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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時間追捕他們。出了奇陣之后,皇甫絕帶來的百余名曦王府高手早已等在陣外,皇甫絕知道燕瑝已經率兵來到了圣境與東儀的接壤之處,只不過怕貿然動手殃及裴青瑤,所以還在派人與天圣宮交涉中。當即便帶著裴青瑤向東儀邊境那邊轉移。天圣宮很快便反應過來,云淺沒有出面,天圣宮徒眾卻潮水般涌出宮門,朝四面八方追蹤而去。不到一個時辰,有一隊天圣宮徒眾便發現了皇甫絕一行,一邊撲殺過來一邊放出信號彈,亮藍色的焰光在夜空下顯得格外耀眼,方圓幾十公里都能清晰地看見。混戰,在月色下不可避免的上演。七八年不曾親自動武,裴青瑤卻是風采不減當年,雙方交戰伊始她劈手便奪過一把劍來,一套四十九路梨花劍法舞得風生水起密不透風,旁人根本近不得她身。皇甫絕深知此情此景下絕對不能戀戰,待己方人馬將天圣宮徒眾漸漸擋住,他拉過裴青瑤便跑。得知燕瑝就在天圣宮與東儀邊境后,他曾派人去通知燕瑝,讓他今夜派人來接,也不知手下有沒有成功地將消息傳到。不管怎樣,一定要將裴青瑤救出去。眼下情勢雖然不容樂觀,但好在裴青瑤身手矯健自保有余,根本不會拖后腿,行動起來也方便許多。一路跑去,一共遭遇三撥天圣宮徒眾,第三次脫逃后,皇甫絕身邊僅剩十余人,深感不妙。看起來天圣宮已知他們的目的是逃往東儀,必定已經派人在前路阻截,眼下只能改變計劃去南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然而改變方向不到半個時辰,又遇到了今夜的第四撥攔截者。看著幾倍于己方的天圣宮徒眾,皇甫絕和裴青瑤心里清楚,除了殺光他們,沒有別的選擇。一時,刀劍相撞,血rou橫飛,皇甫絕一行都明白,這一戰,生的希望只有一線,在求生的本能下,每個人都紅了眼睛,只知道用僵硬的雙臂高舉著閃亮的刀劍向對方的頭頸麻木地劈下去,等待那一腔熱血點亮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此時,已沒有什么戰術可言,只有純粹的搏擊和屠殺,噴濺的鮮血融化了地上薄薄的冰雪,敵人的尸體血rou模糊地倒下去,終于安靜了下來,而活著的人仍然踏著腳下的這片血rou繼續廝殺著。呼嘯的寒風席卷著濃烈的血腥氣吹過荒原,向遠方傳播著死亡的氣息,混亂的近戰中,沒有一個人是毫發無損的,裴青瑤、皇甫絕以及環繞在他們周圍的曦王府高手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是,看到對方受的傷更重,對方倒下去的人數更多,他們沒有一個人有時間顧及自己溢血的傷口,只知道抓住一切機會將手中的刀劍深深地插入對方的身體,冷兵器沒入血rou的聲音,仿佛成了此時最有效的止痛良藥。刀光劍影中,皇甫絕一直環繞在裴青瑤身邊,雖然裴青瑤武功不弱,但是,天圣宮徒眾實在太多了,他在她身邊可以為他解決一部分敵人,為他減少一分危險。混亂中,一個身形矯健的男子突然騰空躍起,舉著手中泛著寒光的利劍向刺倒了無數天圣宮徒眾的裴青瑤背心刺來,裴青瑤此時正專心應對面前成堆的敵人,那無聲無息的背后一劍根本沒有引起她的警覺。離她最近的皇甫絕一個側身,正好看到,來不及多想,他腳步急轉,整個人擋在裴青瑤背后,身形轉換延緩了他出手的速度,對方長劍刺進他腹側的一剎,他腰刀斜揮,將那人的頭砍了下來。裴青瑤見皇甫絕突然撞在她背上,正不明所以,皇甫絕忍著傷口那錐心的劇痛,低聲道:“伯母,不可戀戰,我掩護你逃出去,這里就交給我們好了。”言訖,不待裴青瑤答應,在所剩不多的侍衛的協助下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將裴青瑤推出了戰圈之外。“王爺,您也走!”一名屬下看到了皇甫絕受傷的經過,拼死將皇甫絕也推出戰圈,一邊奮力阻擋意欲追過去的天圣宮徒眾一邊吼,沙啞的聲音在寒風中聽來有些聲嘶力竭。皇甫絕沾滿了鮮血的手緊握著變得滑膩的刀柄,看著自己正在殊死拼殺的部下,知道,他們將會全部隕歿在這片冰冷的異國雪原上。眸中泛起了熱淚,他明白,如果自己不走,他們會死不瞑目。冷硬著心腸轉過身,他帶著裴青瑤一刻不停向南佛方向飛奔,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眸讓他看不清道路,于是抬起袖子狠狠地擦去,加快腳步。冰釋前嫌或許是兩個人目標大大縮小,皇甫絕和裴青瑤第四次逃脫之后,直到黎明時分都不曾再遭遇阻截。東方微白,但山高林密的深山老林里,光線卻還十分昏暗。皇甫絕明顯感到自己腳步越來越沉重,頭腦也越來越暈,他停了下來,手扶著一棵樹,指著正北方道:“伯母,從這里一直向北走便能到達月牙灣,我有船停在那里。我和我的部下約好在這里匯合,您先走吧。”裴青瑤轉身看著他,道:“若是來的不是你的部下而是追兵,你此舉不是自投羅網了么?”皇甫絕勉強一笑,道:“所以我叫伯母您先走,如果來的是追兵,晚輩給您斷后。”裴青瑤有些遲疑。“伯母您快走吧,我有分寸的,您走的越遠我斷后的時間便能越短,您若安全了我便也能心無顧慮地跑路了。”皇甫絕道。見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裴青瑤當下不再遲疑,轉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迅疾地隱入密林深處。見她消失在眼前,皇甫絕終于不再強撐,背靠著樹干緩緩滑坐在地上,腰側衣袍早已被鮮血濡濕,再被冬夜的寒風一吹,如今厚厚地硬了一大片,只不過他一身黑裝,又是夜晚,裴青瑤沒發現而已。他大口地喘著粗氣,心思:也不知裴青瑤能不能逃得出去?當日璃月為他救母,想必比他此番更艱難吧,他母親身體孱弱,和裴青瑤比都不能比,若是裴青瑤也行動不便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帶著她一路逃到此處。他不行了,他知道。可他心中還是有憾,因為沒能親自將裴青瑤帶到璃月面前,若是她最終還是會被天圣宮捉回去,他便功虧一簣了。若非想趁著月圓之夜動手,他原本可以等到去聯絡燕瑝的人回來再行動……此時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他到底還是不夠強,即便拼盡全力,卻還是沒能了卻心愿。不知亞父他們此時情況如何?這一瞬,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不該起兵反了皇甫載淳,只因為他覺得皇甫載淳不配當皇帝,那么多人死了……傷了……多痛苦啊,那么多人為了他承受了如他此刻一般的痛苦。含玉,自私任性為了他放棄一切的含玉,他到底是對不起她,如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