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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安心中冷笑一聲。她當然知道,對于國家的存亡來說,一個女子的幸福,從來都算不得什么。上一世是如此,今生,又怎么會有任何不同?“小晏,我不想嫁。”“你先別著急。”小晏話鋒一轉,“今日早朝,雖然百官都贊成和親之事,慕言殊卻并未答應,我想,一切大概都還有轉圜的余地。”長安心中很是吃驚。此時的這些波折,在前世她早已經歷過一番,那些面熱心冷,各自為政的朝臣,她也是早早便見識過,今生唯獨不同的,便是多了一個慕言殊。慕言殊是她唯一不能把握的那個人。卻沒想到,他竟然是與百官不同的,竟然沒有為了國家的存亡,爽快地將自己送到那犬戎皇子的手上。“很吃驚吧?”小晏看她這幅表情,不禁笑了,“當時我也十分吃驚,沒想到這慕言殊,還算是顧先皇幾分情面的。”長安卻有些明白了慕言殊的用意,他沒有立即表態,不過是為了籠絡人心罷了,就連小晏這樣絕頂聰明的人,都被他的偽善騙過,即使他最終不得不向朝臣“妥協”,將她送往犬戎和親,又有誰會責怪他呢?他慕言殊是顧了先皇情分的,他是這世上最善良的好人。“又不是他不表示,我就真的能不嫁的。”長安表現得十分悵然。小晏勸說她道:“你不妨先去見一見慕言殊,探探他的口風,畢竟如今一切的事情,都是要他來定奪的。”長安如何也想不到,當時為了穩住東朝的江山,她將至高無上的帝王權力暫且交給了慕言殊,國家的命運,再不需由她來掌控。此次換她來擔心自己的命運了。慕言殊,會送她去和親嗎?**長安進了華懿殿,因為前幾日借住在這里的緣故,她已輕車熟路,進門便直接走進了慕言殊平常看奏折的大殿。此刻慕言殊并不在殿中,長安問了他最貼身的侍衛云止,才知道此刻他正在與諸位朝臣商議國事。云止自然知道長安身份尊貴,于是便邀了她在慕言殊的書房里等。長安本以為慕言殊常年帶兵打仗,一定是疏于文治、崇尚武功之人,此刻進了他的書房,才知道他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樣。相反的,慕言殊的藏書極廣,從經史子集到雜章志怪,幾乎是無不涵蓋。這浩淼的書海讓長安越看便越是吃驚,同時也深刻的體會了,當年自己的父皇為何如此忌憚這慕言殊,這英武的鎮南將軍,同時竟也工于謀略。教做天子之人,如何能不去忌憚?長安在慕言殊的書房里隨便走著,被書籍吸引了目光,漸漸有些忘形,一面看一面走,一下子就撞上了慕言殊的書桌。“哎呦。”長安吃痛的驚呼一聲。一邊揉著傷處,一邊將目光落在了慕言殊的書桌之上。瞬間宛遭雷擊。只見慕言殊的桌上,此刻正攤開著一張圣旨模樣的明黃卷軸,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也說不出話來。這竟是要將她嫁與犬戎皇子的圣旨!長安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在這一瞬間被抽盡,無限的涼意自心底涌上來,她倉促后退了兩步,險些跌坐在地上。她處心積慮將慕言殊安置在自己身邊,簡直是自作聰明,愚蠢之極。就在此刻,慕言殊的聲音竟在身后響起:“長安?”聞言,長安轉過身去,她不知自己現在是何種表情,是否一臉凄涼。慕言殊卻仍是一臉輕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的自在,反倒成了深不可測。“怎么有空過來?”長安一字一頓,說得堅定決絕:“我不嫁。”沉吟片刻,慕言殊說道:“此事關系重大,不是你說不愿意,就可以不嫁。”慕言殊一步一步走近,讓長安更覺得自己被他的氣勢壓迫,慕言殊將話說得這樣冠冕堂皇,似乎倒成了她在任性。眼看他越走越近,長安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腰身抵著他的書桌,長安的腦子里十分的亂,無可奈何,搬出先皇來壓他:“父皇將我托付與你,你將我遠嫁西域,可對得起他在天之靈?”長安雙眼瞪著他,話說得理直氣壯。慕言殊卻絲毫不為所動,眼眸里的光芒,卻越來越難測。“你雖被迫和親,卻大可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長安看著這高深莫測的男人,心中不禁發冷,若不是自己深知他的野心,此刻,恐怕真的會被他這好聽的話語迷惑。慕言殊,實在是只危險的笑面虎。“長寧還小,我不能離開上京。”思及長寧,長安心中一陣酸澀,她不能再留長寧一人。慕言殊的眼中卻散發出一絲極難察覺的危險氣息。“長寧叫我一聲皇叔,我定會悉心教導他,你大可放心。”“只有我才能護的了長寧。”長安絕不能讓上一世的慘劇重演,“其他人,我誰也放心不下。”“哦?”慕言殊微微俯下身子,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份,長安能看見自己的面容映在他的眼眸之中,他的雙眼是如此深沉,仿佛要將她看穿。接著,他的話鋒一轉,語氣宛若嘆息一般:“不是還有你最‘信得過’的晏清歌?”他話說得滴水不漏,長安忽然想起,上一次與慕言殊起沖突,也是在華懿殿中,她口口聲聲說著只信任晏清歌,而他的架勢居高臨下,不容忤逆。慕言殊竟然搬了那日她曾說過的話來壓她。長安冷笑一聲:“總之,我不要把長寧交給你。”聽她將話說得這樣明白,慕言殊卻仍然是剛才那副淡淡的態度。“長安,沒想到你信不過的人是我。”他仍嘆息著,“你父皇都將長寧交給了我,你為何還放心不下?”竟然反將她一軍,搬出了她父皇的遺詔。長安不知道怎會有人,能偽裝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明明心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