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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檀郎玩得正開心。金縷一身淺金色螭紋長袍,容顏絕世清艷華貴,猶如天地間一道奇景。此時,正膩在面色不太好的蘇吟歌身邊,離玉無塵遠(yuǎn)遠(yuǎn)的。蘇吟歌今日穿了一襲紫錦長衫,清雋秀麗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冷冰冰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錢一般。璃月看看他,再看看不遠(yuǎn)處的玉無塵,撇撇嘴角,心想:哪個瞎眼的說他像玉無塵?能比嗎?如果說玉無塵是天上的云,讓人遙想遐思,那他頂多是地上的一堆雪,讓人見了便想踩上一腳。她敢打賭,如果他臉上留個鞋印一定會比現(xiàn)在可愛得多。走到近處,曲流觴眼睛盯著在玉無塵身邊亂蹦的檀郎,風(fēng)度宛然地向眾人打招呼:“諸位早啊,不好意思,來晚了。”幾人循聲看來,表情不一。玉無塵是一貫的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微笑,然抬頭看到曲流觴身邊的璃月以及……她脖頸上顯而易見的吻痕后,嘴角的微笑不著痕跡地僵了僵,很快又恢復(fù)常態(tài)。蘇吟歌一見曲流觴,臉色立馬黑如鍋底,晶亮的眸中卻“騰”地躥起兩股怒火,恨不能將曲流觴生生燒死,只是礙于外人在場不好發(fā)作。金縷的反應(yīng)最為讓人瞠目結(jié)舌,他回身看到璃月,立馬笑得百花齊放天地?zé)o光,揚(yáng)聲喚道:“月……”jiejie兩個字還未出口,目光瞄到她脖頸上的吻痕后,卻又驚得花容失色,幾步竄到璃月身邊,一手握住她的肩一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頜,緊張兮兮道:“月jiejie,你脖子上怎么了?被狗咬了嗎?痛不痛哦?我給你吹吹。”說著便俯下身子傾過臉來要給她吹吹。這下輪到曲流觴的臉黑如鍋底了,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揮開金縷,占有性地將璃月藏到身后不讓他碰。金縷怔了一怔,美得男女不分的臉上泛起倔強(qiáng)之色,不屈不撓地?fù)淞松蟻恚贿吽撼吨饔x的衣服一邊嚷嚷:“你閃開,月jiejie是我的,你憑什么把她藏起來?沒看到她被狗咬了嗎?你個沒人性的老男人!”曲流觴被他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要不是擔(dān)心連累了蘇吟歌,他早一腳把這個身高跟自己差不多,卻整天奶聲奶氣娘娘腔的十五歲小變態(tài)給踹到江里去了。是,他是比他年長五歲,但無論如何跟“老男人”還是挨不上邊的吧?四大金剛見他呼哧呼哧地喘粗氣,面色不善,俱都心懷警惕地圍攏過來。曲流觴忍了半天,終是忍不住沖蘇吟歌叫道:“喂,你還不來把他拉開?”“你叫小蘇蘇沒有用,我現(xiàn)在要月jiejie!”金縷糾纏半天,見他不為所動,抓住他一只胳膊,舔了舔粉嫩嫩的嘴唇,張口就要咬。關(guān)鍵時刻,蘇吟歌過來,黑著臉將曲流觴扯到一邊用拳腳|交流去了。少了礙事的曲流觴,金縷終于再次如愿地握住了璃月的肩,繼續(xù)追問她脖頸上紅印的來歷。璃月發(fā)現(xiàn)如今在場的只有玉無塵最閑,而這個最閑的人一直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目光中甚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戲謔,心情頓壞。拋下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管”,她和顏悅色地呼喚一直膩在玉無塵腳邊的檀郎。不意檀郎今日卻有些反常,一雙狗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璃月身邊的金縷,瑟瑟發(fā)抖,就是不肯過來。璃月見狀,十分疑惑。檀郎是她養(yǎng)大的,脾氣性格多少跟她有些相似,一向是臨危不懼狗膽包天的,即便看到狼群它都沒發(fā)過抖,緣何看到金縷這么害怕?念至此,她回頭看了看站在身邊的金縷,后者也正睜著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看著她,一臉牲畜無害的模樣。璃月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罷。*今天迦葉江上風(fēng)平浪靜,樓船二層,玉無塵坐在左側(cè)的窗口品茗賞景,檀郎趴在他腳邊睡覺,金縷和璃月坐在右側(cè)的窗口嗑瓜子聊天,一切都祥和靜好。閣樓外的情景卻完全不同。蘇吟歌揪著曲流觴的衣襟將他抵在欄桿上,咬牙切齒地問:“我的冰絲血靈呢?”曲流觴一臉的不解,道:“怪了,你的東西怎倒反來問我在哪里?”“你少給我裝蒜!”蘇吟歌低聲叫道,“昨夜天一閣失竊,除了你,還有誰能進(jìn)了那里全身而退?”曲流觴聳了聳肩,道:“仰慕你的江湖俠士那么多,備不住是誰想給你一個驚喜呢?”看他鐵了心不打算承認(rèn),蘇吟歌也不再逼問,向閣樓內(nèi)瞄了一眼,涼涼道:“昨天我又研制出一種新藥,正想找個人試試。”曲流觴一臉的無賴相,道:“隨便,反正東西在哪只有她知道,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以致你那寶貝從此人間蒸發(fā),你可別找我來哭。”蘇吟歌臉黑得發(fā)紫,磨了磨牙,用目光砍了曲流觴幾百刀之后,忽而右側(cè)嘴角一勾,邪邪地笑了起來。曲流觴被他笑得心里發(fā)毛,問:“你干嘛?”“送你一句話。藥材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誰動我手足,我扒他衣服!”蘇吟歌不懷好意地瞄了曲流觴一眼,轉(zhuǎn)身向門內(nèi)走去。曲流觴愣住。他與蘇吟歌相識四年,可算得上比較了解他的人。蘇吟歌此人并不好色,作為一個生性|愛玩偏好挑戰(zhàn)的男人,在女人方面他眼光極高,但不管那女人多冷多傲多不可一世,一旦被他看中,不出一個月絕對投懷送抱。他勾搭女人的本領(lǐng),與他下毒的本領(lǐng)一樣,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那便是:從不失手。想到這一層,他一把扯住他,咬牙道:“你敢!”蘇吟歌側(cè)身,一側(cè)眉梢挑起極為邪魅的弧度,道:“試試?”右手不經(jīng)意地一揮,曲流觴急忙閃身避讓,一滴綠色液體珍珠般在陽光下光芒一閃,幾乎擦著曲流觴的臉頰飛過落入江中,不多時江面上便飄上來一層死魚。耳畔傳來輕笑,曲流觴轉(zhuǎn)身一看,發(fā)現(xiàn)蘇吟歌已走到房里去了,忙跟了上去。剛剛邁進(jìn)房中,曲流觴眸光一轉(zhuǎn),正好看到窗邊謫仙一般的玉無塵,恰逢玉無塵也抬眸看來,優(yōu)雅的姿勢,而那目光卻……如午夜雷聲陣陣?yán)铮啡慌押诤裨茖拥哪且坏篱W電,又如一流工匠于烈火熊熊中抽出的那一柄絕世利劍。最黑最暗的底色里,明光一現(xiàn)。曲流觴怔了怔,定睛欲細(xì)看,卻發(fā)現(xiàn)他淺笑盈盈目光柔和,仿佛方才一剎的凌厲,只是他的錯覺而已。但曲流觴堅(jiān)信那不是錯覺。他與玉無塵素未謀面,他卻從他眸中看到了驚心動魄的敵意,這證明什么?他目光下移,看著趴在玉無塵腳邊的檀郎,他想,他知道答案了。璃月這女人,到底招惹了多少男人?葉千潯那廝還未搞定,這邊卻又出來一個,最可恨的是,他都不知道他們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