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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之一時,詹亦楊看見了落在海面上的倒影,頓生警覺,噤聲回頭,摁住對方抬起的腳,順手就往海里一帶——“哎哎哎……撲通!”胡同志入水,資本家完勝,詹亦楊皺著眉看著襲擊者的腦袋冒出水來,一愣,趕緊蹲下,伸手要將她上來。胡一下握住他的手,狠狠握住,再狠狠一拉——他也掉水里陪她了。“你剛在給誰打電話?”詹亦楊沉默了下,看他這副陰險樣就知道他要找借口,胡一下萬萬沒想到他回答得十分坦蕩:“ie.”“ie?哼!叫得可真親切!”詹亦楊把她氣呼呼地偏向一邊的腦袋扳正來:“那你要我叫她什么?”“哥們我一樣,叫她假洋妞。”“不禮貌。”“嘿!你偷偷給別的女人打電話,還有臉跟我討價還價?”詹亦楊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那是他向?qū)κ质旱囊回灧绞剑蜌鈮壕瓦@樣一圈一圈地纏上胡一下,不爭氣的胡同志頓了頓,開始給他鋪臺階下了:“是她打給你的還是你打給她的?”如果是她纏著你的話,我就暫且原諒你——這提示都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這廝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我打的。”“嘿!你還真有臉說!”一想到剛才依稀聽見的那句“我愛你”,胡一下立馬又爆發(fā)了,“你這么惦記她的話就滾回她身邊去唄!反正陸海文不娶她了,正好稱了你的意!”她推開他,爬回岸上。正準(zhǔn)備站起來,突然被他扣住了后頸。她跪在岸上,他站在水里,她一臉怒,他一臉冷:“道歉。”還有沒有天理,讓她向假洋妞道歉?胡一下怒極,張口就咬住他的嘴巴。他一聲不吭地受下這一口,反倒是胡一下,看到他嘴唇流血,怯怯地松開了牙齒,但是面子上絕對認(rèn)輸,投過去一個“誰讓你惹我,再惹我就咬死你”的眼神。他任她瞪,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胡一下自己也覺得無趣了,要掰開他的爪子,他卻一用力把她的腦袋扣得更低了。鼻尖撞在鼻尖上,他直視著她的眼睛:“你離開我或者我離開你,想都別想。”他是為了這事兒要她道歉?他等著她說“對不起”,可胡一下還是咽不下那口氣:“那你也得跟我道歉,你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對別的女人說我愛——我是說,你以后都不準(zhǔn)主動給她打電話——不對,就算她打電話給你,沒我在場,你也不準(zhǔn)接!”一句話改口三次才能勉強說完,胡一下禁不住內(nèi)心一陣欷歔,惡狠狠地補充:“額偶待會就回房去草擬我的‘五大紀(jì)律,五大規(guī)范’,你要敢再犯錯誤,我就……就……就……”胡一下被自己的話噎著了。詛咒他生兒子沒那啥?那不就等于詛咒她自己?“問候”他祖宗十八代?那不就等于在“問候”她的婆婆公公?她“就……就……就”了半天,詹亦楊會議,堪堪接過她的話茬:“沒問題,我道歉。無論你草擬什么我都簽字畫押。”語畢。他用眼神示意她“現(xiàn)在輪到你道歉了”,胡一下咬牙垂頭:“對不……”詹亦楊抬起他的臉,讓她看他嘴唇上的傷口:“我比較傾向于你用行動表示歉意。”胡一下自動消化了一下他的言外之意,有點不確定地靠近他,舔了一下他的傷口,抬頭看看她的反應(yīng),他沉默地等著她繼續(xù)。胡一下克服了心里那點自我鄙夷,一點一點把血跡舔干凈,一邊安慰自己,動物都是這樣清理傷口的,見怪不怪,見怪不怪。好不容易搞定了,準(zhǔn)備起身,他的手卻還扣在她后頸上。“你怎么還不松手?”他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滿嘴的血腥味,外加滿嘴的海鹽味,又澀又苦,胡一下納悶他怎么下得了嘴,她正被滿嘴的苦味沖得直皺眉頭,一點也沒法投入其中,手指上被套上了什么東西,她自然是立馬就察覺到。嘴唇還被他含著,她已經(jīng)低頭看了。鉆戒?某人不滿她的心不在焉,輕輕咬了下她舌尖才松開她。胡一下一門心思都撲在這鉆戒上了,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疼:“我睡覺的時候你去買的?”詹亦楊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等著她欣喜若狂的反應(yīng)。胡一下研究了半天,抬起頭來,很嚴(yán)肅很鄭重地告訴他自己的結(jié)論:“這顆鉆石好像比之前那顆要小。”詹亦楊雙手在露臺上一撐,利落地上了岸,兩只落湯雞彼此瞅瞅,同時笑起來。她用力晃著腦袋,努力把頭發(fā)的水全濺到他的臉上,詹亦楊就在這時突然斂去笑,胡一下一位自己闖禍了,趕忙幫他擦掉臉上的水。“蜜月提前結(jié)束,我們明天回國。”胡一下一聽,愣了,急問:“你也太小氣了吧?我就說了一句鉆石有點小,你就要趕我回國?”詹亦楊無奈撫額。“呃……呃,我又仔細(xì)看了看,雖然小了點,但是論工藝,這個可比之前那個好多了。”為了挽救自己的蜜月,胡一下厚著臉皮極盡夸贊之能事,忙不迭抬手對著太陽,讓鉆戒盡量多的折射光線,“哇!你看你看!多么光芒璀璨,多么明艷動人,多么……”詹亦楊果斷地捂住她的嘴。手掌下的這張嘴還在“唔唔唔”地抗議著,詹亦楊捂嚴(yán)實了,以免再聽到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言論,解釋道:“有點公事要回去處理。”翌日登上回國的班級,胡一下還在喋喋地抱怨著:“我好多地方都還沒去呢,也沒去賞珊瑚,也沒去酒吧,紀(jì)念品也都沒買,就逛了逛機場免稅店,來了等于沒來。”正吃著飛機餐的詹亦楊沉默地切下一塊鮭魚塞到她的嘴里。等她吃完了,以為她又要開始抱怨了,她卻一聲都沒再吭。詹亦楊驚訝于她突如其來的沉默,不由得扭頭看去:“怎么不說了?”胡同志特別硬氣地乜他一眼:“我知道你嫌我聒噪。娶了我又嫌棄我,有本事你別娶啊,哼!”說著就把戒指摘了,置氣地往他懷里一拋。戒指躺在他手心里泛著淚光,詹亦楊眼色一厲,抬頭望定這女人:“我從沒嫌你聒噪。”“沒有?騙誰呢?你最近總想各種方法堵我的嘴。”“你光顧著說話,什么都沒吃,怕你餓了才喂你的。”胡一下不敢吱聲了。以來因為他實在不像是在扯謊,而來因為他現(xiàn)在的樣子幾乎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那陰森的目光就像在說:你隨隨便便就把婚戒丟給我,信不信我也隨隨便便把你丟下飛機?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人的大腦往往轉(zhuǎn)得特別快,胡一下思索了半秒,立馬謅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