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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哭,她越是這樣,就顯得我越可笑,我那天只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該放手了而已,道理其實很簡單,只是我領悟得有點晚。”“那……”胡一下差點又抑制不住要發表長篇大論了,對上他的目光之后,趕緊在嘴巴上做一個拉拉鏈的動作,意思是自己不會打斷他。“他打電話給胡亦夏,或許也有部分是因為我——當時我想要放棄康復治療。這個決定只有我的家人知道,我大概能猜到是誰把這事兒告訴詹亦楊的。詹亦楊大概以為她能改變我這種消極的態度,才會主動聯絡她。至于最后一個問題,我恐怕不能回答你了,你自己去問詹亦楊吧。”“你……不會打算真的放棄治療吧?”“那你呢?知道你丈夫的過去,你打算怎么做?”“是我先問你的,應該你先回答我問題吧。”“被詹亦楊帶壞咯,還知道討價還價了。”“嚴肅點!”陸海文被這姑娘的架勢給震懾住了,無奈一笑:“好吧,我嚴肅點,治療這事兒我還在猶豫,畢竟手術失敗的話,我的腿就要被鋸掉了。雖然說它們已經沒有知覺神經,但鋸掉以后,畢竟影響美觀,你說是不是?好了,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我的問題,你又該怎么回答?”胡一下琢磨了一下,看一眼手表,頓時恍然大悟似的,陸海文以為她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她卻突然站了起來,煞有介事地敲敲表盤:“原來時間已經這么晚了,我上班要遲到了,咱們下回再聊哈!拜拜!”說著一溜煙跑了,陸海文都沒來得及說聲再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門外。“擺脫,今天星期天,上什么班?”胡一下跑到走廊了才來得及喘口氣,一手撐著墻壁一手給自己扇風,緊張成這樣,都開始流汗了,胡一下鄙視自己。身側伸過來一只手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想也沒想就接過:“謝謝!”胡一下拿紙巾擦額頭,突然覺察到不對勁,胡一下垂下的眼正好看見對方的鞋,低調雅致的牛津鞋,楦頭以及鞋身兩冊是翼紋設計,胡一下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這雙。稍稍抬眼,只見對方的襯衣袖口挽到胳膊肘上,露著一截精瘦小臂,他腕上的那只手表,讓胡一下越發的眼熟了——胡一下頓時感到一陣膽寒。不會吧?她默默地嘀咕了一句,還沒抬頭,就聽見熟悉的清雋的聲音:“和陸海文聊得還愉快嗎?”那淡淡的聲音竟然有某種提神的功效,胡一下抬頭,后退,動作一氣呵成,開口時她已經退到安全范圍之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陸海文發短信告訴我的。”陸海文不是一直在和她說話嗎?他什么時候發了短信?她怎么沒發現?胡一下憤怒不已:“竟然擺了我一道!”胡一下暗自決定也要擺那男神一道,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你這個欺世盜名的偽君子!陸海文把你的那些破事兒都告訴我了!”“不錯,”他竟然夸她,“你這招反間計用得不錯,可惜,我了解陸海文,他不是這樣的人。”“就……就算他沒告發你,我也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看透你那顆陰險狡詐的內心。”見他一點也不惱,胡一下知道自己沒戲唱了,低頭左走,想繞過他往前行,詹亦楊慢條斯理地往左挪了一步,高大的身形是天然的路障,“說說看,為什么向你閨蜜嚷著要和我離婚?”詹亦楊不動聲色地笑了下,卻頓時讓胡一下有了種掉進圈套的感覺。他推著她的下巴示意她往斜前方看——不看不得了,一看變化石,假洋妞就蹺著二郎腿坐在那兒看著他倆。胡一下的聲音不由得壓低,再壓低:“你怎么不告訴我她也在?讓她看了這么久的笑話,多丟人啊!”詹亦楊默默地摟過她的肩膀,不說話,胡一下條件反射地要把他的爪子扯開,見假洋妞起身款款而來,愣是忍著,微笑著,和默認扮一對璧人。假洋妞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說話時帶著香蕉人特有的咬字不清:“雖然你讓我見識到了一個有喜怒哀樂、會激動、會妥協、舍得多說話的Mars,但我還是很討厭你。”胡一下假笑一下:“謝——謝——我也沒多喜歡你。”等假洋妞一進病房,胡一下就甩開某人的爪子,這回他倒不攔她了,胡一下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太便宜他了,不占點嘴上便宜,難解她心頭之恨。于是乎,胡同志清清嗓,鄭重宣布:“既然你都可以隨便和誰GoodbyeKiss,我也跟許方舟GoodbyeKiss去。”“不準。”“憑什么不準?州官放火,百姓點燈,誰也不礙著誰。”他冷硬的面龐上漸漸彎起一抹淺笑,笑得太真摯,反而讓人覺得奇怪。他就這樣掛著乖戾的淺笑低聲說:“要知道,你嫉妒了只會吵架,我嫉妒了,可是會出人命的。”胡一下如今的感受已經不能用“惡寒”二字來形容了,簡直是如墜冰窖、血液結冰,雙臂抱著臂膀趕緊走到太陽底下曬曬,以去掉這股陰寒。“打算什么時候回家?”“看我心情,這幾天都別讓我看見你。”“別讓我等太久,說不準什么時候我忍不住要扛你回來。”“我改主意了,沖你這句話,我死都不回去!”發了毒誓的胡一下幾天后就后悔了。她完全可以把這一切都歸罪于老天的作弄,她也完全可以把這一切看做一個單純的巧合。但實際上胡一下悲催地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兩條杠——中標!胡一下看著驗孕棒上的顯示結果,無語望天。誰能告訴她,這一切都和上次一樣是場烏龍?她為什么要跟QQ女討論大姨媽來不來的問題?她為什么要手癢去看冷靜那個從包里露出一角的長方形盒子里裝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她跟QQ女抱怨自己大姨媽遲遲沒來,QQ女就不會把她的心思往“中標”這事兒上引。如果她沒有手癢打開那個盒子,就不會看到那支驗孕棒。如果冷靜只買了一支驗孕棒,就不會有后面的慘劇發生。如果不是因為這一天她破天荒早起,無所事事,她就不會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一“試”就把自己“試”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再往久遠一點的記憶里倒推,如果她在馬爾代夫沒有玩冷暴力,就不會惹毛他,也不會有那瘋狂的兩天一夜,她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坐在馬桶上欲哭無淚。又或許,在最初的最初她就不該幫忙抓小偷,那哪是抓小偷啊,那簡直是抓了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啊!胡一下起了個打造,冷靜還在睡覺,她把驗孕棒丟進垃圾桶里,用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