事。而坐在慕賾身旁的晏輕寒就更是全然置身事外的姿態(tài),只見他穿著華美的錦袍,手搖金色折扇,笑得風華絕代。“朕恐怕沒機會三思了。”慕言殊僅是淡淡一笑,“長安她已有了身孕,即將為朕誕下皇嗣。”眾臣皆是一驚,慕言殊與長安顛倒綱常的戀情本就已讓他們難以接受,誰曾想過他們還不曾大婚,就已有了夫妻之實,還讓長安懷上了皇嗣?可他們又知道,對于司徒氏來說,皇嗣一事是多么敏感的話題。慕言殊如今已年過而立,卻仍無一個后嗣,甚至連娶妻都還不曾,若他們真的再對他與司徒長安之事橫加阻攔,難道真要看著司徒氏就此絕后?眼看著大臣們面面相覷,無人敢說話。慕言殊卻釋然一笑,問道:“怎么,不對朕說一聲恭喜嗎?”他們自然知道這聲“恭喜”意味著什么,若是說了,便代表著他們決定擁長安為后,而若是不說,則意味著忤逆慕言殊。若是政事上的針鋒相對,或許他們還能算是事出有因,可慕言殊立后之事,終究也只算是司徒氏的家事。為此引發(fā)帝王、朝臣之爭,實在是得不償失。他們深深了解慕言殊在國事上絕不可能像此刻一般獨斷,可他們也有自知之名,如慕言殊般的男子,絕不會任由他們左右自己的家事。哪怕此刻他已坐在帝王的龍椅之上,有諸多的身不由己,他也絕對不是朝臣三言兩語,就可以左右的帝王。這他們從來都了然于心。“當然要說聲恭喜。”眾人如何也料想不到化解君臣間尷尬的竟然是晏清歌,只見他搖著折扇從椅子上站起來,向慕言殊施施然行禮,說道,“恭喜皇上與長安殿下終成眷屬,臣恭祝皇上與未來的皇后娘娘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他如此油嘴滑舌的恭喜,卻似乎于慕言殊十分受用。朝臣們見此情此景,便也紛紛行禮祝賀,就連從始至終冷著臉置身事外的慕賾,也融入了人群之中,附和著說起吉祥話來。慕言殊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是如此的深沉。****用過午膳,長安在云瀾殿中歇著,此時已經(jīng)入冬,曬著冬日的暖陽,她沒多久便覺得倦了。阿翠打點完殿中的日常事務,進來看她的狀況,才發(fā)現(xiàn)她正開著窗子,連忙關切道:“殿下,現(xiàn)在寒氣這樣重,怎么還開著窗子?您此刻身子不比尋常,可千萬要注意啊。”說著她又往長安的手中塞了個手爐。阿翠本就將長安所有的事都格外記掛在心上,自從知道長安有孕,她便更加小心謹慎的對待一切事宜。不僅對她的日常飲食嚴加把關,更悉心的照料她的身子。前幾日云城入宮,替她診脈后開了不少方子,說是一方面緩解她害喜的狀況,另一方面替她補身子。長安年紀尚小,若是當時他們順利成婚,在宮中的嬤嬤們?yōu)樗{(diào)養(yǎng)好身子,他們再想子嗣的事,或許如今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了。想到這里,阿翠不禁又在心中悄悄責備慕言殊的不知體諒,雖然她知道慕言殊身為帝王,此刻已過而立之年,對皇嗣有極強烈的渴望,可他怎能因為如此,就將一切的苦都撇給她家殿下?況且……此刻她家殿下,可是沒名沒分的跟著他呢!“殿下,殿下!”靈瓏倉促的推了門闖進來。“怎么這樣慌慌張張的?”長安嗔她一句,虧靈瓏向來被大家看作最懂禮數(shù)的女子,怎么每次到了緊要關頭,慌亂的都是她?“殿下,有個天大的好消息,你絕對想象不到。”靈瓏的眼中仿佛都閃著光,長安的確不曾見過她這樣開心的表情。“究竟是什么好消息,竟然讓你開心成這幅模樣?”長安問道。“據(jù)說剛才皇上與眾位大臣擬了圣旨,雖然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