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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將此事稟報了太后,其結果,是他無法預料也無法挽回的。今天他一得到她出現的消息,第一時間趕來見她,一來是因為他委實想她,二來,就是為了通知她盡早離開。“我想在這里住下。”完全不理會他的良苦用心,璃月看著帳頂,道。他一愣,轉身看她,問:“為什么?”“我喜歡這里。”他在這里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卻也沒有破壞她對這里的好感。“不可以,你必須離開!”他站了起來。“我不想做的事情,誰也別想強迫我。”璃月側眸看他。他無言以對,是啊,他怎么忘了,她就是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是,在他的地盤,他不想看到她受任何一點傷害。明白自己不可能改變她的決定,他思慮片刻,道:“好,你想住下,我給你安排。今天你暫且住這兒,待會兒我派人給你送衣服過來,如有別的需要,跟掌柜說便可。”*次日一早,雨停了,沒有太陽,但空氣卻十分清新。璃月出了門,伸個大大的懶腰,突然發現欄桿上昨天還全是花苞的薔薇今日已零零星星地開了一大片,嬌嫩的粉襯著澄碧的綠,煞是好看。庭院里寂寂無聲,四周的客房也都房門緊閉,貌似大家都還未起床。這種安靜,是璃月在別的客棧從未看見過的,那些過客們總是行色匆匆,天還未亮就喧嘩開了。帶著檀郎慢悠悠地踱下樓,客棧中的小二忙上來招呼,早餐自然是安排得極好,清淡精致就如這古城一般。早餐過后,她出了院門,想要尋覓一處自己中意的房子。 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她也依然無法接受曲流觴就是慕容倦,就是她一脈相承的堂兄這個事實。在她眼中,他分明還是原來那個他,他喜歡她,而她對他也做不到全然無心無情,甚至于知道他就是自己一直肖想崇拜的第一殺手后,對他的感覺更深刻難言了。她不想等他安排,她只想自己找個地方,安靜地理一理自己的思緒。luanlun什么的,她對兄弟姐妹之類的血緣親情根本沒什么概念,也不覺得是件多了不起的事情,但慕容倦,想必不會這么想吧……她一定又折磨了他,可這怪她么?如果說她有錯,也只錯在相識之初沒有對他尋根問底,可即便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慕容倦,他們就能不相互喜歡么?她再遇到慕容冼,就能不殺他么?只能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無論你事先知或不知,都無法逃避。除非她不是她,而他,也不是他。晨光中的古城,沉浸在一片安靜祥和中,除了潺潺的流水和偶爾從小巷中轉出來挎著菜蔬的老婦人之外,一切都還停留在沉睡的凝滯狀態。璃月相信,這里的人過著令人嫉妒的悠閑生活,每日起床,他們所要做的也許就是準備自己的一日三餐。而這些并不需要耗費太多的時間,所以他們盡可以睡晚一些。風過,檐下的風鈴叮叮當當,璃月的思緒隨著這風鈴聲一下被風吹得很遠。她來到了昨日沽酒的那個酒館,古樸的木門緊閉著,唯有那青色的酒旗在檐下隨著微風漫卷。不禁就想:如果,她生而如這沽酒姑娘一般,那又會是什么樣的人生?她想不出,因為這樣的生活,她一天都未體驗過。一邊出神一邊順著巷道走,拐過幾個彎后,她抬頭,發現前面是個四方之地,臨著水渠的一角長著一株參天大楊樹,樹下放著一張石桌,石桌上刻著棋盤。四方之地四面都有巷道,通往不同的方向。她四顧一番,愕然發現,自己似乎迷路了。想起迷路這一詞,她自嘲地笑,從行走江湖伊始,這個詞基本上就是與她不沾邊的,看圖記路辨別方向,她超出常人的能力似乎是與生俱來。如今卻在這小小的古城迷路……毫不懊惱,她甚至彎起了嘴角,想,在這里迷路,不管迷到哪里,她都會喜歡。不遠處向北的小巷中突然轉出兩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一邊神情振奮地交談著一邊快速地拐入了向東的那條小巷,很短的時間,璃月只抓住了幾個字眼,“無意樓”“測試過關”“免費吃住”……免費吃住?璃月低眸看看腳旁的檀郎,道:“怎樣?去看看那個地方合不合心意?如果合心意的話就住那兒好了 ,不用自己做飯。”檀郎一聽,撒腿就向東邊的巷子跑去,璃月笑著緊隨其后。走不多遠,一座修竹環繞,滄桑陳舊卻又風骨猶存的院子出現在璃月面前。院門大開著,原木的匾額上筆力遒勁地題著三個大字“無意樓”,璃月向院中看了看,透過綠蔭蔥蘢的庭院,隱約可見那邊的確有座氣勢宏偉的高樓。門口沒有守衛,璃月大喇喇地走了進去。庭院很大,布局雅致而精美,仰頭,木門木窗木欄桿的青磚高樓幾乎被綠油油的爬山虎整個包了起來,唯有第四層的屋檐上零星地長了一排黃色的小花。樓的縱深很長,兩側還有翼房,乍一看去,住個百十來人不成問題。底樓的大門開著,不見人出入,樓中卻隱隱傳來低語聲。檀郎已經跑到了臺階上,轉過身看璃月。璃月大略地四顧一下之后,覺得這里還不錯,樓宇高大環境清幽,登上頂樓當是能俯瞰古城。踏進一樓,抬眸便看到廳中放著九張桌椅,分三排,每一張桌椅上都有文房四寶,先前她看到的那兩位書生此刻正坐在椅上埋頭疾書。眸光一轉,發現東墻下還有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冊子,桌后坐著一名十來歲的少年,托著腮一臉無聊。看到門口有人進來,他下意識的轉頭來看,看到璃月之后,先是一愣,隨即道:“這位姑娘,本樓不收女子,請回吧。”璃月笑了起來,一邊向他走去一邊道:“不收女子?為什么?你講出個理由來。”少年道:“本樓招收的是有識之士,是能吟詩作畫行文論賦的才子,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你還是請回吧。”“呵,我告訴你,我無德,有才,這樣行了么?”璃月道。少年語噎,張了張嘴,道:“請你不要強詞奪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