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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站起來喚住他:“等等!”詹亦楊擰眉,定睛回視,不期然生生一愣。這女人身上的浴巾濕透,某些部位早已一覽無余,欲遮欲掩地勾勒出身材曲線,飽滿與纖細恰到好處地融合,淬上象牙白的肌膚,極盡細致,手指嵌入其中是什么感覺,他剛才已經領教——詹亦楊迅速轉身,不給她再說話的時機:“給你5分鐘,換好衣服下樓吃brunch。”⊙﹏⊙自此,胡一下的工作徹底和詹某人的冷暴力結緣。冷小妞哪了解她的苦,電話里一口一個詹BT,聽得胡一下哭都沒處哭:“哪有什么戰況?我這幾天唯一的娛樂就是欣賞他的冷臉。”“或許他原本想栽培你結果發現爛泥扶不上墻,所以生氣?”冷靜沉吟多時竟然得出這么個歪論,胡一下的情緒直接晉升為哭笑不得:“栽培我?切!”“你的邏輯打小就沒正常過,按正常人的思維,上班時間聯絡不到你,頂多記你一次礦工或者直接開了你,誰會吃飽了撐得沒事到處找你?”“貌似他以為我要自殺。”“跟商業伙伴吃著brunch,誰管你把自己反鎖在浴室里是睡覺還是自殺?在乎你才罵你呢,懂不懂?”“哦對,他當時正跟恒盛老總吃brunch呢,沒準他真的是吃飽了撐得……”-_-|||“如果不是我已經被你摧殘慣了,我也會跟他一樣忍不住……算了算了不說了,你們這種四次元生物的思維我們人類不懂,總之呢,自求多福吧小狐貍。”自求多福?胡一下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有福之人,泡澡泡了一晚,身上漲了足足兩天才消腫,想感個冒博點同情,可老天不幫忙,到頭來她只能怪這里天氣太好。直到行程倒數第二天,胡同志依舊沒能逃脫某人的冷臉和繁雜的工作。晚間一回到酒店就被人遺忘在自己房間,想到明天可以放假,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同事們肯不肯帶著她玩兒?這是個大問題。彈丸小國空氣甚好,即使晚上也能看見天空中的云,配著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和斑斕的燈景,成就窗外一片美景,胡一下坐在窗邊,心思卻不在這上頭。冷靜過了終面,馬不停蹄地參與新節目籌備,估計是沒工夫搭理她,胡一下幾番考量,最終還是放棄了電話sao擾的計劃。漫漫長夜該怎么過,這是個大問題,明天休假,去樓下pub喝一杯?這個設想一蹦出腦子就被胡一下否決,如果喝醉“強”了個老外,那她真是丟人丟到國際上去了。套房里一般會配些大眾酒,宅在這小天地里喝,就算酒不夠好,起碼再醉也不怕。胡同志說行動就行動,蹦下窗臺直奔冰酒柜。就在這時,手中電話驀地響起。胡一下心不在焉地接起。“狐貍?”聽到對方的聲音,胡同志立即彎起眉眼,好不歡快:“咦喂冷小妞,你怎么突然舍得花國際話費給我打電話啦?”“這不是我電話,是……”“你在用公家的電話?哦,這可不厚道。”冷靜的情緒似乎不怎么好,聲線異常緊繃:“狐貍你一定要冷靜點聽我……”她的話突然斷在這里,胡一下沒鬧明白正要發問,那端隱隱傳來男人的聲音:“我來說吧。”⊙﹏⊙然后,電話似乎被交到另一個人手中。“一下,是我,許……”胡一下驀地掛斷。幻聽,絕對是幻聽!胡一下自欺欺人地搖頭,可緊接著手機又響了。怎么也取消不掉的自錄鈴聲出自詹某人,電話那端逼她接聽的是許方舟,胡一下亂上加亂,關機都不夠,索性連電池背板都摳出來。終于安靜。像找救命稻草似地找到冰酒柜,可一打開,里頭什么都沒有。什么叫諸事不順?這就是。胡一下什么也不愿管了,換身衣服直奔樓下pub。需要什么?烈酒。龍舌蘭、伏特加、朗姆酒、琴酒、威士忌……平時那么容易醉的她,卻怎么灌都沒把自己整趴下。還要!對不起女士,打烊了。光著腳,手里拎著鞋,胡一下就這么趔趔趄趄走在幽謐的走廊。快到房間了,自己卻被自己絆了一跤。地毯再軟,也讓她跌得生疼,揉揉膝蓋半爬起來,拿房卡開門。卻怎么也打不開。連你也跟我作對是不是?對著一扇門逞兇斗惡,又踢又拍,胡同志覺得特別歡樂,起碼它不會像某些人那樣什么都給她,就是不給她愛。可是突然,門開了。門內人同樣一身酒氣,目光卻一如既往的清明但冷淡,掃她一眼,皺起眉:“有事?”醉眼惺忪的胡一下抬頭,瞇著眼睛仔細瞧瞧,傻愣愣一笑:“哈啰,資本家!”******不顧某人周身泛起的生人勿近的氣息,胡一下雙手一撐推開他,大大咧咧進門。好家伙,房間到處散著酒味,小型吧臺或立或倒的全是酒瓶,胡一下不客氣地拿起酒杯,轉眼已把剩下的半杯干掉。酒杯推還給他,錢包往桌上一放,擺出一副豪客的模樣,:“滿上!”“我沒空陪你瘋。”他一手支在吧臺上,另一手撫著額頭,并沒看她。胡一下只覺得生氣,湊過去拽他領子:“憑什么我喝酒就是發瘋,你喝酒就不是?從實招來,我房間的酒是不是你叫他們撤掉的?”詹亦楊下意識要扯開她在他領口作惡的手,卻在觸及那一刻,一時忘了初衷,就這么捏著她的小拳頭,一聲不吭。反而是胡一下突然掙開他的手,他不理她,她索性自己為自己服務。房里一片安靜,只除了她大著舌頭自言自語:“別當我傻。你原來兇我都不是真兇,可你這幾天是真的突然討厭死我了是不是?”再好的酒性也禁不住她這樣豪飲,眼看她又消滅掉一瓶,詹亦楊要奪下這女人的酒,“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