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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后宮好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我代他向你賠罪。人海茫茫,能遇見便是緣分,將來,秦姑娘若有什么用得著曦王府的地方,盡管開口,力所能及,我一定會幫?!?/br>
雖然心知他極有可能是以退為進,但見他說得誠懇,璃月嘆了口氣,道:“不管怎樣,你的面子,我是一定會給的?!?/br>
觀渡頷首,道:“多謝。馬車已備好在園中,秦姑娘什么時候想走,什么時候想回來,都可以,我就不遠送了?!?/br>
璃月揮揮手,道:“知道了。”

*

曦王府,書房。

觀渡一進來,獨自坐在燈下的皇甫絕便怒不可遏道:“亞父,叫她離開!我不想再見到她!”

觀渡平靜地看著他,道:“我們需要她。”

“難道少了她天會塌?不管怎樣,叫她消失!”皇甫絕劍眉倒豎。

“適應一個地方尚且需要時間,何況適應一個人。”觀渡仍舊不溫不火。

“那般沒有原則冷血無情的人,我為何要適應她?”皇甫絕一甩袖子,背過身去。

觀渡看著他的背影,半晌,道:“王爺,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

見他突然岔開話題,皇甫絕眉頭皺了皺,沒有回身。

“十六年前,東儀長淮郡有一位姓秦的花魁,姿色無雙才貌雙絕,艷名遠揚轟動一時,很多有錢有勢的男人想要一親芳澤,但她堅持賣藝不賣身。

后來,她終于還是愛上了一名男子,不但以身相許,還為他懷了孩子。男子一去不復返,為了養活自己和孩子,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花魁,不得不放低身價去接客。

六年后,秦氏用自己的積蓄為自己贖了身,帶著女兒踏上尋夫之路,不知什么原因,她們在東儀的留曲縣停下了腳步。

秦氏自小長在妓院,除了琴棋書畫便只會漿洗衣服,于是,母女二人便靠給人漿洗衣服那點微薄收入凄苦度日。

秦氏貌美,沒多久,當地一名財主看上了她,欲納她為妾,秦氏不肯,財主便上門凌|辱。

孤兒寡母,如何敵得過欺霸一方的土財主?于是,從那以后財主便常常留宿秦氏家中,一開始還帶著家丁去,次數多了,財主嫌家丁礙事,便孤身前往。

兩月后的一天,有人發現財主死在了秦氏家中,頸上插著一把砍柴的斧子,血流了一床。

官差們趕到時,秦氏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癱坐在門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她六歲的女兒滿身是血,一臉平靜地告訴眾人,人是她殺的。

沒有人相信一個六歲的弱女能殺人,官差們很快就將秦氏押走了。

公堂上,秦氏對自己殺人的罪行供認不諱,雖然細節方面她交代不清,但當時,不論是縣令還是死者的家眷,都不在乎這些,他們要的,只是她的畫押而已。

殺人償命,秦氏本來被判斬首,但財主的家眷覺得不解恨,給縣令送了點金銀,縣令便改判秦氏三日后當街凌遲。

在留曲縣那種小地方,凌遲之刑還從未有過,一時間,這個消息被傳得沸沸揚揚。

行刑前的一夜,秦氏六歲的女兒手中拿著一個饅頭,來到牢房前,用一兩碎銀賄賂了看守牢房的官差,說想見她母親最后一面。

官差不疑有它,便放她進去了。

不到片刻,女孩就出來走了。然等官差進去視察牢房時,卻發現秦氏已死在了牢內。

仵作來驗尸,說她是中毒而亡。拿起她死前攥在手里的饅頭一看,饅頭中間被掏空了,里面塞滿了砒霜?!?/br>
觀渡說到此處,發現皇甫絕突然轉身,滿面驚詫,對親情看得極重的他,顯然不信世間還有這種事情。

觀渡繼續道:“官差們連夜去追捕女孩,直到次日凌晨,才在留曲縣以東三十里開外的一座高山之巔堵住了她,然還沒等他們靠近,便見女孩凄然一笑,回轉身子,毫不猶豫地跳進了身后的萬丈深淵。

事情到此,本該告一段落。然,兩年后,留曲縣開始不斷地發生血案。

先是那財主的一家,老少四十七口,一夜之間全部被人殺死在家中,接著是縣令的一家,也是一夜之間全部被滅口,當時那縣令正在外地參加一位朋友的生辰宴,聞訊便沒敢再回留曲縣,因而逃過一劫。

再接下來便是那些官差。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留曲縣一共有近百人被殺,除了財主一家,其余全是在留曲縣衙門當值的人。

此事在當地轟動一時,甚至驚動了東儀朝廷,在接連派了好幾名大臣也沒查出結果后,朝廷發下皇榜,重金懸賞殺人兇手。

然當地百姓對此卻有另一種說法,說這是兩年前那對母女的冤魂回來復仇了。

十年了,這些血案一直懸而未破,至今,當地的人卻還在傳說。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當年那個跳入深淵的六歲女孩,根本沒死?!?/br>
說到此處,觀渡抬眸看著神情有些愣怔的皇甫絕,道:“幾日前,你不是問我命人從東儀帶回來的那個中年男人是誰嗎?他就是當年主審秦氏一案的留曲縣縣令?!?/br>
皇甫絕悚然一驚,抬頭盯著觀渡,半晌,不可置信道:“那……那女孩……”

“沒錯,那女孩,就是秦璃月。”觀渡無比確定地證實了他的猜測。

皇甫絕驚得倒退一步,蹙著眉頭道:“你是說,她……曾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當時那種情況下,她有別的選擇么?”觀渡反問。

皇甫絕看著他,喉頭如被什么堵住,說不出話來。

“親手弒母,這樣慘絕人寰違反人倫的事,尋遍天下,有幾個人能不顧道德良心的譴責去做?但她若不這樣做,她的母親便要在人前受千刀萬剮之苦。為了讓母親少受點折磨,這親手弒母的罪惡,她將背負一生?!?/br>
說到此處,觀渡眸中難得的浮現出一絲憐憫,接著嘆道:“親手弒母,不是因為恨,而恰恰是因為愛,可憐她當時才六歲,而秦氏,又是她唯一的親人?!?/br>
皇甫絕低眸,心中的震顫無法用言語形容。天下,還有比這更悲慘更殘酷之事么?

觀渡看著他,道:“你說她冷血無情,那是因為你還沒走進她的心里。如你走進了她的心里,不管順天逆天,凡是這天下之事,她能為你做絕。這樣的人,能說她冷血無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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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南佛迦葉江中一個方圓不過二里的小島,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鳥不生蛋兔不拉屎。

島上一座小小的水寨,木制的檐廊下,璃月皺著眉頭,嘆出今天的第一百零八聲氣。

南佛水運發達,江河湖泊蛛網般布滿了整個國土,因而,靠水吃飯的人就特別多。

漕幫,南佛第一大幫派,在南佛,他一家便控制了全國將近六成的水路運輸,朝廷和民間的運輸業只占四層。其幫主蘇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