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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向你交代一下。”璃月盯著他的眸子,雙拳悄無聲息地捏緊,面無表情道:“說。”“四年前,我安插了一名臥底在金威身邊,前幾天,我命令這名臥底刺殺金威,嫁禍穎王元齊,本想離間金威和元齊,想元齊無路可走之下來投靠我,但,我沒有想到……他竟然,寧愿殺妻殺子以示清白也不肯向我投誠。”金縷垂著眸子,手指緊捏著袖角,一副做錯了事不知所措的孩子模樣。“你是不是因為看到前一陣子我與傅紅紗來往甚密才想了這樣一條離間計?”璃月追問。金縷抬眸,軟弱地看她,半晌,誠實地點頭,“月jiejie,我知道我錯了。元齊現在不知所蹤,待我把他找到給阿紗姐陪葬,你要怎么處置我都行。”璃月手撐著桌子,在一旁緩緩坐下,沉默良久,仰頭靠在椅背上,看著大殿上方精美絕倫的吊頂,語調輕緩而決絕:“若是如此,光一個元齊,怎夠給阿紗殉葬?”“月jiejie,此事我難辭其咎,你想做什么盡管說,若能在死之前給你了卻心愿,我死也瞑目了。”金縷站在原地,一臉誠摯傷感地看著她。璃月斜眸看他,突然就笑了起來,道:“你以為我會怪你?不。”她的笑變得很冷很陰狠,道:“你不是沒給他選擇的機會,他既然下得了這個手,悲劇,只是遲早的事。”“月jiejie……”她的這番話委實出乎金縷的意料,一時竟有些發愣。“金縷,你和金威這場拉鋸戰準備打到什么時候?”過了片刻,璃月突然問。金縷低眸,道:“難說。他的實力在我之上,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而他不清楚我的實力究竟有多少,所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說此番話明顯不符合他之前在璃月面前表現出來的單純天真的形象。但他深知,在此事上不能裝,一旦弄砸,璃月對他不會再信任了。“制定一個計劃吧,需要對付哪些人?需要多少人?什么時候動手,順序又應該是怎樣?你的人能解決多少?剩下的,我給你補齊。”璃月一字一句道。為了阿紗姐,她生平第一次起了利用關系調動人脈協助自己達成目標的念頭。金縷一臉的驚愕:“月jiejie,你、你要幫我?”“不是幫你。”璃月站起身,“既然敢動阿紗,他們必須準備好付出代價。”除了元齊,還有他殺妻殺子也舍不得放棄的整個勢力,她都要給他連根拔起。唯有這樣,她才覺得,可以給傅紅紗交代。*蘇吟歌并沒有住在東宮,他住在白天和璃月一起去過的豐匯樓。晚上,璃月去找他。“最近你有空嗎?”他一開門她便問。“有事?”蘇吟歌讓她進房。“如果有空的話,陪我去一趟西武吧,我想我可能想起來那破鑰匙被我丟在哪了。”璃月自己動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蘇吟歌低眉,其實,他不是很愿意為金縷找回那天欽寶盒之鑰,他心里很清楚,如果金縷成功地滅了金威掌握南佛大權,那么,下一個目標肯定是他,他知道他太多事。如今,他雖然給自己找了一條后路,但誰能保證這條路的盡頭不是懸崖呢?身處漩渦的中心,他原本想著能保住爹娘便好,可眼下……看看對面那目若寒星面如美玉的女孩,她讓他對這個世界留戀不舍。“好啊。”他聽到自己如此回答。他知道自己應該去,既然金縷已經知道鑰匙在她手里,即便他不去,金縷定然也會有別的辦法得到,那么,他何不借此機會與她多一些相處的時間?“有一點先聲明,我可不是為了讓你討好天圣宮才帶你去拿鑰匙。我希望能用它賣一筆錢,現在三國中很多人都想要這把鑰匙,誰出價高就賣給誰,得的錢我另有用處。這件事你能辦嗎?”璃月盯著他。蘇吟歌抬眸看她,沒說話。“做不到不用勉強,我另找別人。”璃月一向喜歡果斷爽利,不喜歡拖泥帶水。“可以。”蘇吟歌整理了一下情緒,淡淡應承。*第二天,李逝便給璃月送來了一本冊子,金縷他爹舊病復發,他又忙著到龍榻前堅守陣地了,所以沒能親自前來。璃月打開掃了兩眼,發現金縷的弱勢主要集中在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趕在衛城援兵趕來之前消滅城中金威一派的所有勢力阻止消息外泄。這是整件事情的核心部分,至于駐守在外地效忠金威一方的軍隊,金縷也準備了相當數量的軍隊和裝備,只是一旦開戰就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他缺糧餉。合上冊子,璃月迅速在腦子里把自己能請動的人過了一遍,然后問李逝:“如果一切順利,什么時候能動手?”“兩個半月后的除夕之夜,宮中照例會有宮宴,所有皇親貴戚文武大臣都會受邀參加,那是最佳的動手時機。”李逝道。璃月點頭,將冊子遞還李逝,道:“告訴金縷,我只有一個條件,動手之日,穎王府不管男女老幼,一個人都不準動,要完完整整全 部交給我。”李逝應承。第二天璃月和蘇吟歌便一人一騎出了盛泱直奔西武。*裴延熙最近感到諸事不順,情緒十分低落。原本她和燕瑝的感情就不是特別好,一直以來不過是靠太后在勉強維系而已,經歷秦璃月一事后,可以說完全決裂。如今,雖然兩人見面時燕瑝表現得與以前并無太大不同,但她感覺得出來,他討厭她。而一向疼愛她的太后這幾個月也不知怎么了,總有些心神恍惚的樣子,對她帶去的小玩意兒或是打聽來的新鮮事都不感興趣了,卻總是會在她不經意的時候看著她出神。想著在琛王府找些安慰,但父親卻突然忙了起來,整天不是在外面就是關在書房里和什么人唧唧喁喁,也不知在忙些什么,連一向溫婉慈祥的母親都變得諱莫如深起來了。她覺得永安的空氣窒悶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于是便整裝出發去西武九華山找玉無塵。她在九華山住了整整一個月,竟未能見上玉無塵一面。她知道他并沒有如下人所說那般出遠門視察店鋪,他只是不想見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