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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保障。而后,她從他的身上攫取利益。她被迫付出,憑什么不該有獲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顧清夏在樓道里抽著煙,聽到電梯“叮”的一聲響時,她將煙按滅在垃圾桶頂端的煙灰盤里。電梯門打開,正面干凈明亮的大鏡子,清楚的照著她冷漠的眼神。她頓了頓,高跟鞋鏗鏘的踩進電梯里。李盛撐起身體目送她離開,聽到玄關的關門聲,他頹然倒回去。發展到這一步,絕非他想要的。劇情像脫韁的野馬,他想修正,卻發現,很難。顧清夏的心,只能用冷硬兩個字來形容。在父兄的庇護下,李盛過往的人生,都堪稱是平安順遂的。事業方面的困難,他聰明過人,解決起來,也從來都是游刃有余。顧清夏,稱得上是他人生跌的第一跤。這一跤跌得頭破血流,第一次讓他明白,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讓他知道,以往,他是有多自大。他躺了一會,起來沖了個澡,讓頭腦清醒了一下。穿著浴袍,他到廚房自己熱了牛奶吐司。他其實特別懷念顧清夏給他做的早點,熬得軟軟的粥,鹵得香香的鹵蛋,還有切得碎碎的煮過的火腿rou。但現在何止是早點,他不要求的話,她基本上不會給他做飯了。跟他一起吃飯,她總是繃緊的狀態。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吃飯的頻率就降低了。她工作很辛苦,他不希望她吃飯再吃出胃病來。他只能克制自己。填飽肚子,他習慣性的點上一支煙,坐到沙發上,順勢把腳翹到茶幾上。他這個習慣以前被顧清夏抱怨過很多次,可他就喜歡看她嗔他的樣子,總是故意當著她的面這么做,故意逗她。可是現在,他把腳搭在她的茶幾上,她也不會吭聲,視若無睹。她給他最多的,就是那種虛假的笑。她明知他能看穿,卻依然如此。當他流露出看穿的樣子時,她反而才會稍稍開心。仿佛她和他在一起,就剩下這么點樂趣。李盛眼睛半睜半闔,吞云吐霧。過了一會兒,他放下腳,伸出胳膊彈煙灰,卻忽然頓住……顧清夏極少抽煙。她只在加班熬夜或者工作壓力特別大的時候偶爾才抽。家是她放松休憩的地方,她幾乎不在家里抽煙。因此她的家里并沒有煙灰缸,這個煙灰缸還是李盛覺得不方便,叫勝子買來的。現在,做工精致的煙灰缸里靜靜的躺著幾支煙頭,有一半都是她的女士煙。李盛盯著那些煙頭,狠狠的按滅了手里的煙,換了衣服離開了顧清夏的房子。辦公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顧清夏還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她點了支煙,默默的抽著。想到李盛可能在她家,她就不想回家。景藝本來準備回家,隔著窗戶玻璃看了一會兒,敲了敲門,不等她回答,直接走進來了。他徑直走到她桌前,從她指間接過了那支煙,摁滅。“你怎么回事?”景藝皺眉問。“什么怎么回事?”顧清夏也皺眉。當景藝接過那支煙的時候,就表明了此時此刻他是以私人的身份,而不是以上司的身份在和她說話。不再是情人,他們依然還算是朋友。景藝,算是她處理得很好的一段情/事。從開始,到結束,都在她的掌控中。“光我看見的,今天這是第幾支了?”景藝在她對面坐下,“你的煙癮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他毫不客氣,單刀直入“跟李總出問題了?”顧清夏垂下眼眸,避而不答。景藝就心中有數。“說說看。”他說。顧清夏其實真的也想找人說說,奈何其中有些不能說的事,而不明說,便是郭智也不能理解她為什么要和李盛分手。她捏捏眉心“我想分手,分不掉。”景藝皺眉“有非分不可的原因?”又來了。這就和郭智的“你到底看不上李總哪”異曲同工。所有人都覺得,李盛的條件太好,李盛對她也太好,好到她提分手,他們都覺得她在作。景藝對她的心態,顧清夏不是不懂。她知道有一首歌,專門是給景藝這樣的男人唱的,叫作。就因為她曾經跟他在一起過,而她跟他在一起的那幾年,算的上是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最后時光。同時也是,社會大眾普遍認為的,一個女人最適合談婚論嫁的年紀。在那個年紀,她和他在一起,只和他在一起。在景藝的眼里,她蹉跎至今未婚,是因為他。因此他就像那歌詞里的男人一樣,很希望她能遇到個好人,然后嫁得好,過得幸福。如此,他心理上的包袱才能真正卸下來。顧清夏忽然覺得可笑。這其實只是景藝單方面的美好的誤會。她不嫁,是因為她不想嫁。她從來不需要任何男人對她負責。她從來都是一個人,安身立命。可這些男人都不懂。他們總以為,女人,總是要嫁的。嫁得太晚了,往往就挑不到好的了。顧清夏忍了忍,才沒對景藝開嘲諷。她理智上還是清楚的,景藝確實是真的關心她。她跟李盛已經攪得一塌糊涂了,她不想再跟景藝弄得難看。她控制了一下情緒,淡淡道“當然。”這個事景藝其實根本插不了手,也幫不上忙。他頂多只能當個聆聽者,但他察覺到,似乎他剛才說的話哪里不對,她一開始稍稍流露出的傾訴的**,又迅速的消失了。他沉默了一下,只能委婉的勸誡“分手盡量溫和一點,李總那個人,我聽商華說過一些,是有些脾氣的。”他跟商華共事多年,私交也很好。商華雖然離職了,他們卻一直都還保持著聯系。顧清夏后來和李盛走到一起,他也跟商華略略提過。商華還是有些驚詫的,然而她驚詫的其實是顧清夏成了李盛有名有份的女朋友這件事。“她還真行……”商華說。她當然行了……景藝想,她若熱情起來,哪個男人能抵抗呢?沒有。他其實可以想象,如果他和顧清夏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單身,以他的性格,也絕不會就此輕易放手。但是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他和顧清夏在一起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一個錯誤了。“其實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就是當時比較……困難。”他說。經驗之談。顧清夏抬眸看他。人,總是在不斷的成長和變化的。從當年她義無反顧的引誘他,到后來她承受不了主動分手,再到她經歷了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