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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回老宅嗎?”鄭梵霖的母親怯懦地開口。“嗯。”“那我先掛了,你保重身體。”鄭梵霖沒回應,徑自掛掉了電話,鄭梵霖的母親歐陽鳳敏當初也是鼎鼎大名的官小姐,追求她的名門子弟自然不在少數,不過官商聯姻,她沒有任何決定權,在大學畢業後就嫁入了鄭家,鄭梵霖的父親鄭霆鷹如同任務一般讓他的母親懷了孕後,便與她分房,是人都有叛逆性,尤其是鄭霆鷹這種佼佼者,沒有主動權的婚姻只會令他厭惡,生下了鄭梵霖後,歐陽鳳敏把一切希望放在了兒子身上,培養他成人,看著他出人頭地。鄭家畢竟是大戶,鄭霆鷹即使在外面有過不少女人,可是他們這一房始終只有鄭梵霖一個男丁,沒有任何人來搶奪家產,這也是歐陽鳳敏對鄭霆鷹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她從小跟著父親兄長耳熏目染,很早就接觸了政壇的黑暗,她不像一般的女人為奪丈夫的喜歡,鬧得家無寧日,她更堅定權利在手,才能讓人信服。鄭霆鷹去世得早,在鄭梵霖二十歲就因為心肌梗塞不治身亡,年紀輕輕的鄭梵霖被迫上位,為了跟老狐貍爭權奪勢,他吃過不少虧,捱過不少苦,歐陽鳳敏一直支持在他左右,鄭梵霖很敬佩她,所以在不破壞他原則的情況,一般都會尊重她的決定。不過現在他已經學不會尊重歐陽鳳敏,他們之間的平衡早被她愚昧的擅作主張而破壞了,除了鄭家一年兩次的大家庭聚會外,鄭梵霖沒有和歐陽鳳敏吃過一頓飯。鄭家一年有兩次大聚會,要求所有的鄭家子孫都到場,連外嫁的女性也要回來,不管帶不帶丈夫和孩子回家,她本人是必須回到老宅來,這是鄭家的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一次就是中國的除夕夜,要求所有人吃過除夕飯,守歲完才可以回去,還有一次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一家團圓的日子。鄭梵霖是現在鄭家的掌權人,自從前年老太爺去世過,上席的位置就由他來坐,由他開口才能動筷子,所以他是必須到場的。時光荏苒,沒想到中秋節又這麼快就到了,鄭梵霖站起身來,打開百葉窗,外面霓虹閃爍,只是他內心孤獨到寒冷,別人是前赴後繼地回來跟家人團聚,而他最想要一起的人,千方百計地遠離他。鄭梵霖用座機打了洛緒苒的手機,長時間的嘟嘟聲,讓他沒有信心她會不會接起來。不過沒有讓他等很久,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這一刻鄭梵霖差點熱淚盈眶,洛緒苒的態度并不好,可能她知道這是他的座機,冷淡地問什麼事情。“再陪我過一次中秋節好不好?”鄭梵霖低聲下氣地祈求。“抱歉,我那天約了人。”洛緒苒很干脆地拒絕了。“那我們可以中午吃一頓飯嗎?”鄭梵霖退讓道。“我中午要拍戲,沒空。”“我可以……”“又想利用你的職權嗎?”鄭梵霖聽出洛緒苒口中的不屑,他頓時沒有了說話的勇氣,她現在就像一只刺蝟,只針對他張開滿身的刺。沈默了片刻,洛緒苒說:“我掛了,你別打電話給我了,鄭梵霖你說話要算話,是不是真要讓詛咒報應到我身上?”鄭梵霖連連後退了好幾下,一直抵到桌角才停住,慌亂得弄灑了杯子,guntang的熱茶澆到腿上都毫無痛覺,他喉嚨被扼制,幾次開口都發不出聲音,等他終於能出聲的時候,耳邊已變成了嘟嘟聲。鄭梵霖雙手哆嗦,心臟痛到想要挖出來,他差點忘了當年洛緒苒逼他發過誓,如果他去糾纏她,那麼她將不得好死……☆、016鄭梵霖到達鄭家老宅的時候,大部分人已到齊,無論是長輩還是小輩,看見鄭梵霖紛紛過來打招呼。歐陽鳳敏和鄭梵霖的小姑鄭娜芊坐在一起閑聊,鄭梵霖過去叫了一聲母親和小姑,兩個女人笑著回應,鄭娜芊和歐陽鳳敏交換了個眼神,就說自己有事離開一下,讓他們母子倆好好聊聊。鄭梵霖坐到歐陽鳳敏身旁,恭敬地問道:“母親最近身體好嗎?”鳳陽鳳敏看著一手養大的兒子,如今他對自己卻如履薄冰,不禁悲從心來,“還過得去,你怎麼樣?工作忙嗎?”鄭梵霖冷淡地回答:“還撐得住。”沈默了一會兒,鄭梵霖起身離開了,他今天心情不好,被洛緒苒拒絕的負面情緒,不想感染別人,偷偷地躲到了陽臺抽煙。鄭家的老宅身在郊區的,四周望去只有這里一座古老的建筑,不過這里風景怡人,蒼天大樹一望無際,不遠處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流,鄭梵霖小時候就常跑到那里游泳。“怎麼一個人待在這里抽煙?”鄭梵霖聞聲轉過頭,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和來人打了個招呼:“小叔。”鄭梵霖的小叔鄭霆雷只比鄭梵霖大了三歲,也是鄭家和他關系最親密的人,兩人從小一起瘋鬧,惡作劇,一直到現在還是無話不談。“中秋節是一家團圓的日子,你耷拉著臉怎麼行?心情不好嗎?”“我已經很久沒有過好心情了。”鄭霆雷走到鄭梵霖身旁,和他一起依靠在護欄上,望著天上又大又圓的月亮,感慨道:“梵霖,我知道你可能還在怨大嫂,可是那是你的母親,生你養你的人。”鄭梵霖苦笑:“小叔,你竟然也會來當說客。”“我剛才看到你和大嫂交談了,沒講幾句,你就不耐煩,想離開,你這是不孝。”鄭霆雷嚴詞批評道。“小叔,你覺得我那麼偉大的母親對自己親生兒子下藥,讓他和一個完全不喜歡的女人發生關系,甚至逼迫他們結婚,只為了達到她的目的,你說我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她?”鄭梵霖的語氣充滿嘲諷。“她固然方式不對,可畢竟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好?為了我好就導演了這麼一出好戲?讓我以為自己強暴了那個女人,她們兩個一唱一和,逼得我落入她們的圈套,更讓我蠢到去欺騙我愛的人,而她就利用我的秘書去告訴苒苒,我和別人結婚的消息,真是好手段,一箭雙雕,不僅讓苒苒自動離開了我,還達成了她聯姻的愿望。”鄭梵霖眼冒寒意,聲量不由地提高了很多,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件事。鄭霆雷沈默,他當然這件事對鄭梵霖的打擊有多大,這輩子最尊重的人設計了他,而最深愛的人離開了他,也是從那以後,鄭梵霖變得更陰郁暴戾,連他這個小叔有時候都怕他。鄭梵霖熄滅手上的煙頭,望著遠處出神,他心里有怨有恨,甚至有時候醒過來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心靈找不到寄托,唯一能填補他空白的人丟棄了他。“小叔,大哥,可以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