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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一名衣著素雅的少女,拉著美婦的手輕聲說著什么,細看,正是江含玉。這應當就是皇甫絕他娘顯太妃了,這樣的身體狀況……即便能順利出宮逃過追兵,能不能熬到朱武門還得另說啊。如果蘇吟歌能施以援手應該就不成問題。可是……看他方才那樣,還是算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強求不得。再看一眼這母慈子孝的場景,璃月突然心中一陣泛酸皇甫絕多么幸運,這么大了還有母親在,她也想念自己的母親,只可惜,當年她保不住自己的母親。那么現(xiàn)在呢?她能幫皇甫絕保住他的母親么?或許是心中對于自己母親的遺憾在作祟,這一刻,她想把顯太妃活著帶到皇甫絕面前的信念無比強烈,她想看他們母子團聚的樣子,這樣……她或許也能幻想一下,以后自己若是死了,和母親團聚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當然,還有江含玉……本來對于營救江含玉她心中便帶著疙瘩,如今得知自己懷著皇甫絕的骨rou,再來營救他未來的王妃或是皇后,心中便更覺得自己可笑了。但已經(jīng)答應的事,她不會反悔。既然探明了這兩人就在此處,她也不再耽擱,抽身就離開了霜華殿。剛出了皇宮潛入她來時的那條巷子,老遠就看到蘇吟歌倚在拐角處等她,如水的月光下,淡淡一抹素白身影,清俊得很。璃月揉了揉額頭,還未開口,他倒先叫了起來:“我還沒吃飯。”神情語氣與以前一般無二,仿佛剛剛在客棧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璃月的幻覺一般。既然他能放得開,璃月自然也沒必要矯情,干脆利落地拋出條件:“我管你吃住,你幫我保住一個人的命。”“行。”他答應得比璃月更干脆利落。于是兩人便若無其事地一起回客棧去吃夜宵。*璃月的計劃是這樣的:讓曦王府的那二十名高手分成三路疑兵,她一旦得手這三路人馬便立刻潛出城去直奔朱武門,飛散追兵的注意力,而她則和蘇吟歌一起帶著太妃江含玉向東而行,繞道緋水向南,穿過西武南部荒無人煙的草原密林最后抵達朱武門。這樣雖然行程長了很多,但比較容易掩人耳目,且緋水一帶地形她很熟悉,萬一朝廷有追兵前來也比較容易甩掉。曦王府派來的這二十名精干忠誠度果然夠高,明知此行身為疑兵的自己兇多吉少,還那樣積極地與璃月一起研究走哪條線路能拖住追兵時間最長,如何裝扮才能顯得更像真的。想起這些視死如歸的高手效忠的是皇甫絕那樣的家伙,她由衷地為他們感到可惜,同時也更好奇觀渡的身份。這些人,并非單靠一個王爺?shù)恼信凭湍苷心紒淼模^渡到底是何方神圣,又究竟為皇甫絕組建了多么深的勢力呢?接下來的幾天中她都呆在自己房里養(yǎng)精蓄銳,蘇吟歌還是每天來煩她,對她晨吐之類的反應視若無睹。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盤,她也不想去猜,但她防備著他。她不希望自己的事由別人來替自己做決定。約定的日期轉(zhuǎn)瞬便到。借著爐火純青的輕功和夜色的掩護,璃月與蘇吟歌毫不費力地潛入霜華宮,為免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進去第一件事便是將江含玉和太妃點倒然后一人帶一個準備逃離。然而背著一個人到底不如來時那般輕盈迅捷,翻出宮墻的時候不幸被一隊皇宮巡衛(wèi)看到,一時警戒之聲四起,大隊的禁衛(wèi)軍追了出來。璃月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讓蘇吟歌帶兩人先走,自己留下來應戰(zhàn),這些人畢竟不是御前高手,自己以一人之力拖住他們一會兒為蘇吟歌爭取脫身時間總是可以的。豈料蘇吟歌這家伙就像只黃鼠狼一般,一邊跑一邊放毒煙,不過十幾丈的距離,追在后面的禁衛(wèi)軍已無一幸免。璃月松了口氣,心中暗思:怪道這家伙懶得學武功,如此的輕功加上如此的下毒本事,連葉千潯都栽在他手里,一般人自然只有死的份了。嘖,真正的殺人不見血啊,還不用費多大力氣,羨慕。由于入夜,城門已關,不過十丈左右的城墻對兩人來說實在不算什么,在城門口和城墻上留下一堆死尸后,兩人成功逃到城外。一路狂奔到與三路疑兵說好的聚集地,吩咐他們趕緊出發(fā),再回頭,發(fā)現(xiàn)城頭大亮,城門也開了,大隊舉著火把的騎兵追了出來,成人字形散開。璃月與蘇吟歌一路向東,近天明時分奔出了臨潁衛(wèi)城的警戒范圍,這才在一片樹林內(nèi)停了下來。放下背上無聲無息的顯太妃,璃月試了試她的鼻息,確定還活著,對蘇吟歌道:“你看看她要不要緊?”自己卻手扶著樹干喘氣。她一直以為有身孕后除了晨吐沒其他反應,昨夜這么一跑才知道,盡管才一個多月,但自己的耐力明顯受到了影響,若換做以前,跑這么一夜她根本不會有什么感覺,可是今天,她覺得精疲力盡。一旁被解開xue道的江含玉終于回過神來了,沖過去跪在顯太妃身旁看了看她的情況,一臉怒容地回身沖璃月叫道:“你們這是做什么?”“想活著見到皇甫絕就閉上你的嘴!引來追兵我就把你丟給他們!”璃月掃了她一眼,轉(zhuǎn)而問正在翻太妃眼皮的蘇吟歌:“她能堅持么?”“慢性毒藥掏空了她的身體,即便從現(xiàn)在開始調(diào)養(yǎng),能再活兩年吧。”蘇吟歌收了手,開始在自己包袱中翻那些瓶瓶罐罐。江含玉一愣。璃月道:“我不關心她活多久,能活著見到皇甫絕就算大功告成。”*一輛破敗的馬車,散發(fā)著陣陣膿血的惡臭,緩緩行駛在緋水之側。車轅上坐著相貌平庸的一男一女,男的揮鞭駕車,女的在一旁嗑瓜子。“我覺得臉上很不舒服。”自顯太妃被劫之后,西武朝廷飛一般地詔令各地設關卡嚴查來往行人,為了順利過關而被迫和璃月一樣帶上面具的蘇吟歌一路上都怨聲載道。“忍著。”璃月噗的一聲吐出瓜子殼,言簡意賅。“還有這衣服也太丑了,有損我英明神武的形象。”蘇吟歌低眸看看自己一身藏藍色的粗布長衫,嫌惡地皺了眉頭。璃月伸手,拍了拍他肩頭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