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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這才發(fā)現(xiàn)方才一時走神不知跑到了哪里,這似乎是個頗為偏僻的角落,例證之一便是,這里連園景宮燈都沒有。璃月渾身戒備起來,看著這個從出現(xiàn)就對她意味著“神秘”二字的男人,道:“我孤身在此不足為奇,奇怪的是你為何孤身在此?”璃月暗中觀察一番之后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中庭與后院銜接處的最東角,一般人去后院都會穿過中間的花園,不會選擇這邊繞遠(yuǎn)的林間小道,而這條林間小道的盡頭,應(yīng)該是位于后院東北角玉無塵的臨風(fēng)館。“我為何在此,你果真猜不出來么?”他語氣詭魅起來。璃月一愣,而就在此時,他卻突然伸手向她肩頭搭來。璃月肩頭一傾,魚一般從他掌下滑了出去,后退數(shù)步,對他怒目而視。這男人當(dāng)日敢接受葉千潯的挑戰(zhàn),只怕武功與葉千潯也相差無幾,她雖然在蘇吟歌藥物協(xié)助下勉強(qiáng)將血魔練至第七層,然而根基未穩(wěn),自知若與葉千潯之流相比必落下風(fēng)。到月瀟山莊的第一天,她不想無端生事。“你走,我就當(dāng)沒見過你。”她道。九天玄女又笑了起來,明明風(fēng)情萬種,然璃月看在眼里無端覺得瘆得慌。“你當(dāng)我是怕你說出去,想要滅口?如此嬌花粉蕊般的人兒,我如何下得去手?”他嗓音輕軟,用一種恍若情人間私語般的語調(diào)緩緩道。璃月冷笑不語。“我不過是奇怪,既然你能接受那么多個,又何必介意多我一個?莫非我還入不了你的眼么?”他邊說邊朝璃月緩緩走去,寬大的紗袍拂過腳下疏于修剪的雜草,發(fā)出沙沙的輕響。“無心之人,哪怕只找一個,也是隨便找的。有心之人,即便找很多個,那也不是隨便找的。”璃月雙手暗地里聚攏著真氣,時刻準(zhǔn)備如果他再有不軌之舉,拼著受傷她也必然要與他一戰(zhàn)。然而九天玄女走到一半?yún)s停下了腳步,臉上意味不明的笑意也消失了,眸光越過璃月的肩看向她身后。璃月?lián)乃室庀敕稚⑺淖⒁饬Γ蚨⒉换仡^,只死死地盯著他,直到身后傳來熟悉而淡漠的一句:“別碰她。”音量不大,但里面的威脅意味卻濃烈明顯。慕容倦?璃月微驚,回頭一看,果然是他站在兩丈開外,那張映著月色的臉是他身后大團(tuán)墨色樹影里唯一的一點(diǎn)亮色。“自顧不暇,管得倒還挺寬。”九天玄女的笑帶上了一絲不懷好意。慕容倦看著他,并沒有答話。氣氛僵滯了片刻之后,終是九天玄女輕笑著走了。“離他遠(yuǎn)些。”慕容倦拋下一句,轉(zhuǎn)身也走。要她徹底忘了他,卻又默默地跟著她,他到底想怎樣?璃月原本就沒有平復(fù)的心緒再次波動起來,沖他的背影大叫:“你為何不離我遠(yuǎn)些?既然要我徹底忘了你,我是生是死與你何干?”他腳步微頓了頓,短暫的靜默后,“你可以忘了我,我不會忘了你。”……回到藪春館不過酉時剛過,不見金縷蹤影,問李逝,答曰:“睡了”。這么早又睡了?難道是毒又發(fā)作了?璃月來到樓上金縷房外,這次他倒沒有插門,一推就開了。房內(nèi)沒有燈光,也沒有聲響,璃月進(jìn)去之后先點(diǎn)亮了桌角的燈盞,扭頭一看,金縷卻真的面朝里側(cè)睡在床上。真的是睡了?奇哉怪也。璃月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看著他,他不動,良久,卻傳來細(xì)細(xì)的抽氣聲。這妖孽在哭?璃月愣了愣,扳著他的肩一把將他翻過身來,果然眼角淚光晶瑩。他閉著眼,將臉往錦衾中縮了縮,不看她。璃月嘆氣,在床沿坐了下來,扯著他蒙在臉上的薄衾,道:“喂,即便生氣也不用哭成這樣吧?你是男人啊。”聞言,他死拽著薄衾邊緣的手微松了些,璃月趁機(jī)將它扯了下來。妖孽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黑盈盈淚汪汪,被燭光一照,恍若滿天的星子都掉落了里面,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閃著細(xì)碎而璀璨的光芒。璃月突然很想去見見南佛那位一直病得半死不活的皇帝,什么樣的妖孽才能生出金縷這般的尤物來?“月jiejie,你為什么要騙我?我以為你真的是想跟我玩。”妖孽撇著嘴角,一顆豆大的淚珠在眼眶中轉(zhuǎn)啊轉(zhuǎn),欲墜不墜。璃月?lián)牡囟⒅穷w淚珠,因?yàn)榇藭r看來它晶瑩剔透閃閃發(fā)光,實(shí)在太美了。她怕它一掉下來就會摔得四分五裂。見璃月傻看著他不說話,妖孽再接再厲,“我知道這莊里有你牽掛的人,你想見他,那你便直說好了,我又不會攔你,我知道我也攔不住……”那顆淚珠滾了下來,滑過他的眼角掉在枕巾上,沒了。璃月心里酸酸地回過神來,腦海中回想著他剛才的話,為何騙他?不就是怕他跟著去嗎?然而話還未說出口,妖孽噙著淚著道:“不就是怕我跟著去嗎?我才不去,你當(dāng)我喜歡看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說著,抽抽噎噎地背過身去,語音軟軟的還帶著一絲微顫,道:“一年之中,月jiejie只要有一個月在我身邊我就滿足了,今年已經(jīng)不止一個月了,我知道你該去別人那里了……你去吧,我不難過,真的,反正……早晚都是要習(xí)慣的……”有一種人,他的外表永遠(yuǎn)比他的內(nèi)在更容易刻入人心,看著他的臉,你就絕對不會去想他內(nèi)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尤其,是在他委屈的時候。世上很多人都想做到這一點(diǎn),但金縷無疑是他們之中做得最好的。這也是為何璃月明知他沒外表這么柔弱卻還是禁不住一次次為他心軟的原因,因?yàn)槟菧I那委屈,真的是太讓人心中糾結(jié)了!這次也不例外。“好啦,是月jiejie不好,不該騙你,月jiejie道歉,別哭了。”璃月掏出手絹傾過身子往他臉上亂抹。妖孽又抽抽噎噎地轉(zhuǎn)過身來,一臉純稚地問:“月jiejie喜歡我嗎?”“喜歡。”璃月不假思索。妖孽忽而破涕為笑,一時間云收雨霽百花齊放。“要親親。”見璃月著意哄他,他蹬鼻子上臉地拿出了他繼委屈之后的第二殺手锏——撒嬌。璃月悲天憫人地俯□,在他額上親了一口。“要抱抱。”妖孽又道。璃月甚是艱難地抱住他,順勢在他背上拍兩下,道:“乖乖……”“要摸摸。”妖孽得寸進(jìn)尺。璃月伸手摸摸他水滑絲潤的長發(fā),問:“好了沒?”“嗯……還要親親。”妖孽眼珠一轉(zhuǎn),死皮賴臉道。“啪!”璃月?lián)P手給了他一記爆栗,罵道:“你還有完沒完?”妖孽剛剛收起淚光的雙眸一瞬間洪水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