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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燒,卻仍滴著血咬著牙,按捺著情緒將人好好的接了回來,送回院子。他看著人端了熱水來給蘇瑾浸泡手腳,梳洗頭臉,又傳了太醫那邊過來診脈開了藥,督著人去煎了送過來,看著蘇瑾喝下了,又用了些點心,才按著她的肩膀,輕輕道:“jiejie不記得我的從前沒關系,記得我的現在就成。我喜歡的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一樣的,不管你有沒有記憶,你可以現在慢慢地喜歡上我。”蘇瑾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說道:“皇上也去好好歇息吧……我以后出去會和人說一聲的。”劉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吩咐了如秀她們進來伺候蘇瑾睡下。劉尋出了院子,心情抑郁,卻仍是強撐著去上了朝,然而他原是個意志堅忍的人,并不會隨意認輸,蘇瑾這個詞在他心中輾轉數年,早已成了執念,無論什么人,哪怕是蘇瑾本人,都沒有辦法阻止他留住她。至于任務,他自會等著蘇瑾上頭的人來。不過,他確實把蘇瑾逼得太緊了些,萬一又使出從前詐死那一招,他實在沒辦法防范,蘇瑾來歷神秘,奇怪的武器層出不窮,他需要松一松,緩一緩。這是一場持久戰。劉尋心念之下,決定要稍微松動松動,改變在蘇瑾面前的強勢的形象,蘇瑾這個人是遇強則強,逼緊了她就反彈厲害,比如今晚,反過來捅了自己一刀,痛徹心肺,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他深呼吸了一下,按了按自己心的深處,發現自己受了這樣的重創,居然還活著……居然還有理智,沒有傷害最心愛的jiejie……他穩重如常地處理了一些朝政大事,又有條不紊地安排了西南軍務,批完一些奏折,便喚高永福:“傳封太醫過來。”然后補眠到中午醒來的蘇瑾,便得到了陛下高燒不退病倒在床的消息。她心一跳,劉尋每天堅持冬泳和大強度訓練,身子壯健,上次受了那么重的傷,睡一覺起來仿佛沒事人一樣,如今病起來,難道是昨晚刺激太大……這么多年的情意被她直接斬斷,心無處寄,病就生了……她心下惻然,午膳也沒顧上吃,換了衣服便去探望劉尋。她這才發現到了古代這么久,劉尋的寢殿她居然還是第一次踏入。寬闊的寢殿里帷帳簾幕都放了下來,顯得暗沉沉的。緊靠紗窗,擺著一張大理石御案,上頭燒著一對雙龍的紅燭,中間設了一把盤龍寶座,椅、幾之上皆用著玄緞盤金龍的椅披、幾袱,整個寢殿沒幾樣東西,都死氣沉沉的如同從前在博物館見過的老物一般毫無靈氣,空蕩蕩的一點人氣都沒有,反倒還不如她那隱鳳院臥室里頭的舒適安逸。寢殿中央有一張海梅朱漆、上下兩旁盤龍的御榻,掛著一頂描龍帳子,帳子掛著,寬大的龍床上劉尋深深陷在柔軟的被褥里,頭發凌亂地散在繡著金龍的枕上,緊閉著雙眼,臉上潮紅,嘴唇焦枯,蘇瑾伸手去摸劉尋的額頭,guntang得很,再去探脖子,猶如炭炙的一般,她皺了眉頭問高永福:“是什么情況?怎么忽然高燒起來了?”高永福憂心忡忡:“封太醫來診過脈了,說是急怒攻心,心思郁結,開了方子已去熬了……唉,這些日子本來軍務繁忙,朝政又多,陛下每晚都批奏折到深夜,正好似一根蠟燭兩頭熬,奴才們看著心里都著急,可惜陛下從來不肯聽人勸,昨晚又著急心焦地四處找您,天亮了還撐著去上朝……這不是和自己身體過不去么。”蘇瑾心里又愧疚又難過,接過旁邊服侍的宮人的手巾,替劉尋敷上,冷水手巾一放上去,劉尋動了動,勉強睜開了眼睛,看到她,想是要起來,蘇瑾按著他輕輕道:“你在發燒,難受么?我給你用點藥好么?”劉尋搖了搖頭:“不要浪費,沒什么大事,捂一捂出了汗就好。”蘇瑾難過地看著他,劉尋目光其實有些茫然,汗濕的頭發貼在額頭上,整個人都可憐兮兮的,卻仍勉力對她笑了笑:“你不好好歇息,過來做什么,仔細過了病氣。”蘇瑾搖了搖頭不說話。高永福端了藥過來道:“太醫說了,陛下若是醒了便可以喝一次藥。”蘇瑾彎下身扶起劉尋,一邊接過藥給他喂藥,劉尋張了嘴,一勺一勺慢慢地喝了,又躺下閉上眼睛,他是真的難受,頭如斧劈,身似籠蒸,喉嚨吞咽困難,起個身額頭上虛汗都冒了一層,四肢百骸疲弱之極,為了裝病裝得逼真,他也是拼了,但是封太醫的這藥,也太苦了,他心里一邊暗暗咒罵,一邊無力地閉著眼睛,痛并快樂著的感受著蘇瑾明顯軟化下來的態度。這一裝病就裝了半個月,他燒退后就開始咳嗽,臉色青灰,時不時又裝作低燒一下,一副郁郁的樣子,只有看到蘇瑾來才強顏歡笑。白天接受蘇瑾的喂藥擦汗噓寒問暖,晚上等蘇瑾走后爬起來處理朝政,即便如此,依然甘之如飴,因為蘇瑾再也沒提那些戳他心肺子的話,更沒有再提什么任務的事情,只有嚴霜看出端倪,卻也被那一夜姑姑無聲無息的失蹤嚇破了膽子,一時也只由著劉尋施苦rou計,偶爾還配合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又開始轉緩和,聊天起來也你來我往,互相說著些趣事,竟是一時頗為融洽。☆、第41章春祭的時候劉尋還是去主持了,卻依然還是沒讓蘇瑾隨行,這些繁復的禮節,陪祭的官員們都是十分辛苦的,他一是不舍得蘇瑾辛苦,二是心有私念,想著以后要封蘇瑾為皇后,那時才正式帶著她去祭祀天地祖宗,如今還沒娶到手,自然不肯讓她去。因為劉尋后宮連一個有位份的妃子都沒有,歷年春祭,命婦這邊都由宗室最高品級的在京誥命帶領,卻正是雍王妃。雍王妃直到那日才解了禁足,待到春祭時,看到劉尋一身祭服,銀冠素服襯得他眉目分外清雋,看得出消瘦憔悴了些,唇色淡淡,聽說才大病了一場,罷朝半月了,心下不由大為憐惜,以為斯人正是為了自己而抱病,她那日自認為想通了皇帝對她的情意,如今看到他肅容斂眉,垂眸行禮,冷冷清清的樣子,分外可憐可愛可敬,又想到這些年都是她帶著命婦主持這本該是皇后帶著命婦主持的祭禮,焉知不是皇帝的小心思?念及于此,越發心頭酸軟,那一點欲心,更加熾盛起來。回到王府,越發心神不屬,對雍王都是冷冷的,也沒心思去找小梁氏的麻煩,只一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