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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一下就痛醒了。支起身子揉揉眼睛,璃月惺忪地看著身邊雙眸清亮的燕瑝,呆了片刻,坐起身子摸索著散開發髻,道:“燕燕,你什么時候醒的,怎么不叫我呢?”燕瑝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他無奈地撫著額頭,道:“璃月,你昨夜答應過不再這么叫我的。”璃月一邊用手爬梳著長長的黑發一邊好奇地問:“哦?什么時候?我怎么不記得。”燕瑝道:“睡覺前,你親口答應的。”璃月麻利地盤著牛角髻,不假思索道:“那肯定是我打瞌睡說的胡話,你別當真。”燕瑝忍住快要吐血的沖動,打起精神擺出一副商量的架勢,道:“璃月,燕燕是女人的名字,我真的不喜歡你這樣叫我。要不你看這樣好不好,你隨便提一個條件,我能做到就一定答應,只要你以后別再這么叫我。”“不要,燕燕多好聽啊,我喜歡這么叫你。”璃月想也不想道。燕瑝有些想抓狂,忍了半天,低聲下氣道:“算我求你了。”璃月綁好發髻,有些為難地看著燕瑝,道:“哎呀,大家都是朋友了,你這樣做會讓我左右為難耶。叫不叫燕燕倒在其次,關鍵是,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發現你身上有什么我感興趣的東西……”璃月邊說邊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燕瑝,那神態,就差對他上下其手了。不堪忍受她過分直接的目光,燕瑝嘆息著從懷中摸出一塊玉色通透純白的團龍玉佩,遞給璃月道:“你看這個怎么樣?”璃月接過,對著窗外的天光舉起一看,立馬知道這枚玉佩價值連城。心中竊喜著,嘴上卻心不甘情不愿道:“哎呀,我也看不出好壞,不過,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了吧。瑝瑝,這下你高興了吧?”看著一臉純潔無辜的璃月,燕瑝一下癱倒在座椅上,心中哀嘆,自己昨夜究竟是哪個筋搭錯了,竟然告訴她自己的全名?現在誰能來救救他啊?上午辰時左右,馬車行進的道路兩側漸漸開始熱鬧起來。璃月好奇,趴在車窗上向外張望。妓院,賭坊,酒樓!目之所及,處處皆是如此。猶如天雷勾動地火,璃月血液中蘊藏的激情瞬間澎湃。“停車停車,快停車!”璃月大呼小叫地拍打著燕瑝。燕瑝見她神情緊張,不知是發生什么事,向車窗外呼喚龍奴。很快,臉色極差的龍奴便從車后顛顛湊了過來,事實上,自從三天前他看到檀郎之后,發黑的臉色便一直沒有恢復正常。馬車很快停了下來,璃月帶著檀郎跳下車,笑著對燕瑝揮揮手,叫道:“瑝瑝,謝謝你的車,還有你的腿,再見。”燕瑝聞言,往馬車內一縮,將窗簾一放,唉,頭又開始痛了。馬車離開后,璃月舉目四顧著街道兩側綿延不絕的妓院賭坊和酒樓,仰起臉深深地吸了口氣:啊,真是有一種回歸故里的親切感覺呀。以一句“妓院是我家,花魁是我媽”作為開場白,璃月很快便被一家名為“嬌紅閣”老鴇給留了下來。與老鴇交流了一下午經營妓院的經驗之后,傍晚,璃月故技重施,提著銅鑼在蓉城街道上招搖過市地打廣告,并且立竿見影地見到了效果。晚上,看著濟濟一堂的狎客,老鴇喜得嘴都合不攏,一邊安排歌舞一邊招呼客人,忙得不亦樂乎。璃月靠在二樓的廊柱上,嗑著瓜子冷眼看著樓下yin靡的場景。不多時,門外走進一個人,這人身形修長勁挺,相貌普通,然一雙眸子卻燦燦如巖下之電,顧盼間清光四射威儀天成。有這樣一雙眸子的人,應該不會長得這般普通。璃月瞇著眼仔細看著這雙不知是在哪里見過的眸子,腦中靈光一閃,“還我玉佩”?!不是吧……?她定睛欲待仔細看看,可巧那人似乎察覺了她的窺視,臉微抬,眸光如閃電劃過烏云,一下就劈進了她的眸中。天!還真的是!璃月心中暗叫不妙,不知那老頭跟來了沒。她強作鎮定地與他對視著,左手垂至身側,對著檀郎輕輕地揮了兩揮,檀郎會意,溜到一個角落躲了起來。璃月對著那死盯著她的少年妖嬈萬千地嫣然一笑,轉身就跑。那少年毫不含糊,平地一個蹬步躍至空中,踏過大廳上方的燈籠,越過欄桿跳進樓道,順著璃月逃跑的方向緊追而去,動作干凈利落一氣呵成。廳中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但見半空中黑影一閃,倏地隱入左側樓道中去了。很多姑娘以為見鬼,都掩口驚叫起來。老鴇在一旁不住地安撫:“是只烏鴉,大家不要怕,繼續繼續……”*“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搶劫啦!劫色啊……”璃月一邊尖叫一邊風一般地奔過街道,只可惜她速度太快,很多人聽到叫聲出來看時,她早已跑得蹤影全無。皇甫絕(即黑衣少年)蹙著眉頭緊追不舍,為耳邊聽到的不堪字眼而深惡痛絕。曲流觴剛剛趕到蓉城找了間臨街的客棧落腳,正酒足飯飽昏昏欲睡,驟然被璃月的叫聲驚醒,起身推開窗戶向下一看,只見兩個影子一前一后風卷殘云般消失在街道東邊,他不假思索地從窗口躍下,追蹤而去。璃月跑了大半個時辰,發現那家伙還尾巴一樣跟在身后,忍不住煩躁起來,漸漸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著他。皇甫絕一個驟停,滿頭黑發在慣性的作用下張狂地向前揚起,璃月眼疾手快揪住一縷,笑著道:“嘿,你還有完沒完?如果你是為了上次的事專門來向我道歉的,請我喝酒我就考慮答應。”皇甫絕心中疑慮,不知她是如何認出他的,但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冷聲道:“還我玉佩。”璃月恍若未聞,手指卷著他的發絲纏啊纏啊,湊過鼻子去嗅了嗅,抬眸笑得好不曖昧,嬌聲道:“喲,還有點香呢——”尾音拖得又長又軟,皇甫絕瞬間感到臉上一熱。好像被調戲了!幸好戴了面具。他一把扯過被她攥在手中的長發,晶亮的眸子含著些微怒意執拗地盯著她。璃月雙肩一塌,小臉一垮,雙手合十朝他拜拜,愁眉苦臉道:“大哥,我拜托你,別再纏著我了好不好?就為你那什么勞什子玉佩,我好不容易搶來的地盤都丟了,那不比你的什么玉佩值錢得多啊?我大人大量,也不要你賠我損失了,咱倆就當扯平好不好?”皇甫絕愣住,這是什么邏輯?聽她說來,好像還是他欠她的?“喂,有點表情嘛!”璃月說著,魔爪一伸就去揭他的面具。皇甫絕一把鉗住她的手腕,“你必須還我!”“啊!痛死了痛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