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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扣子。“你你你……你……”胡同志又結巴了。他又來這招,一步步逼近,等她整個心思都亂了,再拋出個重磅炸彈:“你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胡一下拒絕看他的眼睛,心里念咒: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都是紙老虎……終于沒像上回那樣被他逼到墻角為所欲為——她被他逼得腿一軟,直接跌沙發里了。下一秒,詹亦楊單膝跨上沙發,胡一下干笑著往后挪:“我還真不知道你這么看得起我,不過對不起哦,老娘看不上你!”詹亦楊一頓。胡一下正琢磨著要怎么溜下沙發,他突然朝她傾過上半身。胡一下一驚,下腰的本事都使出來了,才沒有撞上他鼻子。“我是個很傳統的人,你睡了我,就要對我負責。”詹某人說得十分委屈,動作卻和語氣相反,幾近霸道。胡一下一邊推住他的胸膛,一邊盡量往后傾,卻絲毫阻止不了,他這副樣子,真像是要俯身吻她,眼里全是她的倒影,胡一下驚覺自己又快要陷進他的瞳光里,終于失聲大喊:“我可不喜歡你這種心里住著別的女人的男人!”詹亦楊頓住。半晌,他慢慢抽身坐到一旁,眉頭悄悄皺起。胡一下見狀,心里歡騰地響起了翻身農奴把歌唱。捋一捋頭發,斗志昂揚地起身,站到沙發前俯視他:“你對女人呢一般就兩種態度,要么冷淡的要死,要么就像你剛才那樣,看著我跟看猴子耍戲似的。不過呢,很明顯樓下那個連普通話都說不好的女的,不是這兩種之中的任何一種。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你對她有什么啦!可惜啊,人家有老公咯!”這女人最后一句話刻意說得很慢,帶點假惺惺的同情,詹亦楊輕笑。本來底氣十足的胡一下被他這么一笑,心里咯噔一聲。“你的腳趾頭比你聰明,”詹亦楊翹起二郎腿,覷她一眼,“怎么,現在是想和我談判?”“我哪敢跟你討價還價啊,”胡一下收起假笑,“不過如果你再耍猴一樣耍我,我就告訴你兄弟你想撬他墻角。”詹亦楊微微垂下眼,胡一下認得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這招竟然成了!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一貪心就多提了一句:“還有,我雖然不清楚你知道多少我和許方舟的事,但你得答應我,以后我的事,你不準插手。”“許方舟?”他低聲重復這個名字,聲音格外動聽,抬眼看看她,目光幾乎可以說是溫和,“對了,我差點忘了這事。”胡一下被他盯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從兜里摸出一樣東西。是她被他沒收的那支手機!“小狐貍接吻的時候表情很漂亮,這張照片許方舟一定喜歡。”胡一下腦袋里轟地一聲,想都沒想就撲過去搶手機,爪子牙齒都用上了,還是被他輕松擒住。“你好卑鄙啊!”“謝謝夸獎。”人黑心腸不要緊,黑心腸還不要臉也不要緊,要緊的是他不止黑心腸不止不要臉,還該死的力氣大,一只手按著她的背就讓她不能逞兇。胡一下被迫趴在他腿上,呼吸不穩,目光也亂了,抬眼瞧見手機離指尖只有幾厘米,再顧不上自己這難堪的狗爬式,拼命往前蹭,手臂伸長,再伸長。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Mars?”假洋妞的聲音?胡一下明顯感覺到背上那只手一僵,她趁機雙臂一撐,好歹是擺脫了他的鉗制。手機卻被他麻利地揣回兜里,仍舊沒奪回來。詹亦楊瞇眼打量這女人。大衣領口早已散開,纖細的鎖骨全部露在外頭,足以想見里面穿得有多清涼。目光一暗,起身去應門,頭也不回地說:“以后別這樣在男人懷里蹭,很危險。”胡一下正在氣頭上,二話不說朝著某人的翹臀就是一腳飛踢,差幾厘米就踢中了!她憤憤咬牙。女方說了什么胡一下沒聽清,詹亦楊也只是簡單說了句等會兒就下去,對話就這么結束。胡一下琢磨著這男人一直有很重的英式口音,真的從沒見他為了遷就某人特意拗成美式口音。于是乎更有了底氣,訕訕道:“方舟真可憐,老婆和好朋友眉來眼去。”詹亦楊剛走到她身側,聞言省省一頓,斜她一眼,眼睛里都能飛出刀來。胡一下歷來欺軟怕硬,囂張的氣焰剛燃起就嗞地熄滅。詹亦楊繞過她進吧臺,給自己倒酒。一杯下肚,神色終于沒那么緊繃。“第一,我認識ie在先。第二,準確來說他們明年年后才正式登記結婚。第三,我比誰都希望他們能好好在一起。”他說得很平淡,但捏著酒杯的手指指節僵白。憑胡一下生平閱盡無數小言、肥皂劇,依稀嗅出了點虐戀情深的味道。原諒她的八卦吧:“你……你割愛啊?”資本家有沒有這么偉大啊?詹亦楊放下酒杯,攥起她的胳膊就要領她出門。胡一下沒聽到下文,心里癢癢,賴著不走:“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眼看就要被他帶出房,胡一下扒著門把死不撒手:“要不我用我和許方舟的故事和你交換?”詹亦楊腳下一頓,目光在她臉上細細逡巡了一輪,默許了。胡一下站直咯,理理衣清清嗓,開講。“我和許方舟呢,說來話長。”被他一瞪,胡一下立馬改口,“好吧雖然說來話長,但我長話短說……”嘰里呱啦一陣胡侃,胡同志深深喘口氣,最后兩手一攤:“……反正我現在是徹底鬧不明白他這么做到底是對我有意思還是沒意思了。”詹亦楊點了點頭,掰開她的手,繼續拎著她往外走。胡一下慌了:“我說完了我的,你怎么不說你的?”“我答應要和你交換故事?你哪只耳朵聽到了?”某人翻臉不認帳的功力蓋世。“我聽不到你的故事死都不瞑目啊!”胡一下不信他軟硬都不吃,雙手一合,牢牢抱住他的胳膊,死命地晃,“詹大人你就告訴我吧,嗯?嗯?嗯?”麂皮斗篷大衣,長手套,及踝靴,這么干練的打扮卻配著她鼻腔里哼出的語氣詞和小狗似的表情,詹亦楊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