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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流氓俊娘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生、病、了。

應是「黑吃黑」那晚被潑瓢大雨給淋得濕透,想來當時就凍著了,后來雖把濕漉漉的衣物除去,涼氣卻早已侵膚滲骨。

怪他太過大意,她雖強健,到底是女兒家身骨,不若他銅筋鐵皮,更有內勁時時護守心脈。

那晚他就該把她剝光浸熱水,即使把主人家鬧醒了又有什么關系,而非事事由她,這一拖再拖的,她又向來隱忍,才致今日這般竟燒得燙手。

兩人私奔以來,大小事皆聽穆容華安排,一向慣于發號施令的游石珍難得當廢柴,還當得頗舒心暢意,但現下不能夠。

他二話不說奪了主控權,完全按自個兒意思行事。

今晚馬車不挑小路,大大方方切回官道奔馳,他們趕進縣城,歇腳在城內鬧中取靜的一座小宅第里。

前來應門的老仆見到游石珍,既驚且喜,褐臉上歲月留下的細紋全笑皺。

待見他從馬車內橫抱出一名俊秀公子爺,老仆笑皺的臉直接僵化,嘴角抽過又抽才蹭出聲音——

「珍爺,您……這……聽說……那穆大少跟您……這事兒……都、都傳到這兒了……秀……秀……秀、秀爺……」「秀」到快斷氣,足見游家秀大爺多可怖。「秀爺……聽說都笑了呢,嗚……您跟人私定終身、棄家潛逃,您、您還珠胎暗結、投入敵營……原來全是真的……」非常痛心疾首。

「順伯,別哭,就算真投入敵營,我那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不做叛徒。再有,若我真珠胎暗結,肯定把孩子生下來,讓孩子喊我娘,您別慌。」

一想他竟那樣吊兒郎當卻又正經八百地答話,腦袋瓜燒得有些昏沉的穆容華聽著都禁不住扯唇勾笑。

「進縣城落腳便算了,還選在這樣的地方,似乎不妙啊……」因虛弱而沙啞的聲嗓透著無奈,倒也揉進微乎其微的笑意。

入夜,月上樹梢頭,窗外花木扶疏的小園躲著無數夏蟲,蟲聲唧唧,緩一陣又緊一陣,時響時輕,此起彼落得好不熱鬧。

窗下,穆容華斜臥長榻,冠發已然卸下打散。

此時的她不僅徹底浴洗過,還在她家那口子絕對堅持下泡了許久的熱藥浴,浸得一身清肌都快起皺,男人才甘心地將她抱出那足可容納三人的檜香大浴盆。

她用過一頓偏清淡的晚膳,男人對她的病中厭食十分在意,兩眉都快打結。

她方寸泛暖,即便食慾不振,亦努力勉強自己再多飲多食一些。

食罷,宅中仆役送來一碗甫熬出的漢藥,她在這時啟唇,淡淡問了那番話。

大手持藥碗抵至她面前,游石珍哼了聲道——

「這宅第雖小,然麻雀雖小五臟齊全,在此處歇腳有何不好?」

「這是你太川行游家的小城別業,城中設有轉運貨棧,消息通達,我自是知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她穆容華身為穆家「廣豐號」主事,豈會渾噩度日、不知這座小宅第的來頭?

她話未說盡,游石珍倒也聽明白。

她是在暗問——

既是私奔,行事便該低調,他卻拖著她踏進自家地盤,就不怕泄漏行蹤?

游石珍揚唇不出聲,直到她靜靜將整碗藥喝盡,他才湊近她耳畔道:「總得疼疼你。」隨即面龐略偏,清冽氣味隨唇舌傳進她芳口中。

他的吻其勢洶洶但也溫柔纏綿,吻得穆容華著實難以招架。

是喉中殘留的漢藥苦味讓她腦中微凜。捧著他的臉,她試圖掙脫,游石珍遂放松力道,下一刻嘴便離了她的,還被推開小小一個拳頭之距。

他瞇瞇峻目,盯著她被吮得水光淋漓的唇瓣一眼,之后才慢吞吞迎向她的眸線,眼底透出詢問神氣。

穆容華道:「嘴里都是藥味,很苦的。」

「有嗎?怎我嚐來都是甜的?來,再讓哥哥仔細嚐嚐才好確定。」說著又要湊去,兩只捧他面頰的素手堅決抵住。

穆容華略急了。「等等把病氣過給你!」

「我不在乎。」又想貼上。

「可我在乎。」兩手再一次抵住。

近在眼前的男性面龐一瞬怔然,跟著,那英俊眉目像潤過春水,漆黑瞳仁漾開粼粼波光,看得她臉發紅,體熱仿佛更高。

「唔,好吧。」游石珍挑挑眉,一撤,將上半身打直,兩眼仍緊盯她。「那咱倆來把事情談個水落石出。」

見那張俊雅玉面露出疑惑,他嘴角慵懶,語氣更是慢條斯理——

「那日大雨停歇,馬車再次啟程前,你跟妞兒那小丫頭躲起來說了什么?」

沒料到他欲問的竟是這事。

穆容華吶吶啟聲:「……沒說什么,就說……若往后家里有事,沒法再待,又或者妞兒自個兒想學點生意上的事、想找份事做,可以上廣豐號來……我留了封書信給她,還有一塊平常佩戴的腰間墜玉,手書和墜玉可當信物,妞兒拿著它們進一江南北任何一家廣豐號分行與貨棧,都能立即獲得幫助。」

那套前朝名家仲豪年親制的白玉象棋,她雖黑吃黑取了去,卻不夠心黑手狠。

她留給徐氏一些現銀,還有一張為數不少的銀票。

徐氏剛開始推拒不敢要,直到她提及小姐弟倆,說是留些錢給妞兒將來備嫁,也是給家里男孩子習字讀書的費用,孩子是徐氏的軟肋,一聽這話,錢與銀票才被留下。

至于她私下跟妞兒交代的,一是擔憂梁員外會將白玉象棋失竊一事疑心到徐氏頭上,而故意尋釁;二是真心喜愛妞兒這小姑娘家,孝順、聰慧、勤奮,將來妞兒若想謀事,想有一番作為,她很愿意相幫。

只是她家這口子……嗯,表情有古怪。

「穆大少以玉相贈小佳人,風度翩翩,舉止是溫柔體貼,語調更是輕舒有韻,目光那叫深邃含情,拐得人家小姑娘芳心可可,滿腔春情,你都不覺過火了嗎?」某位大爺濃眉陡糾,皮笑rou不笑地咧出兩排白牙。

穆容華傻住,只覺男人張揚的白牙亮得刺眼。

「……這是鬧……哪一出?」

她繡口掀動,原以為僅是喃喃低語,不自覺竟是問出。

而不問還好,一問當真撩了大貓的虎須,撩得男人猛噴氣,不怒反笑的英俊面目好看到令人心驚rou跳。

「穆少是覺得我無理取鬧了?」笑笑問。

「是……呃,不是的,我是說,珍爺根本沒必要哇啊——」悶喊一聲,拔山倒樹般撲來的黑影已沉沉壓倒她。

她沒有反抗,就順勢躺落,任他禁錮在