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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笑。識時務者為俊杰,她權衡再三,還是忍氣吞聲的向孔安婕道了歉,態度誠懇的讓人雞蛋里也挑不出骨頭來,便是一臉黯然神傷的孔安婕也原諒了她。這件事過去以后,攝政王府里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里眾人卻都感覺到了很大的變化,最為明顯的地方便是那位羅小姐雖然照舊如常的來王府,可王爺再見她的次數卻變的廖廖無己了,更不用說再被請進書房商議公務。有時候王爺召集麾下的將領,還有謀士及幕僚來書房里商議事情,往常若是碰到這樣的情況,王爺定會讓人請羅小姐進去,聽聽她有什么高見,但現在,既便羅小姐不請自來,也是進不得書房的。……夜晚,月黑風高殺人夜。京城一座華麗的宅子里,羅素雪靜靜的坐在桌子邊。這是她的繡房,房間里的擺設以精致素雅為主,不難看出主人的品味。此時繡房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彩色宮燈發出淡淡的光芒,照著她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突然,有一條人影從半開的窗口一閃,閃電般的躍了進來,并隨手關上了窗戶。羅素雪似早有所料,她慢慢站起身,抬眼看著來人,嬌媚的聲音中帶著舒了一口氣慶幸的:“你來了。”這是個年輕的男子,一襲招搖而又囂張的紅色錦衣,玉冠束起的墨發傾泄如瀑,足蹬一雙黑色灑金的精致軟靴。他的五官平平無奇,可一雙眼睛卻靈動魅人,水光流轉,眸子猶如兩丸龍眼核般漆黑閃亮,僅一眼,就能令你為之失魂。當看清他張揚而華麗的裝束,尤其是他腰上懸掛著價值不菲的玉佩,那玉佩還在燭火的照耀下折射出流光異彩,羅素雪一忍再忍,終于忍無可忍地道:“你不覺得你這一身鮮衣華服是錦衣夜行嗎?通身的貴氣逼人,半夜三更的你想給誰看?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讓人發現?”男子手一揮,瀲滟如血的紅衣便在空中劃過一道閃亮的紅光,如冥界盛開在彼岸的曼珠沙華,紅似血,艷如霞。燭火輕搖間,他的人卻飄然落在遠處一把靠背椅子上。“聽說你找我?”他的聲音清脆冷峻,如珠落玉盤,叫人遐想無限,卻帶著淡淡的疏離和傲然。羅素雪見紅衣男子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微微有些氣惱,賭氣似的嘟起了紅唇,奈何男子依舊無動于衷。他慵懶的斜倚著憑幾,微垂眸,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腰帶上佩戴的玉佩,他的手指根根修長如玉,一舉一動皆是從骨子里滲透出的優雅和矜貴。羅素雪見男子無意開口,不甘的咬了咬唇,終是走到他的面前,聲音帶著微微的撒嬌:“想找你一次好難,總要三催四請才能見你一面,你是不是不管我和我娘親了?”紅衣男子微抬眸,如黑曜石般迷人的眸子隱隱透著淡淡的不悅:“羅素雪,你還沒七老八十吧?竟然將本樓主的話當成耳邊風?我曾說過,上次是最后一次幫你,從此往后,你們和本樓主應與陌路無異。”羅素雪想尖叫,這些男人為何都這般無情,蕭冠泓是如此,這個紅衣男子亦是如此,她為蕭冠泓出謀劃策,鞍前馬后的勞心勞力了這么久,僅因為那個小寡婦而惹得王妃生氣了,所有的一切又回到原點。而眼前這個紅衣男子舊年還夸過她美麗動人,還曾說過要娶她呢,才幾年的光景,看她的眼神就猶如陌生人了,男人為何這么善變?為什么不能鍥而不舍一些?思及此,羅素雪的語氣便帶上了抱怨:“陌上風流,你可不可不要這么無情?我們認識了那么多年,你還說過要娶我,夸我是你見過的最美的女人,為什么現在說的如此輕巧?”陌上風流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良久之后咳了咳,一本正經的道:“羅素雪,本樓主一直忘記對你說了,我見到你的時候,剛從山上下來,在那之前,我從未見過女人,更不知女人長啥樣,且那時年紀小,總擔心娶不到老婆斷了香火。”他頓了頓,指尖撓了撓自己的耳垂,似有些赧然,然后繼續道:“實話對你說,那會子只要是個跟男人長的不一樣的人,本樓主恐怕都會如是說……待下得山來,才發現滿眼都是女人,所以,請你原諒我的年幼無知和童言無忌吧!”“……”羅素雪為之氣結,她屢次想過這個問題,卻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可這樣讓她怎么甘心:“你那會都十四了,卻沒見過女人?你騙誰啊?”陌上風流攤了攤手,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模樣:“事實勝于雄辯,若非如此,我昏了頭才會夸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還說要娶……”“九歲,我那會快十歲了,不是什么六七歲。”“好吧。”陌上風流從善如流:“你說幾歲就幾歲。”可他看著羅素雪的眼神卻認真無比:“原因既然你知曉了,從今往后我們就全無瓜葛,但你若是出得起銀子,浮云樓也是會為你服務的。”羅素雪知道他既是這樣說,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但她猶含著一絲希翼問:“你們浮云樓的價格忒貴了點,縱然我不差錢,可對你們的價格還是有些發怵,只是就算我湊到了銀子,往后還是你來替我辦事嗎?”陌上風流嘴角微勾,眼睛彎成兩道月牙兒,說出的話卻是斬釘截鐵:“休想。”“你,你師傅會允許你這樣做嗎?而且不是你來,別人我也不放心。”羅素雪據理力爭。陌生風流懶洋洋的站了起來,修長的身材帶給人壓力無限,他雙手攏在背后,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羅素雪:“莫說找我師傅,便是找天王老子來也無用,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再敢拿著雞毛當令箭,愚弄本樓主的后果就是殺無赦!”他周身的氣場倏地一變,眼神殺意盎然,渾身寒氣逼人。那強大的氣場令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沉重而壓抑,羅素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躬了下去,差點向他擺出臣服的姿態。她身不由己的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道:“好了,我知道了,可我真的是碰到難事兒了,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所以才會……以后再也不會了。”陌上風流沉默不語,身上的殺意漸消。羅素雪感覺身上一松,那股要將她壓垮的龐大壓力消彌于無形。她暗暗松了一口氣,汗濕衣衫,感覺眼前這人似乎越來越不好說話了,可現在他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他的聰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