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YES或NO，而是跳躍性提問……

東恩雨眉頭輕挑，不慌不忙地吸了口氣。

＂程度？＂為了趙寒，可以忠心到何種程度？

百分之十？二十？六十？……

想著想著，東恩雨忽然笑出了聲。

＂妳愿意為我犧牲性命嗎？＂趙寒邊說邊抬手越過桌面，指尖觸碰上東恩雨頸部的項圈，是她親手替女人戴上的約束力，象征失去自由，只屬于自己的所有物。

犧牲性命……

那就是百分之百了……

趙寒要的是這種程度的效忠？

＂我欠妳六百萬，估計這輩子都是妳的狗了。＂東恩雨停下攪拌湯匙的舉動，她微微側(cè)頭讓趙寒的指尖遠離頸上項圈。與其對趙寒拍馬屁，不如讓她認(rèn)清，無論自己對她是否忠誠，脖子上的約束力都在。

容不得東恩雨選擇……

趙寒收回手，視線卻從未從東恩雨臉上移開，＂這是妳的答復(fù)？＂

這是她的答復(fù)，無論她想說什么，這都是事實。

＂如果一條命能換取自由，那是我賺到了。＂東恩雨眨了眨眼，女人笑得很豁達。

她這是玩笑話還是認(rèn)真，連趙寒也沒聽懂。

經(jīng)過一番沉思，趙寒單手撐著桌面優(yōu)雅起身。

離開前她回頭淡道：＂今晚妳就以我保鏢的身分出席拍賣活動。＂

……

夜里，漆黑海面行駛過一艘五光十色的游輪，為墨染般的夜幕點綴斑斑色彩。

經(jīng)過上午爭取，東恩雨成功進入會場，她以趙寒保鏢的身分跟在女人身邊，身上穿著黑色西裝，并且有模有樣的扎起馬尾，同時戴了保鏢必備的黑色墨鏡，和趙寒站在一起時，兩人散發(fā)的氣勢幾乎讓會場其它貴賓都不敢主動親近。

拍賣會比東恩雨想的還要簡陋許多，本以為會是多么金碧輝煌，沒想到只是普通宴會廳，和她出席過的活動場面相比顯然遜色不少，這讓東恩雨無趣地哼了幾聲，心想也不過如此。當(dāng)她將視線掃過受邀拍賣會的貴賓時，更是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清一色都是正當(dāng)商人，恐怕混黑道的只有鵬哥跟趙寒了……

＂她怎么也來了？＂隨著現(xiàn)場音樂演奏，鵬哥踩著輕快步伐來到趙寒面前，卻在看見東恩雨后露出厭惡表情。

兩人互看不順眼，早是公開事實。

＂保鏢。＂為了出席這場晚會，趙寒很禮貌的穿著典雅晚禮服，黑色絲質(zhì)布料襯托柔美身姿，挽起長發(fā)露出雪白后頸，可惜嚴(yán)肅的氣質(zhì)活像是個古板教師，讓想上前搭訕的紳士們都畏懼三分。

冷冷的話語，宣告東恩雨存在的意義，也阻止鵬哥繼續(xù)探究女人出現(xiàn)的原因。

開場酒會相當(dāng)平和，東恩雨身為保鏢，必須時時刻刻跟隨趙寒，但她卻發(fā)現(xiàn)趙寒很孤僻，除了幾個鵬哥介紹認(rèn)識的商界老板后，趙寒幾乎都站在窗邊，要不酌飲香檳，要不眺望漆黑窗外，顯然相當(dāng)沒勁，直到燈光暗淡后，主持人上臺讓嘉賓入坐，拍賣會這才正式展開。

＂首先，很感謝各位先生女士蒞臨會場，在節(jié)目開始前，不免俗的先介紹這次主辦人……＂麥克風(fēng)的回音稍嫌大聲，東恩雨聽著都有些頭疼，她雙手覆背站得挺直，距離趙寒短短一步距離，由上往下正好能看見女人的耳后，光滑圓潤的耳垂上掛著兩雙菱形耳環(huán)，嵌上的藍寶石正如同趙寒那般冷冽。

猶如嚴(yán)冬中的小雨，淅淅瀝瀝，微風(fēng)吹來時總冷得人防不勝防。

＂這種場合妳應(yīng)該不陌生。＂趙寒伸手拉過東恩雨，讓她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身后。

＂是不陌生，＂東恩雨輕輕抽回被趙寒握住的手腕，淡淡回應(yīng)，＂但我不喜歡。＂

一句不喜歡，卻引來趙寒不屑的冷哼，彷佛在笑女人說謊。

對此東恩雨不否認(rèn)，她是在說謊，而且說得毫無公信力。

拍賣會正在進行，節(jié)奏慢得出奇，沉悶的會場偶爾能聽見咳嗽聲，或是貴賓們互相低談的說話聲，看臺上換過一件又一件的拍賣品，競標(biāo)的人不多，因為捐贈的對象全都沒有吸引力，直到套裝女郎推出玻璃看臺，會場才掀起一陣熱絡(luò)。

＂接下來這件商品是藍茲先生提供的珠寶，莎菈女皇藍鉆石項鏈，海神眼淚。＂隨著聚光燈照耀，玻璃柜中的藍鉆石折射出華美光澤，閃爍的光暈絢爛出童話般的色彩，迷人且高雅，彷佛藍玫瑰般嬌嫩，又似淚珠般凄楚。

＂五十萬起跳，請喊價。＂主持人敲擊木槌的瞬間，已有不少貴婦舉手。

短短三十秒，價格已經(jīng)喊到九十萬……

＂一百二十萬。＂突如其來的男聲劃破貴婦們的喊價聲。

趙寒和東恩雨朝右邊望去，鵬哥正緩緩放下左手。

鵬哥出價，一百二十萬。

＂趙老師，妳知道海神眼淚有什么樣的故事嗎？＂東恩雨垂下頭緩緩問道，同時和趙寒四目交接，一上一下，卻絲毫不影響女人的氣場。

即使居于下位，女王還是女王。

＂我記得簡介上這么寫著，海神眼淚是遠外出征的公爵獻給女皇的愛，象征至死不渝，就算天人永隔、地位懸殊，也會守護這段不被眾人皆受的苦戀，直到永遠。＂浪漫也好，rou麻也罷，昂貴的珠寶搭配簡單敘述，永遠能使盲目愛戀的男女陷入狂熱。

至死不渝的愛？

多么虛幻。

趙寒淡漠的視線從東恩雨臉上移開，幽幽望向身邊男士。

一邊是正途，一邊是異途……

鵬哥或是東恩雨……

＂一百五十萬。＂霎時，東恩雨抬手喊價。

頓時掀起會場喧鬧，一百五十萬是這場拍賣會至此最高的喊價。

＂妳有錢嗎？＂與周遭議論紛紛的貴婦相比，趙寒冷靜的態(tài)度簡直就像置身事外，她雙手?jǐn)R在腿上，沒看東恩雨，但這話顯然是問女人的。

別忘了，東恩雨還欠趙寒六百萬……

＂既然鵬哥都喊價了，我也得對主人稍微表達心意才是。＂東恩雨微微勾起嘴角。

錢？

她可沒有，但她有趙寒這個金主。

再加上剛才一句＂至死不渝的愛＂，以及＂對主人表達心意＂，總該算討好女人。

＂一百六十萬。＂這下?lián)Q趙寒喊價。

剎那會場氣氛火熱，不少貴賓紛紛尋找喊價人的位置，同時鵬哥也感到錯愕。

＂趙老師？＂男人距離趙寒不過短短一尺，他梳著西裝頭，油膩膩的發(fā)膠在燈光下尤其惡心，再加上豪不搭調(diào)的花俏西裝，讓男人品味瞬間降至最低點。

＂寶石和我的狗般配。＂不輕不重的一眼掃過，看得鵬哥愣住。

趙寒的狗是東恩雨。

這寶石是替東恩雨喊的……

＂一百六十萬！有位貴賓喊了一百六十萬，非常感謝！還有哪位貴賓想繼續(xù)競標(biāo)？＂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