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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了嗎?”慕言殊對待她的傷向來是小心翼翼的,長安卻想起剛才所聽所看及所做,不禁將臉埋在他胸前,樂不可支。“什么事這么開心?”慕言殊又問。“我為笑笑和云城兩人制造了獨處的機會,所以開心,不行嗎?”“笑笑若是真的對云城動了心,這對她來說,未必是好事。”“為什么?”長安不解。“云城是個極其冷情的人,曾經(jīng)有個女子為他癡等十年,他卻連一顧都未曾顧過,最終那女子心灰意冷,另嫁他人。”慕言殊緩緩陳述著,在長安聽來,十分吃驚,沒想到看起來氣質(zhì)疏離的云城,對待感情也是這樣冷漠。“或許是那個女子不夠好呢?”她接著問,慕言殊卻搖了搖頭。“若那個女子也算是‘不夠好’,那徐笑笑,就根本算不得女子了。”長安聽他這樣貶低笑笑,抬高她人,不禁哼了一聲。忽然又想到剛才云城與她說的另一些話,低低笑了幾聲。“又笑什么?”慕言殊難得見她心情這樣好。“我剛才聽云城說,他認(rèn)識你八年,都不曾見你身邊有過什么女子。”看長安以這樣得意的表情說出這樣一番話,慕言殊的眼神中,竟然閃過一絲從未出現(xiàn)過的情緒,像是驚喜,又像是……“聽他這樣說,你覺得很開心?”慕言殊試探的問,他不曾有過別人,會讓長安覺得開心?長安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連忙收回了一臉笑意,似乎是自言自語的接著說道:“我有什么可開心的,你身邊有過什么人,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慕言殊雖然知道長安又在逃避,心情卻仍是好,畢竟長安這樣的話語,實在是有“此地?zé)o銀三百兩”之嫌。見慕言殊的眼神頗有深意的打量著自己,長安被他看得好不自在,又想起他馬上就要回軍營去了,連忙問:“你什么時候走?”“過了晌午。”慕言殊答。“犬戎這些日子,可有什么動靜?”“巫書納倒是安分得很。”慕言殊思忖片刻,“大概誰一下子折損了三千寶馬,也不會這么快就卷土重來,看他前幾日那偷襲的伎倆,顯然是已經(jīng)沉不住氣了。”長安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你跟我來,我有東西要給你。”說著她率先邁步,向徐林甫的書房走去。****徐林甫的書房中,文房四寶一應(yīng)俱全。長安這幾日閑來無事,偶爾會來這里練字以幫助傷口的恢復(fù),慕言殊隨她走進(jìn)來,有些不明白她用意何在。只見長安鋪開一張宣紙,又研了磨,提起筆來在紙上勾勒著。她這次倒不是在寫字,看起來像是在畫圖。慕言殊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畫,目光饒有深意。良久,長安終于放下筆,一個陌生的物件躍然紙上,慕言殊沉默著看,不說話,一只手不自覺的暗暗握緊。長安神色不變,坦然說道:“那日巫書納能用箭射我,就是靠這個,連弩。”見她的圖畫得極其詳細(xì),慕言殊又有了疑問:“你僅憑一面的印象,如何能重現(xiàn)連弩的圖譜?”長安沉默片刻,才答:“我曾在書上看到過上古流傳下來的殘譜,只不過有許多地方?jīng)]能弄明白,既然巫書納真的制出了連弩,我的問題,自然就得到了解答。”慕言殊不置可否。這時,長安從袖中拿出了什么東西,慕言殊細(xì)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當(dāng)日的那支箭。長安將這支箭交到慕言殊手上,十分鄭重。“你看看,這支箭與日常軍中所用的,是不是有所不同?”慕言殊將箭拿在手上,發(fā)現(xiàn)箭身有許多凹凸不平的暗卡,看來是頗具玄機。“你回軍中后,一定要加緊將飛矢造出來,這樣的話,我軍在暗,犬戎軍在明,若想破計,并非難事。”長安自顧自的說著,并未察覺慕言殊神情的變化。許久,他才又問她:“你那天,替我擋這一箭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這些了?”縱使是一向急智如慕言殊,在那一刻,也不曾想過這些。他眼前的長安,不過是個才過及笄之年的少女,如何能有這樣深的心思?“我當(dāng)時……不曾想過這些。”長安微微低垂著眸,不再去看慕言殊的雙眼,也不想讓看透她的心思。當(dāng)時的情況那樣危急,她能在慌亂中看那連弩一眼就已算是不易,哪里會想得到更多呢?替慕言殊擋下這一箭,她其實并非不曾想過這樣多。聽她這樣說,慕言殊的眼中閃過一絲笑,幾乎不可察覺,卻又難以掩飾。“你別得意,我早說過了,擋下那一箭,不是要保護(hù)你。”長安瞪了他一眼。“我知道,我知道。”慕言殊話雖這樣說,墨色的眼眸中笑意卻越來越深。長安細(xì)不可聞的哼了一聲,將頭轉(zhuǎn)到別處去。“你不是說要走了么?怎么還不走?”長安問他。“這就走了。”慕言殊說,“還有些事要交代給云城,說完就走了。”長安聽了他這話,眼眸又轉(zhuǎn)向了慕言殊,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怎么?你這樣看著我,難道是舍不得我了?”慕言殊斜著眼眸看她。長安許久不曾被他討了便宜去,此刻又見到他這得意的模樣,心中的滋味難以形容。“你要走就快走,誰舍不得你了。”“那好,我走了。”慕言殊說了就轉(zhuǎn)身要離開。“慕言殊……”驀地,她從身后喚他。慕言殊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問她:“嗯?”他背著身,長安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也看不清長安此刻是何種表情。就在這樣的氛圍之中,時空仿佛就定格在這一刻,慕言殊長身玉立,長安站在桌案后面,望著他的背影,輕聲的說:“戰(zhàn)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