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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小白說。雷淵悶哼了一聲,忍住笑。陳衍走到近處,覃小白希望他就這么走過去,無視她,跟著他的大律師父親走遠。他偏要自作聰明地繞過來,走到她面前,斜眼打量她和貼在她身邊的雷淵,不屑地冷哼一聲,說:“一天不到,你居然又換了個人?”“保鏢?!崩诇Y自我介紹。“嗯?”“Bodyguard?!崩诇Y怕他不懂中文,換了個語言自我介紹。“我知道保鏢是什么意思!你們少裝了,保鏢就是用來拉拉扯扯臉貼臉的嗎?滿口謊話,不知羞恥!我怎么會看上你這種人……”覃小白舉起手臂,拳頭不大但是出拳很快,迅速地一下過去搗在他的鼻梁上。陳衍捂著鼻子退后兩步,悶聲慘叫,已經有鼻血流出來。陳喜川沒走遠,趕忙過來扶著他后背讓他仰頭。一邊責備地看著覃小白及其保鏢,不大好發作,只能教育自己兒子:“太不像話了,這種場合是給你們小情侶鬧矛盾的嗎?怎么能跟女孩子動手呢!”陳衍越聽越氣,他第二回被覃小白打,她專門瞄準他已經受傷的鼻子,明明是他吃虧結果還要當著這么多人被罵。他推開陳喜川的胳膊撲過來就要真的跟覃小白“動手”,雷淵終于發揮了一個正常保鏢應有的作用,接住他的拳頭,像對付玩鬧的小朋友一樣把他圈住,高高抱起,運回他爸爸身邊放下。“好了好了,別鬧了?!崩诇Y拍拍他的頭。“去你媽的!”陳衍吼起來。他氣得臉都青掉了,揮灑著鼻血,揮舞著胳膊蹬著腿毫無章法地襲擊雷淵,被他按住手肘,踢到膝窩,扭著手腕擰到背后,差點打跪下。他只能大聲亂罵,他爸爸更大聲吼他。俞家人也圍過來,歐陽杰幫忙安撫賓客,董荿又在呼叫安保人員。貴賓們差不多都已經離場,剩下的人也還是不少,看到這邊熱鬧陸續都擁擠過來。雷淵擰著陳衍的手,被周圍人吵得耳朵疼。不斷有人來拉他,他半推半就地松開陳衍,給他逃回爸爸懷里繼續罵。雷淵充耳不聞,抬頭找找看覃小白。這個罪魁禍首不聲不響就遠離了鬧事現場,躲得無影無蹤。她還挺會得罪人的,居然好意思裝作從來沒惹過誰誰也不會想殺她。“?。 ?/br>忽然聽到一聲痛呼,是她的聲音。周圍人人都在吵吵鬧鬧,那一聲還是穿過人聲的幕墻傳到他的耳朵里,雷淵猛然轉過身,分開人群沖向覃小白所在的位置。看熱鬧的人們涌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反向后退,退到人群之外的地方,雷淵連擠帶撞地殺出來,最后在墻邊一排大花圈中間找到了她。她縮在兩個花圈之間的縫隙里,背靠著墻,張著嘴重而急地呼吸。她的表情盡可能克制,不過他對她忍痛的樣子足夠了解,她已經受傷了。雷淵迅速靠過去,一邊用身體擋住她一邊抬頭看向周圍的人,一圈人可能是被她短促的慘叫聲吸引紛紛轉頭來看,但是無法確認,圍觀了一下又轉去陳衍那邊看熱鬧。他注意到有個人肩膀是斜著的,一只手揣在口袋里。跨步過去捉住那個人肩膀,拽手出來,手里拿著的是打開拍攝模式的手機,大概在偷拍名人的葬禮八卦。“呃?!鄙砗蟮鸟“追鲋鴫υ噲D離開,又輕聲叫了一下。雷淵丟開那個人,暫時放棄搜索兇手,回身扶住她。她靠過的墻面上擦了一道血跡,雷淵伸手輕輕按到她的后腰,掌心被浸濕。她趴在他另一條胳膊上粗重呼吸,疼得站不穩,把體重都交付給他的手臂。“找不到,我注意過了,找不到人?!瘪“讛鄶嗬m續地說。雷淵扶著她,視線再次略過周圍的人。兇手應該是在人群中偷襲了她,角度不好,她反應也快,兇器沒有完全刺入,劃出了長道傷口。要在大廳里剩下的近百人當中找出兇手不大可能,而且還有不愛看熱鬧的人不斷向外走,也許兇手已經第一時間離開了。當務之急是帶她離開這里,她死了就更沒戲了。遠處還有俞家的人在喊覃小白,要她去跟陳氏父子賠禮道歉解決他們之間的小摩擦,雷淵脫下西裝外套罩在她身上,一手隔著外套按在后腰傷口,把她打橫抱起來,長腿邁開,飛快地跑出殯儀館大廳,丟下背后吵吵嚷嚷的人們。一路穿過人群跑出去,小心地按壓著她的傷,小心地盯著經過的每一個人防止二次襲擊。大門外漫長的寬闊臺階減緩了速度,不能顛簸,怕扯到她的傷口。覃小白掛在他的脖子上,窩在他的臂彎里,跟著他下臺階的動作輕輕搖晃。失血導致她的頭又開始暈,她閉上眼睛,怕自己暈過去就不停找話跟他說:“我剛剛從人堆里面擠出來,旁邊人很多,很雜,有賓客、安保、工作人員……基本都不認識。沒太大感覺,就是背后輕微的一道涼意,冰涼,然后開始疼。好疼。我撲到墻邊,轉過來,找不到人……”“我的錯。”雷淵說。“是嗎?這次,是你的錯嗎?”覃小白疼得抽氣,還是忍不住想笑。“少說話,我沒看住你,沒看到兇手是我的失職,你自己話太多流血死了別找我事?!崩诇Y說。“是我,挑釁,那個傻逼……”“還有精神罵人,不錯,看樣子死不了……”雷淵低頭看她一眼,說:“你是雇主,你有惹是生非的權利,我是專業的,我應該看著你。我的錯?!?/br>“我沒有,雇你?!?/br>“我把我自己雇給你了。”有人從殯儀館里面追出來,還在不依不饒地叫覃小白,雷淵抱著她跳下最后幾節臺階,飛奔向停車場,車里放的有醫藥箱。停車場的車開走了大半,他們之前停在角落,周圍基本沒有其它車輛,還算隱蔽。雷淵放她下地,給她靠在車上,先打開車門探身進去放平座椅,再扶她上車趴下躺好,他跟著從另一邊上車,關上車門。他動作很快,完成這些可能都沒用到一分鐘,提了醫藥箱出來,湊到她身邊查看傷勢。后腰的布料黏著血跡,裙子掀到傷口,一點一點揭開。她趴在那里,頭埋在兩條手臂中間用力抵著座椅,微微發抖。“疼就叫出來。”雷淵說。“呵?!?/br>覃小白發出了一個莫名的聲音,還是想笑,似曾相識的場景,這一次他居然不是施刑人而是救死扶傷,角色轉換得真快。“看傷痕用得是一把開過血槽的匕首,尺寸不大,從腰側滑過去了,傷口有點嚇人不過不致命。還好你反應快,躲得及時,也就是略深的皮rou傷。”他一邊清理傷處一邊說。“我頭暈,好暈?!瘪“酌悦院卣f。“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